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们的身体逐渐腐朽衰亡一般,这个国度依旧会走向毁灭,就连繁荣已达千年之久的王城,如今也沦为了腐败的阿鼻地狱,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旁若无人般的横行跋扈。
虽然国家三面强敌入侵,虽然士兵们在浴血奋战,虽然平民百姓整天在家提心吊胆,可王宫之内,依旧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但王宫之外,却是酒醒梦碎心中泪。
这几天的武星醉可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自从在教室那次简单的测试,现在的他就像是玻璃盒中的小白鼠,三天两头被某某老师请去,在自己身上又是占卜,又是试药;或者让某某专家叫走,或是魔法力探测,或是精神力施压,总之就是,用尽所有办法搞清楚武星醉身体之谜!
伴随着这件事情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谣言蜚语,什么武星醉根本就不是魔法师啊,什么武星醉的考试是作弊啊,
武星醉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像成千上万支利箭,势不可挡,威力无穷。
武星醉的感受只有孤独、寂寞,更多的是害怕,人只有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曾经对自己呵护至深的人,爷爷、奶奶、熊仔、冰儿等等等等,对了,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妖弟!
身上淋湿了,背后感觉好凄凉,头上顶着倾盆大雨,前面刮着大风,脚下踩着肮脏而柔软的泥土。
武星醉自嘲的一笑,默想道:这,也算是一种境界么?
看着路上,学生、老师还有校园其他的人,在下雨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全部消失在街道道上,只留下武星醉一个人默默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清静,武星醉伸开双臂,闭上眼睛,又想起了仲夏的那个夜晚。
武星醉和这个王国一样,只有在一场滂沱大雨之后才能发现这自我膨胀的宣言破产了:他衰弱,就和下水管道无力将一场暴雨化解一样,留下的,只有泥水四溢。
有些伤口,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长好;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有些伤痛,忍过了疼久了也就是成习惯了。然而却在很多孤独的瞬间,又重新涌上心头。我们在在各自的生命里,在刻骨铭心的爱恨疚缠里,将相思陌客的悲剧极富凄美地上演。
……
“先将两个轴承嵌入凹槽中,然后将四个轮子卡在轴承两端,再将做好的帐篷放在平板之上,最后在雕刻一些花纹就行了,一个四轮车就做好了!”武星醉在自己的实验台上喃喃自语,手中摆弄的是自制的木板四轮车,这是武星醉的另一个爱好。
“二哥,你好厉害啊,什么时候会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声音在武星醉心底响起。
武星醉听到后随口言道:“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嘿嘿!”尴尬的笑声。
可一愣神的功夫,武星醉想起了什么,手一哆嗦,四轮车掉在地上,几天的委屈如同火山爆发,武星醉‘嗷嗷’大哭起来。
那个心底的声音正是妖弟,妖弟见状,急忙劝说道:“二哥,你怎么了,别哭啊!”
“妖弟!”武星醉边哭边叫道:“妖弟,你可回来了,妖弟啊,妖弟……”
“不就是几天没说话吗?用得着这样么……哎,这让我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啊!”妖弟笑道:“二哥,别哭了,我已经很感动了!”
“妖弟,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遭的罪啊,我好可怜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啊!”武星醉哭道。
“什么!”妖弟顿时暴起,怒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欺负我二哥!二哥,给我说,看我不抽死他!”
“不是别人,是我自己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武星醉哭着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泪眼婆娑的呜咽道:“妖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妖弟听后,沉默了半晌,久久没有说话,吓得武星醉急忙问道:“妖弟,你在吗?说话啊,你在吗?要是你也不知道,没关系,我不问了,你就陪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二哥,其实你身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妖弟犹豫半天,最终一狠心的言道:“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你早就知道?”武星醉顿时停止哭泣,用手一抹脸,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你说!”妖弟解释道:“要知道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的,那时候你那么高兴,看你忙前忙后的样子,是在不忍心打击你!”
“那以前就不说了,现在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现在就剩下时间了,你给我说说吧。”武星醉言道。
“那,那好吧,但是我有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妖弟事先警告道:“否则,打死我也不说!”
武星醉想了想,言道:“好吧,我武星醉,以空间之神的名义起誓,今天妖弟给我讲的事情,我绝不告诉其他人,否则……”
“好了,好了,二哥,我只是让你做一个保证,又没有让你发誓,你干嘛这么认真呢!”妖弟言道。
武星醉言道:“那好吧,妖弟,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二哥,行,我告诉你。”妖弟整理一下思虑,言道:“其实呢,二哥,你是魔法师,这一点,错不了,关键是呢,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武星醉问道:“我的身体怎么了,我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我有什么隐性疾病?”
