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拦住已经贴近早已鼻青脸肿的脑袋,心境大开,心情大好,但是这正一个劲往自己脸上招呼过来的拳头可就不那美妙了。
一手挡住打过来的拳头,一个翻身就站了起,随手就将还处于半蹲着的陈吟风一扔,便听到一阵足堪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去到天地失色,听者胆颤,闻者落泪的尖叫,惊起了一群飞鸟,留下树枝带着树叶在风中摇拽,些许柔情,些许落没,些许释怀,些许无奈。
说起雷啸这一扔,可真是完美到极点,完全没反映过来的陈呤风,尤如被小鸡一般,被活活的扔了出去,说近不不近,说远不远,好死不死的刚好一屁股坐在了一堆长势茂盛荆棘之上。
说起这一堆荆棘可是有些来头的,千醉一次闲来无事,追赶着一只兔子,无意间到了一个小山谷,正值初春,万物待发未发,将苏醒未苏醒之际,山谷内经年常青的古树并没有因为季节的变迁有明显的改变,任旧我行我素,绿得发亮,苍劲有光,顺着谷中的小溪而上,寻着欢快的溪水,数着轻轻溅起的水花,踏过被溪水洗涤过倍显光滑的石块,切身体会“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两种超然之境,行到水流终止,一汪清泉,涓涓而溢。盈盈细水,欢快而行。行之终点,彼之。游远之末,回溯之瑞。鸟起枝逸,绿湿衣襟。风至东去,云涌而随。临绝之境,菩提初心。勿失勿忘,勿去勿离。
千醉一路行来,轻行轻息,深怕一不注意就吵醒这幽幽山谷,一不小心就打乱这溯游之境,虽是初春,却让人切身体会如临蓬发,伸手握住春天之感。
临离之际,千醉发现清泉边上早已枯萎风干的杂草丛中,点点新绿,点点春光,伸着肥嫩的绿尖在草丛中冒了出了,如此稚嫩,如此可爱。千醉一见到就欣喜不已,小心的将其中看起来很壮肥的一株挖了出来,视若珍宝的带了回来,当时所在的地方,离龙泉关经较近,就将那一小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小不点种在了龙泉关,自己也因此在龙泉关差不多小住了三个月。
千醉行盼万盼,悉心照顾着长大的小不点,终于慢慢的长开,却不想竟然是一株荆棘,就为这事,千醉没少被谭旭升笑话,每一次千醉都会蹲在龙泉关城主府的院子里看着长势很旺的,枝繁叶茂的荆棘边上苦哈哈的自言自语:“我说小不点,你怎么就是一株荆棘了呢,就不是什么名贵物种,发你当初的小可爱样,怎么也得是一株君子兰呀什么的,最不计,你是一株野菊花也行呀,可你怎么地就变了一株荆棘了呢,你说你这满身是莿的,怎么这么的不配合我呀,”每每看到千醉对着这么一株除了长势越来越旺的荆棘自言自语,雷啸就一脸的纠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你至于这么感性,有必在这么悲春思秋吗?不就一株荆棘吗,多大点儿事呀,真真是,见过感性的,就没见过这么感性的,真真是一个服字了得。”
最后还是陈呤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实在是不想再听到千醉的叹息声与自唠,谭千醉是谁,天阳战神呀,军中神话呀,不败将军呀,你说你顶着这么威武的名头,整天守着一株荆棘干嘛呀,你再宝贝,那啥荆棘就不是荆棘了,那荆棘就能变牡丹了,所以一夜狂驰去了天阳帝都,耀日城移了一株牡丹回到龙泉关,一去一回,快马加鞭千里马都被跑趴下三匹,与陈呤风同时回来的还有谭旭升。
陈呤风去移植牡丹不要紧,你陈呤风就算是将整个帝都耀日城所的牡丹全移到龙泉关也没事,龙泉关大得很,种几株牡丹肯定是很富余的,可是你陈呤风去移牡丹就移牡丹,你说你把那谭旭升招惹回来干嘛,谭旭升是谁,在谭家,如果千醉是战神,不败神话,那么谭旭升就魔王,惹事神话,就是那种天生乐天派,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乐上乐,如果是两只蚂蚁在角落打架,也要凑上去分个公的与母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治得住谭旭升,那么非两上人莫属,一个是千醉,因为千醉拳头大,惹到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别一个就是谭旭升的未婚妻霜晶郡主,因为,霜晶郡主,打不得,骂不得,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动不动就哭鼻子,每次谭旭升惹事了,一看到霜晶郡主,保证二话不说,马上道歉请罪,要么就是拔腿就跑,因为霜晶的眼泪,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当谭旭升听到千醉每日对着一株荆棘哀声叹气,身体里乐天派的因子瞬间就活跃了起来。拽着刚刚弄回来牡丹累得还没喘过气的陈呤风,火急火燎的就开始往龙泉关赶,这事儿得快呀,千载难缝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呀,千醉哀声叹气呀,这个消息可是比天要下红雨还要让人惊异呀。
那小子什么时候不都是如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什么时候见到不都生龙活虎的吗?
