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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迎娶君兰(5)(1 / 1)

宗正殿内。

大王跪坐在矮桌后,鹰眸内闪动着利光,直视着堂下脸带寒霜,抿唇不语的男子。不过晃眼的时间,此人已经成长壮大起来,而自己却到了半百之年,今早洗漱时还在发鬓处发现了一缕银白。

想起了不悦的事情,大王眯眼,微微显出了皱纹,“老七,父王刚才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不娶。”简单两个字。

“你!”怒火瞬间涌上,大王努力克制住自己,眼神越发犀利,“昌宜公主你一定要娶,大婚推迟三天,今晚你去向昌宜公主赔罪!幸好公主只是稍稍擦伤,若是公主有什么事,韩王必定大怒,你可知后果!”

眸望着大王的怒火,眼神如冰,“又如何。”

尽管大婚将至,但景陵对昌宜公主可以说一点人情都没有,就算昌宜公主不顾礼数过来找他,景陵也看不她。为此,昌宜公主吵到了大王面前,大王深思一番,决定让景陵带昌宜公主在宫中的马场里游玩,增进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景陵又怎么会理会大王怎么想,当场就离开了,留下昌宜公主一个人在马场内,险些被一匹骏马踩上,现在正在宫中修养。因为昌宜公主的伤,大婚不得不延迟数日,大王也要景陵去给昌宜公主赔罪。

“你,你,孽子!”

大王气极,扬手把竹简扔向景陵,掠起一阵呼啸声。

景陵表情未变,一个侧身利落避开了迎面而来的竹简。

见此,大王眼中闪过异光,怒道,“你今晚就给寡人去跟昌宜公主道歉!”

“我不会娶她。”景陵冷冷的声音响在大殿内,似无数条寒丝在身旁萦绕。

大王忍住怒火,语重心长道,“你与昌宜公主大婚一事已经传遍七国,韩王也得知了此事,若你反口,莫说韩王,赵王也不会轻饶你。你带兵攻打赵国,踏平了赵国大半江山,你若不娶昌宜公主拉拢韩国,父王也无法在赵王面前保住你!老七,昌宜公主你一定要娶,除了她,没有任何人配得上你正妻之位!”话到最后,大王的语气变得严厉。

望着如今的景陵,大王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就变了。他从未上过战场,却能领兵轻易地攻进赵国,那血腥残忍的手段,连大王听了也不禁一抖。

景陵一直生活在宫中,就算偶然出宫狩猎,大王也在身旁看着他,却从不知道他的身手如此厉害,杀人不眨眼。

自己老了,这个江山怕是守不了多少年,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继承人,眼前这个七儿子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王眯眼,异光闪动。

景陵没错过大王的眼神,抿着唇没有话说,直直地和他对视起来,意思很明显。

他,绝不娶任何人,她的地位无人能动!

大殿内,父子两人沉默对视,四下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守在门外的陆海听见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不禁一抖,忽然觉得天下很冷。

“不管怎样,昌宜公主你必须要娶,给寡人滚出去!”

最终,大王爆发了,响亮的怒喝撞疼人心!

吱呀。

门被打开,暗袍男子迈步而出,俊美的脸上布着淡淡的寒冰,眼眸平静,没有半丝涟漪。或许,大王的愤怒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何必动怒。

“七,七殿下!”

陆海看见景陵,本能地跪拜在地上,当回过神时,景陵已经走远了,高大的背影落在阳光中,气势威严。

眸光狠狠一颤,陆海马上跑进宫殿内,将跌落在地上的竹简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到矮桌上。“大王,奴才给您冲一杯参茶。”

“陆海,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老七的时候吗。”蓦地,大王开声,脸上蒙着淡淡的昏暗,看不清眼神。

陆海想不到大王会这样问,迟缓了一下,回忆道,“奴才记得,当年大王命奴才前去仙临寺将七殿下接回宫中,奴才记得当时七殿下刚满十岁,那时正和秦姑娘在后山中嬉闹,两人身上占满了泥沙,七殿下看见奴才,就跟看见那,那小玩意一样,不定地盯住奴才,还叫秦姑娘过来看,当时可把奴才给乐得。”

