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要花费很多口舌,甚至要激烈的争辩,才能彻底说服老鬼,不想秦天戈两句话说完,老鬼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爽快的让我有点不敢相信。w≈ww.
随即秦天戈要老鬼不要抵抗,老鬼也乖乖顺从,闭目跪在秦天戈对面。
秦天戈立即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阵,老鬼忽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面孔扭曲似乎很痛苦,对此秦天戈毫不理会,继续诵念,末了他忽然睁开眼,我在旁看的心中一跳,这家伙眼睛更加黝黑深邃了,似乎这段时间又有进步。
而后秦天戈迅拿出随身携带的匕,手起刀落,利落从头上削下一小簇头,那匕应该是骨质,但没想到这么锋利,没见秦天戈怎么用力,就削下头了。
随手把头丢在身前准备好的圆盘里,秦天戈头也不抬的说,滴血进去,要中指的指尖血。
我愣了下,赶忙依言割破中指,挤了滴血滴在圆盘的丝上。
随后秦天戈的咒文愈急促,放在圆盘里的丝,忽然无火自燃,很快燃烧殆尽,最终竟然连一点残渣都不剩,而在这过程中,老鬼显得越来越痛苦,最终痛的在地上不断翻滚尖叫,直到所有头燃烧殆尽,他才呼呼粗喘着慢慢安定下来。
看他这痛苦模样,我在旁边看着都感觉痛,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然而这还不算结束,我忽然现正趴在地上喘息的老鬼身上,四肢和脖子上,慢慢出现一些黑色条纹,像是纹身,又像纹在体表的枷锁,出现的莫名,形状又奇特,我顿时想起秦天戈刚烧掉的头。
做完一切,秦天戈长吐一口气,指指鎏的瓷瓶,说,你先进去休养一下。
老鬼虚弱的点点头,也不啰嗦,直接化成黑烟钻进瓶子。
我奇怪问秦天戈刚才在做什么,他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把他禁锢住。
我纳闷说,他都同意了,干嘛还要再禁锢?
秦天戈冷笑,说,鬼物不可信,我加以禁锢,谁能保准特殊时候,他不会反咬一口,带来大难?
我一怔,忽然感觉秦天戈对鬼似乎一直持有一种不友善的态度,不会同情更不会信任,完全当成另外一种不该有的东西,或者说是根本没把它们当做曾经是人的存在。
这种事情我说不上话,不过警惕一些也没错,有备无患也算保险,之后我奇怪问秦天戈,我什么刚才要用我的血,有什么讲究吗,怎么不用自己的?
秦天戈说,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去做,那只老鬼也由你自己看管,我可没那闲工夫。
我无语,又问他刚才做的那些有什么讲究吗,秦天戈反问我西游记总看过吧?我说这不废话,西游记谁没看过?
“孙悟空带的金箍总知道吧,跟那个一个道理,只不过鬼是无形之体,要用巫法配合烧掉的法绳去禁锢才行,但效果是差不多的,孙猴子杀不死,鬼物就不同了,我的巫法禁锢足以让他魂飞魄散,还好这老家伙知道配合,不然还要花点功夫才行。”
之后秦天戈教了我配套的咒文,用以限制老鬼,我边记着心里却有些古怪,老鬼瘦巴巴的的确挺像孙猴子,我再凑俩一胖一壮的,是不是真成唐僧了?
想归想,不过真要我成天带着鬼在身边,我还睡不安稳呢。
老鬼的事儿处理的意料之外的简单轻松,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或许关于老鬼所剩的两个后辈,是他最大的软肋,他已经从鎏那里得知了什么,也省的我多浪费口舌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从老鬼那问问确认下的好。
不过到底从哪找老鬼的两个后辈,我心里也没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出意外的,秦天戈这孙子完事又问我要钱,我无可奈何,只好给他一些,不过他还算识趣,收的钱算内部价,没给对外做法事的时候收得多。
老鬼一事是暂时解决了,我拿着瓷瓶正想离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就跟秦天戈说,我近期要出去一趟,你跟不跟我去?
