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爷,老太太让我练规矩呢!”
收回心神,凤浅平静地看着凤老太爷。
“胡闹!我凤家嫡女还用得着她来教规矩?浅浅,跟祖父走!”
“可是……”
“没有可是!”
凤老太爷大手一挥,丝毫不给凤浅犹豫的打算。
“张全,去跟那老太婆说,以后三小姐的事情就不用她来操心了,让她安心在佛堂念经吧!”
“是!”
张全走后,凤老太爷朝她招了招手,凤浅看都没看在一旁气呼呼的采月,过去亲昵地搀着凤老太爷。
“浅浅啊,陪祖父去书房坐一会吧。”
“好。”
祖孙两人来到书房后,凤老太爷随手把门和窗户关了起来。
凤浅疑惑地看着老爷子做得这一切,虽有疑问却是什么都没说。
“坐吧。”
凤老太爷坐在椅子上,示意凤浅也坐下来。
“祖父,你找浅浅有什么事吗?”
凤老太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几年没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凤浅的记忆中,其实没有任何关于纳兰贞的印象,她一出生,纳兰贞就过世了。
仅有的一点关于母亲形象的记忆,也是从画上面看到的。
即便是这样,凤浅还是把纳兰贞当做了母亲,至少她的身体是她拼了命给她的!
“浅浅福薄,没有见过母亲。”
凤浅低头,低沉的声音听在凤老太爷的耳中,像是凤浅在哭一样。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年老太婆和苏氏一起陷害纳兰贞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那时的他总认为男人应该远离后宅争斗。
他本以为苏氏和老太婆不过是栽赃陷害而已,却没想到,贞儿却在生下凤浅之后就过世了。
就算是凤老太爷再迟钝,也明白这件事跟老婆子和苏氏绝对脱不了干系。
为此,这么多年来,凤老太爷对凤老太一直是冷冷淡淡,从未给她一个好脸色看。
“浅浅,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件事也过去十六年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段日子,她有意无意都会从刘嬷嬷嘴里套点当年的事情,多番思考和推测,她也能够知道,纳兰贞绝对不会死于难产这么简单。
就像凤老太爷说的那样,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凤浅就算是怀疑,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浅浅明白。”
凤浅依然低着头,凤老太爷是她在凤家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她必须一次性把凤老太爷拉拢在自己的身边!
从刘嬷嬷那边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凤老太爷在纳兰贞还没嫁到凤家的时候,对她就很喜爱,嫁进凤家之后,对纳兰贞的好一度还过了凤如烟。
这也是凤老太他们讨厌纳兰贞的原因之一!
女人总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夫君对其他女人好,哪怕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儿媳妇!
“对了,听七皇叔说,你解了他身上的百花散?”
“不过是碰巧罢了,没有七皇叔说的那么神奇。”
凤浅现在不想锋芒太露,有的时候,锋芒露得越早,死得也就越快!
“你母亲当年的医术就很了得,就连太医院的院正都常拿一些看不懂的病症去找她请教。”
回忆起往事,凤老爷子脸上带着浅笑,似乎说的那个人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一样。
凤浅抬头,认真地听着。既然占用了这具身体,那她就会好好地对待这具身子最亲的人!
当然了,那些曾经欺负了她的人,凤浅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毕竟你是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够有如此了得的医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是什么逻辑啊!凤浅在心中吐槽,不过还是一脸谦逊地说道。
“真的只是碰巧了!祖父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在凤家……是没有可能学医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浅语气里带着苦涩,凤老太爷望着他,无奈地叹气。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凤老太爷对她的关怀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想到这里,凤老太爷愧疚地抿了抿嘴,许久才缓缓说道。
“既然你说是巧合,那就是巧合吧!”
没有再提及凤浅的医术,凤老太爷起身,走到了书架,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
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袱,当着凤浅的面打开。
“这是当年你母亲托付我保管的东西,现在你长大了,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桌子上放了三本医书,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匣子。
“这些都是母亲留给我的?”
“当年你母亲说过,如果她的孩子对医术感兴趣的话,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他,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什么都不交。”
凤老太爷又从身上解下了一枚钥匙,一并放在了凤浅的面前。
“东西祖父没有看过。虽然你没见过你的母亲,但她还是替你想了很多!”
凤浅捧起医书,一本上面写着内经,一本写着外经,还有一本则是纳兰贞自己写的行医趣÷阁记。
抚摸着上面陌生的字迹,她的眼睛突然有些酸胀的感觉。
“浅浅,祖父无能,没有保护好你母亲,也没有保护好你!”
凤老太爷望着凤浅红红的双眼,自责地拍了拍她的手。
“这些年,你外祖一家,因为你母亲的过世举家迁到了西北。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见见他们才好!”
“祖父……”
“你祖母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凤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再忍着点,祖父来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嗯,好!”
凤浅收好钥匙,包好医书和金匣子,淡笑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回房间休息吧。”
凤浅拿着包袱,离开了书房。半路上遇到了气呼呼赶过来的凤老太,因为有凤老太爷的交代,她也没有为难凤浅。
走到房间外,刚推开房门,凤浅明显地愣了下,不过还是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又受伤了?”
“本王想请凤小姐医治个人!”
宁琛仿佛主人一样坐在房中,一点不好意思的自觉都没有。
“出诊?”凤浅把包袱放下,然后抱着双肩似笑非笑地盯着宁琛。“好啊,不过我的诊费可是很贵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