陆海响起了当时的情况,唇角忍不住扬起。

当时的景陵只有十岁,刚到他腰间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麻袍,上面还沾满了泥沙,头发也乱糟糟的,唯独那双眼睛,是陆海在宫中从没见过的清澈明亮,就如一池露水平静地躺在阳光下,没有任何杂质,简单到你一眼就能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但如今,那双眼睛已然深邃,幽暗无边,变得让旁人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念此,陆海不禁一叹,皇宫确实不是好地方。

收回心思,陆海又将之后的事重新和大王交代一遍,无非就是景陵在仙临寺里过得怎么样。

猛地,陆海想起一件事,“大王,奴才在仙临寺里听闻,秦姑娘是殿下在后山中抱回来的,当时圣僧也在旁,据闻,秦姑娘的名字还是圣僧所赐。”

“有这样的事?”大王皱眉。

“大王,的确如此。奴才当时对此事并不在意,听寺中僧人闲聊时所说,秦君兰之”秦“字乃圣僧所赐,代表着秦国,”君“字代表君王,”兰“字则是因为殿下是在后山的兰花海中发现了秦姑娘,故名为兰。”

“秦君兰?”大王思索着。过了一阵又问,“可有在仙临寺里听闻圣僧教导兰儿丫头一事?”

陆海想了想,“回大王,此事奴才在仙临寺里并无听闻,只是,当年的僧人都是这样说,还说圣僧曾在仙临寺里停留一年之久,期间,秦姑娘和七殿下多番去到圣僧里的庭园内,奴才觉得,圣僧应该是在教导七殿下和秦姑娘。”

大王眼珠子微动,又问,“兰儿丫头在仙临寺过得如何?”

陆海回忆着说道,“回大王,秦姑娘和四公主殿下一直留在仙临寺中,秦姑娘时常会陪四公主殿下在附近散步,四公主的病情已稍有好转,但身上红斑还没有褪去。这数天来,秦姑娘在仙临寺里过得很安静,也不曾和尉迟少将军多作交流。”

数天已过,君兰还在仙临寺里陪着景瑟,因为景陵的话,她没有进城去处理林岚的事,就按照景陵的话去做。她也想看看,景陵会怎么做。

大王蹙眉。

陆海见此,上前问道,“大王,秦姑娘和尉迟少将军已在仙临寺里相处数天,却没有多余的交谈,这,恐怕。”

陆海没有再说下去,大王很清楚陆海想说什么。

他有意将君兰和尉迟飒放在一起,但这两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一直维持这种局面,又怎么能刺激到景陵呢?

“老七这些天有没有出宫?”大王沉思一阵,问。

“回大王,七殿下这些天忙于军中要事,除了军营和皇宫外,哪儿都没有去过,也不曾过问过仙临寺里的事。”陆海如实道。

“将兰儿丫头接回宫中。”眸光闪动,大王出言吩咐。

陆海不懂了,“大王,七殿下和昌宜公主的大婚就在数天后,如今将秦姑娘接回宫中,恐怕不妥。七殿下如此紧张秦姑娘,断然不会接受昌宜公主,而且,秦姑娘恐怕也会动怒!”

陆海想起了上次君兰在正太宫时,先是责问王后,然后又是呵斥安怡夫人,就乱大王也敢顶撞一幕。陆海是宫中老人,一双眼睛练得毒辣,他一眼就看出君兰之所以会动怒,分明就是因为安怡夫人打了七殿下一巴,如果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七殿下大婚,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让韩国使臣看见也不好啊!

“无碍,你立刻出宫将她接回来,瑟儿就继续在仙临寺中修养。”

“这,喏,奴才这才去接秦姑娘回宫。”陆海犹豫一阵,接下旨意。

*

从皇宫到仙临寺并不远,君兰在旁晚时分就回到宫中,却被陆海带去见大王。

“君兰叩见大王。”

看见大王是宗正宫内,大王跪坐在矮桌后方,没有在批阅奏折,而是在盯住自己。已是旁晚,宫殿内显得有些昏暗,致使不能看清大王的表情,只有那刀子般的视线落在身上,好像要把自己切开。

简单行礼,君兰抬首看住大王,绝美的小脸上披着淡霜。

离开仙临寺时,君兰在疑惑,大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将她召回宫中,君兰知道昌宜公主受伤一事,大婚被推迟了,大王在这个时候叫她回来,就不怕景陵反抗吗?