谭旭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马大哈,行事往往都风风火火,但是在大家族里生存下来,行事偏,仍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真真真是没话说了。
千醉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也是一阵阵的无语,你说你想来看笑话就看笑话呗,你说你关心就关心呗,你说你得瑟就得瑟呗,你用得这么找揍吗?
微笑着看向谭旭升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大有一句话不对,就大打出手,虽然一脸随和,虽然正在微笑,虽然亲昵出声。
谭旭升是何许人也,要说整个谭家有谁最了解千醉如果谭旭升自居是第二的,那么肯定没有敢自居第一。
看着千醉笑面虎打死人不偿命的前凑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赶紧一指怀里正抱着一株茂盛牡丹走进院中的陈呤风道:“是他说的你每天对着一株丑不拉几的荆棘在忧郁,叫我来看笑话的,而且还找来一株牡丹来说要代替你那株荆棘。”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谭旭升瞬间祸水东引。
千醉一声大吼:“谁说我的荆棘丑不拉几。”
一边一边已经如风般扑向陈呤风,一脚将之踹翻在地,就是上顿老拳,一边打一边说:“让你说我的荆棘丑,让你说我忧郁,你全家都忧郁,老子是爷们,能忧郁吗?老子打死你。老子说喜欢荆棘,怎么了,就上喜欢,以后谁要是敢给我伤到小可爱一片叶子,老子就拔了他皮。”
千醉挥着拳头的同时随手将从陈呤风怀里滚到地上的牡丹一挥就直直的向谭旭升揪去,君不见,谭旭升本来已经抱着膀子等着看某风被揍,谁曾想突然飞过一个黑影,直直就往怀里撞。
可怜的陈呤风喔,一路千里奔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一顿胖揍,而且还是稀里糊涂就被揍了,心里那个委屈,简直就倾尽三江一湖水也洗不掉的冤屈呀。
一时间整个城主府大院里一阵骂骂咧的声音,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一阵求饶告罪声音,好不热闹,真真是骂声哭声告饶声,声声入耳。
所以陈呤风被雷啸一把扔进那一堆已经长势非常茂盛的荆棘里,即便屁股已经被扎成了蜂窝同,除了能大声的哀号一翻,那是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将雷啸打一顿也同样扔进这荆棘堆,想想打不过,难度系数那是一个高,将这堆荆棘给拔了,毁灭,更不能,想想就浑身不得劲打冷颤,不敢呀,看着被自己压坏的一些枝叶,陈呤风都心顾不上自己的屁股,心疼的将已经被压弯的枝叶扶正,那般的小心翼翼,给你的感觉比自己这一堆荆棘被压坏了,比自己身上的身还要疼。
一边骂骂咧的雷啸,本来是要追出来再将这货狠狠的揍一顿的,可是看见眼前这一幕,心里的恕气也一股脑的消失了,眼底闪过全是决然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