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眨了眨双眼,迷惑的样子简直是呆萌极了。
宁琛骤然冰冷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不解了。
“本王的话不懂?”
“懂,懂!坐好坐好!”
凤浅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了一边去了。
还好刘嬷嬷带着东西坐在另一辆马车内,要不然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吃惊。
她家三小姐一向懦弱胆小,居然能够在七皇叔的冰块脸下,还能够镇定自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啊!
马车内的气压很低,凤浅无端就觉得喘不过气。
和七皇叔同坐太折磨人了,此刻,凤浅在心内暗暗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避免和宁琛同乘一辆马车!
宁七此刻还不知道,他不过是问了凤浅几句话,就被她从心底给排斥了!
不为别的,实在是……七皇叔的气场太压人了,让人浑身不自在啊!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凤家家庵门口,宁琛率先下了马车,十三不放心地跟在他身边,想要扶着的时候,被宁琛拒绝了。
凤浅下车后,就看到宁琛迈着大步往家庵去。
“七皇叔。”
家庵的人看到宁琛的时候,一点都不奇怪,可见是个熟人了。
凤浅皱眉,看这架势,宁琛是凤家家庵的常客了,他……为什么要常来这里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尼姑庵,不是和尚庙啊!
一个大男人,长长跑尼姑庵,难道说……七皇叔的口味奇特?
凤浅惊讶地张着嘴,难怪七皇叔到现在都未婚,原来是好这口啊!嗯,肯定是这样!
摇了摇头,凤浅在心中默默地为宁琛点了一根蜡烛,皇家绝对不会同意七皇叔娶个尼姑的,可怜,太可怜了!
宁琛如果知道了她此刻的想法,肯定是想掐死她的冲动都会有。
“三小姐,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后堂等着你。”
凤浅刚进院子,张全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这就过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凤老太爷是整个凤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听到张全这样一说,她立刻提着裙子,快步往后堂跑去,张全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
“浅浅给祖父、祖母请安。”
凤浅刚要跪下,却被凤老太爷制止住了。
“一路上累了吧,赶快坐着喝点茶歇一会。”
凤老太爷对凤浅是真的很好,一边的凤老太看到他这样,立刻不满地哼了一声。
宁琛端起茶杯,刚要喝得时候,凤浅立刻说道。
“七皇叔,你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少喝茶。”
“不能喝?”
“嗯,茶水会化解你体内一部分的药性,最好还是不要喝。”
宁琛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了下来,不经意间看到凤老太爷疑惑的眼神,宁琛好心地解释道。
“本王昨日从皇陵回来,半路遇到追杀,身中百花散,多亏了凤小姐为本王解毒。”
“她?她怎么可能会解毒!不过就是凤家一个胆小懦弱,白白浪费饭菜的野种罢了!”
凤老太鄙夷地哼了一声,她的话才刚刚落下,凤老太爷猛地拍了下茶几。
“不愿意坐在这里,就滚回房间里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要不是看在七皇叔的面子上,他真得会上前打这老太婆的嘴!
说凤浅是野种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白白给别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吗?
怎么会有这样往自己儿子身上泼污水的母亲呢?
“我有说错吗?整个帝京谁不知道,当年纳兰贞嫁入凤家八个月生下这个野种……”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凤浅突然打断了凤老太的话,冷冷地看着她。
侮辱她可以,但她绝对不能够容忍这老太婆侮辱早已经死了的纳兰贞!
“你……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老身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野种!”
凤老太起身拿过身边的龙头拐杖,一言不合地就要往凤浅身上打。
哼,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啊!她凤浅可不是别人说打就能打的人!
一个灵巧的转身,凤老太没有打到凤浅,自己却因为扑空摔倒在地上了。
“哎呀,老太婆我没法活了,没法活了啊!”
凤老太顺势趴在地上撒起泼来了,大声干嚎着,凤浅站在一边,冷眼看她到底在演什么戏!
“孙女不孝啊,当众顶撞我这老婆子说话,还故意让我这老婆子摔在地上啊!不孝啊,凤家可出了大不孝的姑娘啊!”
在天宁,不孝可是大罪!
不得不说,凤老太的居心实在是太险恶了!
明明是她对着凤浅,一口一个野种地喊着,明明是她想要用拐杖打她扑空摔倒了。
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厚颜无耻啊!
凤浅冷笑,既然这凤老太自己都不要脸了,她凤浅还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已经顶上了一个乱.伦放荡的名声,她真的不介意在多一个不孝的头衔!
“孙女?祖母?你刚才不是一口一个野种地骂我吗?”
“对,你就是个野种!你那不要脸的娘当年放荡不检点,也不知道怀了谁的种就嫁到我们凤家,可怜我的儿啊,白白担上了这样一个黑锅啊!”
凤浅眯着双眼,浑身散着危险的气息。
“既然我是野种,那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你都不承认我是凤家的女儿,我孝或者不孝与你何干?”
一字一句,凤浅说的冰冷无比,凤老太干嚎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抬头时,在看到凤浅的目光后,不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你……你一日在我凤家,这样对我就是不孝,大不孝啊!”
这野种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凤老太真的很意外。
“七皇叔啊,你可要为我这老婆子做主啊!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帝京什么时候出过这样不孝的子孙啊!”
“死老婆子,你给我滚回屋里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磕碜呢!”
凤老太爷真后悔,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个女人为妻呢?
宁琛手指敲击着桌面,冷冰冰地看看凤浅,又看看依然坐在地上的凤老太,许久,才慢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