“不不不,二哥,这和那个没有关系。”妖弟言道:“你的身体带有封印!”
“封印?”武星醉大叫道:“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除了平时爱捉弄一下别人之外,没有与人结太大的怨仇啊,怎么会有封印呢?你肯定是骗我!”
“二哥,我真没有骗你,你身上真有封印。”妖弟急忙言道:“这种封印是天生的,而且,是先天封印!”
“这……”武星醉顿时无语,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二哥,你现在就属于先天封印之体!”妖弟言道:“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混沌,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灰蒙蒙之中,在这里呢,孕育了四个家伙,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那四名尊者,光明之神、黑暗之神、空间之神和生命之神,打个比方,这四个家伙像是篮筐中的鸡蛋,篮筐就是那灰蒙蒙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你也可以理解为天地法则,也就是说,这四个家伙就在这法则之中,后来呢,蛋孵出了鸡,鸡长大了,就要蹦踏呀,这四个家伙也一样啊,就来回走,来回转,虽然四周都是茫茫雾海,什么也瞧不见,虽是自由自在,但也不能天天玩裸奔呐,就这样,四个人开始聚在一起o聊,商量着以后怎么办。”
武星醉此时张着个大嘴,半天没闭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某一处,与白痴有几分相似。
妖弟继续言道:“这四个家伙想了半天,这身边连个家伙也没有,比那东方世界的‘盘古大神’可寒酸多了,人家好歹还有一把斧子,手里有家伙,人家腰杆也就硬,那四个家伙千里传音想借来用用,谁知道人家来句‘文化有别,种族差异’,不借!再说了,人家还忙着奔小康呢!哎,没办法啊,人家有斧子还能干些体力活,我们穷啊,就只能玩脑筋急转弯儿了,这四个家伙天天嘀咕,今天你出一个主意,明天我想一个点子,就这么着,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死了多少脑细胞,掉了多少根头发,诶,你别说,还真让他们想出来了。”
妖弟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会儿,吊下武星醉的胃口,果然,正听着入神的武星醉被这一打断,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办法?”
“你猜!”妖弟笑道。
“哎呀,快说啦!”武星醉顿时明白自己被耍,着急的言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破解天地法则!”妖弟言道。
“我去!”武星醉很想喷出一口血,这是连鬼都明白的问题,你绕了一大圈,就为了说这废话,不过按下心中的愤恨,为了得到自己身体之谜,追问道:“怎么破解的?”
“哎,这事说起来惭愧的很呐!”妖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言道:“其实,还是东方世界的‘盘古大神’帮的忙,他用武力破解这天地法则之后,对这天地法则比那四个家伙几个明白的透彻,瞧见他们四个可怜吧唧的样子,就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告诉了他们,否则,这四个家伙不知道还得困多少年呢!”
“那后来怎么样呢?”武星醉问道:“这和我身上的封印有什么关系呢?”
“后来的事情,你们书本上不都讲了嘛!”妖弟言道:“至于和你关系,先这样讲吧,那四个家伙破解的天地法则就好比一团乱麻,‘盘古大神’手中有家伙,可以快刀斩乱麻,这四个家伙没有,就只能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的解开,但缠绕已久的东西被解开,这就好比物体热胀冷缩,受热膨胀之后,总会还原到原来的样子,但是呢,有些东西还原后能回到最初的样子,但有些东西,却会因为受力过大而发生形变,这天地法则也一样,被破解后,就成为了缩小版的天地法则,要知道这天地法则比那四个家伙存在的时间还长,早已有了自己的灵性,会到处乱跑,我们从新称它为先天封印,如果它跑到某人身上,就称他为先天封印之体!”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它…它怎么会…跑…跑到我身上来啊!”武星醉想不明白!
“哎,二哥,生活从来不会刻意亏欠谁,人生就是一种承受。世道本是起伏跌宕。委屈了、无奈了、想哭了,这些都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妖弟宽慰道。
“切,便宜话谁都会说,到了自己身上,就悲催的高兴不起来了!”武星醉嘟着嘴言道:“魔法已经和我隔了整整n个世纪,是我永远都触碰不到的,现在的我才明白,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在天涯,我在海角;也不是你在阳间,我在阴间,而是,力量就在自己身体中,但却发挥不出来!”
“二哥,别难过,我们再想想办法?”妖弟言道。
“对啊!”武星醉眼睛一亮,急忙言道:“妖弟,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也一定知道怎么破解对不对!”