“兰儿丫头在仙临寺过得可好?”大王开声,低沉的话音里带着几分关心,就像在和自己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回大王,君兰在仙临寺里一切安好。”君兰也不动声色地回答着。

大王之后又问了她一些在仙临寺里的事,君兰逐一回答,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丫头,寡人方才记得,你和老七自小就在仙临寺里长大,也曾在圣僧座下学习过?”大王好奇地问道。

兰点头。

眼中划过异样,大王思考了一阵,“如实如此,丫头和老七的感情应该是很好。寡人有心要让老七迎娶昌宜公主,一方面是想借此压制赵国,另一方面,寡人已经年事已高,也该在众多皇子中挑选一名储君,寡人以为老七是最适不过,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事关储君一事,君兰不敢多言。”微微低头,君兰任由大王打量自己,心中却不禁冷笑。

大王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大王似乎不在意君兰的态度,又道,“老七不顾寡人的命令,强行进攻赵国,此事不单是赵王气愤,诸国也感到愕然,我秦国和赵国结盟数十年,一向交好,然而老七却攻下了赵国过半江山,寡人不得不向赵王作出交代,但赵王极怒,一定要老七亲自前往赵国向他当面禀报此事,不然,赵王将不惜再次牵起两国战国。”

大王站起身,负手走下高台,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明烈的压逼感。

“如今七国局势动荡不休,寡人并非忌惮赵国,但若然赵国出兵,燕国定会趁机进攻,不是灭掉赵国,就是来损害我秦国,以一敌二,我军胜算不足。因此,老七一定要和昌宜公主成亲,和韩国结盟,对抗赵国和燕国!”大王说完,正好走到君兰身后,锋利的气势逼来。

“大王让君兰做什么事?”君兰问,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她的想法。

大王侧身看着她的背影,幽眸内闪动过利光,沉声道,“你与老七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寡人想让你前去说服老七,迎娶昌宜公主!”

心头被刺中,君兰猛地挺腰,“不可能!”

瞳孔皱缩,大王居然微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大王不悦,“如今赵国、燕国虎视眈眈,赵王、燕王皆被老七打败过,若是他们两军联手,对我秦国十分不利!唯有与韩国结盟一个办法!”

大王实在想不到君兰敢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果然和老七一样!

君兰握紧袖子下的手,脸上寒冰加重,“景陵不会娶韩国公主,如其计算这么多,倒不如直接灭掉赵国!燕军只有十万大军在赵国境外,陈国刚被灭掉,燕国不会将主力放在赵国!”

大王扬眉,眼中精光瞬间被怒火取代,不留半点痕迹。“哼!此事关乎到国家社稷,岂容你一个小小宫女胡说八道!寡人主意已决,景陵一定要却韩国公主!若不然,寡人先杀你!”

咯咯!

袖子下的手握紧,发出一阵微弱惊心的响声。君兰眯眼,寒光凛凛,“大王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景陵!”

“你!”大王挥袖压住怒火,一脸威严,“秦君兰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违抗寡人的命令,你可知罪!”

张了张口,君兰咽下喉中的冲动,不说话。

大王这分明是逼她动怒,一旦她开声反驳大王,大王就有足够的理由捉住她,用来威胁景陵。难怪大王会无缘无故让她回宫,原来打得就是这份心思!

“哼!”大王沉哼一声,大步从君兰身旁走过,回到高堂上,转身时扬起的衣袍划出一片响声。“秦君兰,寡人现在命你前去子和宫劝说景陵,若有差池,寡人定必重罚!”

一字一句敲打在虚空中,扯痛心弦。

君兰微微俯身,“请大王恕罪,此事,君兰办不到!”

大王皱紧眉,“为何办不到,你和老七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若是由你出面,老七定会明白寡人的用意,数天之后就是大婚,韩国使臣早已到达秦宫,不能再有所出错!边关那边经已蠢蠢欲动,赵国、燕国随时都会进攻,莫非你想看着我秦国被敌过诛灭吗!”

好一个祸国大罪!

拳头捏紧,随后却松开,眼中鄙夷一闪而过。君兰用试探的语气问大王,“大王,君兰有一事不懂。”

“何时?”大王挑眉,好像来了兴趣。

“大王为何不趁机攻打赵国,如今赵国大半被灭,我军主力仍在桐城之内,只要大王一声令下,尉迟大将军便会率领大军进攻,赵国一灭,大王又有何需要忌惮?”

“哼!”大王怒然挥袖,似乎不认定君兰的说话。“赵国与我秦国乃多年结盟,我军若无故攻打赵国,定会成为诸国公敌,那寡人和老七又有何区别!”

