这顿饭吃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胖罗叫来服务生买了单。“敏敏,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多亏你帮我们处理这件头疼事。我们现在得回去了,先送你回家吧。”
“好吧。”小敏乖巧地答应道。
这个时候胖罗家的司机已经把我们买的衣服都装上了车,然后在停车场的出口等着我们,于是我们径直向着停车场出口走去。
“敏敏,我们这次去欧洲少则一两天长则三五天吧暂时确定不了,联系上可能不太方便,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又联系不上我,就给我们司机李哥联系,我给他交代好了,敏敏有事,使命必达!”
“嗯,谢谢!”小敏望着胖罗,“那,你们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哦!”
小敏这句关心,让胖罗瞬间酥麻了。
很快车开到了“紫薇花园”,这是小敏家小区的名字。
我们下车,帮小敏的口袋提到大门口,便有保安上前来接了过去,于是我们就没有再进去,只是让保安帮着提东西护送小敏回家。
“辰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穿回去吧?”
“嗯!”我点头答应道。
于是胖罗从车上卸下了我们今天买的衣服,跟司机说,“李哥,今天辛苦你了!我们就在这儿下吧,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这边。”我指着一旁的小巷,和胖罗一人提了几个袋子便走了过去。
这条小巷很偏,因为是死胡同,也没有人,只是杂乱地摆着几辆自行车。两旁的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在其遮蔽下,小巷里更显得幽静。
我们进到小巷的深处,回头看看,没有人。
我拿出怀表,看了胖罗一眼,他一手提上东西,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将怀表的侧边按钮按了下去——预期中的气流波动并没有出现,我们仍然在小巷里!
胖罗睁开眼,“咦,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难道带的东西太多了?”我把东西放到角落的一个废纸箱后面,“来,轻装上阵试试。”
胖罗又搭着我的肩,闭上眼睛。我再一次按下怀表的侧边按钮——还是不行!胖罗睁开眼,“怎么了?哪里没对?”
“等等!”我小心翼翼的把怀表收回口袋,小声和胖罗说道,“有人盯着我们!”
我们同时向四周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谁?”我大吼一声,“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
巷口处传来了拍手的声音,“啪、啪、啪”一个高挑妩媚的人影出现在巷口的光影下。
“蹬、蹬、蹬”她腰肢扭动、踏着细跟缓缓向我们走来。这身形、这气质,不用说,一定是夏秋凌探长了。
“欧阳辰野,你这观察力真让人佩服!”她的声音细腻甜美,一缕缕长长的棕色卷发在胸口上下跳动着。
“夏秋凌探长,你难道是在跟踪我们?”我直言不讳的发问道。
“呵呵呵!有意思!”她捂着唇轻轻笑道,此时她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气质逼人,我听到胖罗轻轻咽口水的声音。
夏探长习惯性地抽出了一根烟,点上了。“会抽烟么?”她问我们。
“夏探长有话不妨直说,”我们现在时间紧迫,眼看穿越前后的时间就要重合了,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难道探长认为胖罗奶奶的死与我们有关?”
夏秋凌缓缓吐出一口烟,温柔地望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审视或威胁的意味,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讲起了另一件事,“两年前,青木县城里出了一件事,一个小孩儿失踪了,这件事一度传的满城风雨,你还记得吗?”
夏秋凌这句问话像是一道霹雳打到我的头顶,她为什么忽然聊到这事?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胖罗在身后悄悄用手扯着我的衣服,我知道他想提醒我不要暴露。可是,要应付夏秋凌这样的角色可是太难了吧,又不是哄哄小敏那么简单。
“记得,当时有很多传闻,只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们俩都是局外人也不清楚情况。听说夏探长当年也参与过调查此事,你专程来找我们聊这事?抱歉,你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没有收获?”她轻轻吸了一口烟,“我看未必。”她从上衣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透明塑料袋,在我眼前晃动着。
这不是警探调查犯罪现场时用来存放物证的证物袋吗,定睛一看,里面是几根纤细的黄色纤维。
“茱丽叶之死,根据现场勘察,这个案件无法被定论为自杀。”夏秋凌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手上的是本案的关键证据——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我还没有交出去。交给那帮蠢材,只会害得一个无辜之人无端入狱。”她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谋杀罪,至少判十年!”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从茱丽叶指甲里提取的物证,一件黄色针织衫的纤维。”我猛然一惊,那天我不正是穿的这件黄色毛衣?!
“刚巧当天我发现竟然和你身上的衣服纤维一模一样。但是从你眼神里我却看不出杀戾之气。”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看完探访记录,我当时就想,这个案子可真有意思!”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穿越回前一天晚上去见胖罗奶奶,她劝我们走的时候推了我们一掌,正是那个时候我衣服上的纤维,残留在了她的指甲里。
这么说来,现场除了无法被判断为自杀外,也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和线索,唯一的线索竟然是我们穿越时不慎留下的,然而顾虑大局,穿越的说法无法作为我辩护的理由。
夏秋凌说的没错,不管我是不是凶手,这个证据一旦落到警察手里,我便难以抹掉杀人嫌犯的身份。
“夏探长,我奶奶不是辰儿杀的!——”我伸手制止胖罗继续说下去。
“你威胁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你是个聪明人,我是在威胁你还是在帮你,你应该心里有数。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去青木公园的秃山干什么?”夏秋凌收起证物袋,缓缓地抽着烟。
她知道我们去了青木公园,想来当天她不动声色地放我们走后便在暗中观察我们的行迹,爷爷下葬那天她也曾出现在墓园外,既然她知道我们去了秃山,为什么会不知道我们去干嘛,我们在那儿和师父、月儿会面,当时的场面是很开放的,但凡有人跟踪我们都能看到那一幕,她为什么只字未提,反而问我?难道是师父布下了什么障眼结界?
“周末没事,随便逛逛。”我随意搪塞她。
“那么,能不能请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你能同时出现在中心广场和青木公园?它们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欧阳辰野,你可别想着轻易搪塞我。这些年我所接触的离奇案件足够我串起整条线索,如果这点能力也没有,我凭什么被称作神探?!”
她将烟头在我耳旁的墙上摁灭了,对着我轻轻吐出一口烟。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跟你讲这么多,并无恶意,无非是希望你能与我合作,我们各取所需。”
夏秋凌将一张名片插到我上衣的口袋里,扭头便要走,“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内不来找我,我们便只能警局见了。”
“哦对了,”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甩下一句话,“现场的水杯上可全是那胖子的指纹。”
“蹬、蹬、蹬”清脆的细跟敲地的声音渐渐远去。
“辰儿,这婆娘这么狠,用我奶奶的案子威胁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警局解释一下?”
“解释没用的,她说的是事实,现在也许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洗脱嫌疑了。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糟糕!”胖罗叫道,“时间已经过了!”
我打开怀表看了看,“确实,时间已经过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似乎穿越前和穿越后的两条时间线已经整合到穿越后的这一条时间线里。”
我收起怀表,把装衣服的口袋找了出来,“看来只有打车回去了。”
夏秋凌,这女人确实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她要我帮她做什么事?看来现在我没有第二种选择了。不过如果能和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联手,倒是有机会把这几桩血案查个水落石出,但是她的身份必须值得我们信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