“二哥,你别寒蝉我了,这我哪懂啊,开玩笑嘛。”妖弟急忙澄清。
“真没有吗?”武星醉报以强烈的怀疑!
“没有!”妖弟想哭!
“这个可以有的!”武星醉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真没有!”妖弟破灭的武星醉最后的幻想!
武星醉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妖弟没话来安慰武星醉,也只好保持沉默。
夕阳西下晚风凉,天涯孤单何处不凄凉。
……
奥兰王国王宫之内
优等的青砖白玉石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王殿之上笼罩在袅袅雾气之中,不真切的如梦如幻,铁塔般的碉堡,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给这座王宫带来敦实与厚重,均衡与安稳,散发着美学与力学视觉冲击效果。
殿中央,一群若仙若灵的舞女从迷雾之中翩翩起舞,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不盈一握的柳腰,若有似无的体香,无不牵动着在场众人的目光,挑逗着身体中那颗躁动的心!
“报——”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浑身散发出来的风尘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眉头一皱,厌烦的神情随之而现,强压着怒火,冷眼观瞧着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沉声言道:“何事?讲!”
“启禀国王!光明历987年6月15日,我军前线大败,葬天关、星若堡失守,赫尔·巴斯大公爵正收拾残兵败将,退守一线天,贝利亚·洛菲勒亲王只带三十几名随从逃回王城,现在殿外等候!”
“什么!”王座之上的国王听见传令兵口中的消息,顿时暴起,狠狠一拍王座扶手,一起身,大声喝道:“该死的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本王我给他们那么多的军队,这才几天,居然溃败如此之快,统统都是饭桶!蠢货!”
“我王请息雷霆之怒,此事必有蹊跷,现贝利亚亲王正在殿外等候,何不请他过来说明一下情况!”一名大臣起身施礼,向这位高高在上的人进言。
国王一听,一挥手,怒气冲冲的言道:“叫他进来!”
时间不大,贝利亚亲王低着头,弯着腰,快步来到王殿之上,躬身施礼,言道:“臣贝利亚·洛菲勒参见我王!”
“你还有脸来见我!”国王怒目横眉的言道。
“臣罪该万死!”贝利亚亲王急忙跪下,惶恐的言道:“臣心知罪孽深重,纵千刀万剐也难袛臣所犯之罪,但臣有重要机密要传达给我王,请我王等臣将事情说完,要杀要剐,请我王裁夺!”
“嗯?”国王心中感到疑惑,‘重要机密’四个字牢牢控制出内心的好奇,压下火气,问道:“讲,有何机密?”
“这……”跪在那里的贝利亚亲王抬头看看国王,又看看四周,国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挥挥手,让舞女们都下去,又命侍从关好门,令侍卫把守。
“讲吧!”国王再次问道。
贝利亚亲王小心地言道:“臣此次镇守星魂州原本是好好的,麦加王国多次进犯,都被臣击退,但中途臣得知卡隆美尔·里德老元帅那里有危险,怕雷帕斯帝国有机可乘,就与赫尔·巴斯大公爵商量支援老元帅,谁知那赫尔·巴斯大公爵非但不愿意,还出言不逊,说一些非常难听的话来污蔑我们王族,臣据理相争……”
“赫尔·巴斯讲什么污蔑我们皇族的话?”国王突然打断贝利亚亲王的话,问道。
“这……”贝利亚亲王吞吞吐吐没讲出话来。
“讲!”国王怒道!
“是是是”贝利亚亲王吓得趴到地上,头像捣蒜一般,急忙言道:“赫尔·巴斯大公爵说‘你们皇族不过酒囊饭袋,若没有我赫尔·巴斯,你们早就成了亡国奴了。’他…他…他还说……”
“够了!”国王将手中的杯子一摔,手指着对面,骂道:“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好你个赫尔·巴斯,敢这样污蔑于我,来人,去,将赫尔·巴斯抓回王城,我要将他剁成肉泥喂狼!”
“我王息怒,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刚才那名大臣劝解道。
“国相,这都是贝利亚亲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道这还能有假。”另一名大臣跳出来,指责刚才那名大臣:“莫非国相故意包庇那赫尔·巴斯大公爵,还是,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不不”那名国相吓得脸都变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急忙撇清关系,言道:“既然是贝利亚亲王亲身经历,那一定是真的,臣糊涂,臣该死!”
“哼!”国王冷哼一声。
趴在地上的贝利亚亲王嘴角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