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峡底,千醉痛苦的紧皱了一下精致的眉头,虚弱蚊蝇的一声呻吟,打破了沼泽的死寂。
痛,极至的痛,混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从头发丝到脚指甲,全是那种深入的灵魂的痛楚,甚至还能以肉眼可见的皮肤表层微微的抽搐,经脉一会儿如要爆裂般的鼓起,一会儿又像完全枯萎全都消失不见,心脏似百成万只蚂蚱在同时噬咬,儒动。这份凌迟痛楚,堪堪一个死字怎能诠释,就是生不如死,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不过去,活不过来,比之十八层地狱,凌迟活剐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嘴角丝丝的抽着冷气,“真疼呀。”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大无畏与冷傲的睥睨,似乎世间一切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不就是疼吗,不就是比一般疼痛要疼一些吗,有什么大不了,要吗疼死我,不然我就挺过去。
千醉心里还不忘记小哼哼,这样极致的疼痛,我遇到没准还是我天大的缘法,别人想求也不定能求得到呢,那些个红尘俗子,怎么能与我比,我是谁,我可是谭千醉呀,何许人也。走过南,闯过北,死人堆里伸过腿,撑过船,打过铁,茅房后面喝过水,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什么样的痛楚没体会过,什么样的酷刑没见识过,什么样的血腥杀戮没策划指划过,就连那黄泉路,幽冥关不是也同样无所畏惧的走了一淌吗。
心里虽然在不停的瞎嘀咕,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毕竟在水中,而且还是这种几乎如墨汁一般还些微有些粘稠的水中,谁也不会舒服吧。
对手游泳,千醉肯定不是那种不识水性的旱鸭子,一阵手脚并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游到岸边。
如果是在千醉全盛时期,只需轻轻折一下腰身或稍稍用力一闪就能离开。但是现在,混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在疼,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呼吸,对于千醉来说都是人间地狱,都是凌迟活刮。在这样的说是人间最为恶毒残酷的极刑也不为过的疼楚中,还能保留着一丝清醒,自主的上岸,就可是表明,咱们千醉的心性之坚毅程度!
一把扯下身上硬邦邦的战铠,随手扔在地上,一身黑衣称着有些苍白的脸更加显得赛雪欺霜。
千醉一仰头,直直的就躺在了地上,一边不住的抽冷气,一边哼哼着,“真疼呀,丫的,疼死老子了。”
千醉疼得在地上不由自主的鄱来滚去,身体里那种好成千上万只虫子在不停的嘶咬,连着灵魂也跟着一起被吞噬的感觉已经渐渐接近麻木,一波一波的颤裂感也席卷天下一般的架势浩浩荡荡的在千醉身体里不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忍不住就想要大叫出声,然好死不死的下刻又会变成是一种极度舒适的暖融融的感觉,忍不住就要舒服的呻吟出声,转瞬又是如坠冰窖,之后接着似掉进火山口,别的地方面冰火两极,在千醉这里却是好几重天了。
千醉一边忍着剧烈痛楚,一边保持着有限的一丝清明,盘坐在地上,调动丹田所剩无几的零星元气,以龟速缓慢的调里着在筋脉中横冲直撞,肆意破坏,无所顾忌的两种不明之物。
两种不明之物相互抵制,相互制约,相互排挤,又隐隐有一种相互中和的趋势,。
千醉闷哼一声,抽着冷气,一zhi牙,一股狠劲在身血液里瞬间弥漫:在我的身体里,难道还真能翻了天不成,在我的主场,就得我说了算,我还就真不信,天都没能将我的命收走,难道你两个不知明的物体,还能真个将我给灭了不成。既然相互克制,相到排挤,又有一点相互中和的样子,那么就彻底的中和吧。
千醉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之人,既然已经决定,下一秒就闭上眼睛,心神全神惯注的沉浸入疗伤之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慢慢在指尖滑过,轻轻的来,悄悄的走,一来一去,不染红尘,一去一来,不染尘埃。
晨风起,朝霞弥漫,自在风轻雾似梦,赤练七彩幻蜃楼。
月星稀,天高云隐,万物入梦更似梦,滴水穿石月色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