秦天戈问我去哪,我深吸一口气说,回老家看看。
“去看看你大伯?”秦天戈看我眼问,我点头,这件事我早就想动身了,但一直没机会,加上心里没底,就一直拖延下来了,现在我感觉有些把握,所以决定近期去一趟。
秦天戈想了下,立即点头说陪我去,之前已经答应过我,自然是不会推脱,不过往返路费,得我报销才行。
这事儿我自然同意,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有秦天戈陪着,我会安心点而已,跟他商量了下,就决定近期出,回我老家前,近期的生意就暂时不接,其他事情都延后一些。
这阵儿恰巧入冬,已经是旅游淡季了,机票折扣很多,往返路费加起来也很便宜,基本花不了多少钱。
表哥已经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遮掩了,有生意要出远门,直接跟他打声招呼就好,当然,现在我闲在表哥家的时间也更多,只要我在一般接送小雅的活儿都是我的,我照顾小雅他们也放心。
不过最近小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不直呼其名了,反而叫我舅舅,恢复了一个正常小女孩的样子。
这事闹得我还挺奇怪,问过她,小雅一脸不知所云,我这段时间又是学殄文,又是学鎏的法门,每天还要去锻炼一下,就没在意这事,反正一直也没什么别的奇怪的情况出现。
在表哥这等了几天,总算等来最便宜的特价机票,我就立马联络秦天戈,准备尽快动身,这些天我也跟老鬼交流过,他告诉我,打听他两个重孙辈的孩子,还是要靠我们,不过只要有大体位置就好,我带着他到地方去找,只要离得近了,他是可以感受到后辈的位置,因为他跟他们之间,还有一些隐隐的联系。
这样说来,如果运气好,我到处跑着接生意,没准也能遇到他们,但老鬼的话,听着挺让人心酸的,因为如果不出意外,当初他跟那些一个个被他克死的亲人间,也是有这种联系的。
大伯早年是知青,去了内蒙后,就留在那里,我虽然不是在内蒙出生,但一直由大伯抚养成人,大伯在的地方,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老家。
一天后我跟秦天戈到了地方,内蒙不比沿海城市人口稠密,达程度自然也远远比不上,这边有很多像大伯当年一样的知青,在这安家落户,回到居住十多年的地方,我忽然感觉这里很陌生,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熟悉感觉,让我不由有些恍惚,想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是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所以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你大伯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住这地方?”
顺着街道走着,秦天戈忍不住狐疑问我,大伯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比方说我大伯生前挺有钱,我没什么心思说话,就随口跟他说,这边空气好,环境也好,我大伯比较喜欢清静。
“云南广西贵州那边,比这环境好的多得是,干嘛跑到这里,不会躲着什么人吧?”秦天戈又嘀咕起来,我愣了下,忍不住皱起眉头。
内蒙人口不多,地盘也大,要说躲着什么人的话……
秦天戈的话,让我不由想起那个疯婆娘,他显然意有所指,内蒙这地方藏人或者躲避,还真容易的多,不过我大伯要躲什么人?大伯的经历我几乎都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大伯过世前给我的那个奇怪木盒。
大伯早年也就是个普通的知青,生活跟大部分普通知青一样,多年后要回城的回城,想要继续留下的,就在这扎根,娶妻生子。
之后祖国经济高腾飞,国内对生活品质和肉类需求不断增加,大伯抓住商机,联合了几个要好的蒙古族兄弟,一起倒腾起畜牧业,凭借灵活的头脑,和当初一些人脉,以及踏实肯吃苦的精神,之后做的很大,成了肉类供应商,生意越做越大,扎扎实实赚了一大桶金,生活真正的富裕了起来。
我还小的时候,大伯家的家境也挺一般,记忆里是他开始经商后,日子一下好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小时候大伯经常带着家人搬家,但那都是有原因,倒也没什么奇怪,不像躲着什么人。
大伯在内蒙住的久了,也沾染了不少蒙古人的习气,为人耿直豪爽,朋友遍天下,我怎么都想不出他会得罪什么人。
尤其是那种逼得他必须要一躲就是几十年的人,像疯婆娘那样的人针对他,我更觉得不可能,总而言之,大伯是从一个普通的知青,到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商人,我从来看不出他有什么古怪,毕竟朝夕相处十多年,他有什么不对的,我总能猜的到。
除了……他最后突然狂,竟然杀光了一直爱护有加的所有亲人,让人无法理解,还有就是那个只有我知道的邪门木盒,才能证明大伯似乎有些古怪了。
难道秦天戈说的是真的,大伯真是躲着什么人,而且最终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