利光划过,君兰的声音更冷,“莫非大王忘记是谁趁着我军与燕国交手时,在背后偷袭的?赵国背信弃义在先,理应人人诛之,大王不过是在做着常人之事,又何须在意别国议论?”

“嗯?”大王疑惑一声,眉头皱紧,“那燕国呢?若我军主力都在赵国之内,岂不是给了燕国机会?”

眼珠子微微滑动,猛地,君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皱紧眉,没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话。

堂堂一个大王居然和一个小宫女谈论军事?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景陵扫除赵国这个威胁吗?大王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

大王见君兰没有说说话,也不急着询问,转身坐在矮桌后,直直地打量她,似乎有所不悦,可能是因为她不肯配合自己去劝说景陵。

“大王,君兰以为大王不需理会燕国,燕国只有十万兵力在赵国境外,燕国若想攻向山河关,必须经过峡谷。峡谷易守难攻,我军占得地形上的优势,就算燕国攻来也不怕。一旦赵国被灭,燕国自然会被我军声势吓退,根本无需理会。哪怕燕国要和赵国合作,也要和赵国见面,但我军驻守在桐城内,正好拦住他们的去路,时间上,他们根本赶不及。”

女子空灵清脆的话音响在偌大华丽的宫殿内,溅起一声声回响,牵动心弦。

“哦?”大王疑惑一声,昏暗笼罩在他身上,难以看清表情。

君兰垂首,似在刻意避开大王的打量。

大王思考了一阵,挥手让君兰先下去,并没有太在意她插手国事,也没有继续让她劝说景陵。

“大王,秦姑娘已经走了,在回子和宫的路上,七殿下听闻秦姑娘回宫,正从军营那边赶回来。”

送走君兰,陆海上前和大王汇报,却又不解道,“大王为何要向秦姑娘提及我军和赵军、燕军之事?”

陆海就守在大门外,自然是听见了大王和君兰的对话,心中不禁惊恐,猜不透大王的心思,为什么要将国家机密告诉一个小宫女?

大王斜眼望向陆海,眼中凌厉吓得陆海一抖,底下脑袋不敢多想。

“你觉得兰儿丫头的主意如何?”过了一会儿,大王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打碎了宫殿内的寂静。

陆海一愣,惶恐道,“奴才不知,此事关乎国家社稷,奴才不敢多言!”

异光划过,大王抬手打断陆海,“寡人准你说,兰儿丫头刚才的主意你应该听见,觉得怎么样?”

“这,大王,奴才,”陆海犹豫地想了想,道,“之前韩将军他们都有过来和大王商议此事,但我军被燕、赵两军围在桐城之内,无论从那一边进攻都会被偷袭,但奴才刚才听见君兰的主意,细细一想,却觉得君兰所言甚是。”

“燕军本无意进攻我军,他们的目标是赵国,如今燕国大军又在陈国那边,就算我军突然攻向赵国境外,燕军主力也来不及攻打我们啊,但是奴才觉得赵军很有可能会借机偷袭我军!赵国本就有意攻打我国,如此良机,赵军又岂会错过?”

陆海之前一直在旁边听着大王和众多将军讨论军情,自然也了解到边关那边的情况,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这么说,你是觉得兰儿丫头的主意好?”大王皱眉似在思考。

“是,大王。”陆海恭敬道。

“下去吧。”

大王忽然挥手,陆海不敢再多说,应了声就退下。

宫门被关上,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一人坐在矮桌后,四周的阴暗遮掩住他的脸,一双鹰眸内闪动莹莹利光,如刀锋的光芒。

*

另一边,子和宫内。

“兰儿!”

君兰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人一手推开,君兰甚至没有转过身,熟悉的雅香就涌进鼻子内,这温暖结实的怀抱实在让人怀念。

不自觉地靠在他身上,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景陵,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你不是在军营吗?”

刚才听梓沛说,由于最近边关外的情况越来越紧张,景陵留在军营的时间也越多,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回宫,就算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也要等到入夜之后。

现在还没日落,景陵就回来了,可想他的速度有多快。

“我想你!”双臂收紧,景陵忍不得将怀中的人揉进身体里,最好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去到哪里都是在一起。

不过短短的五天,再次看见她的时候,景陵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好久了,久到他都以为自己已经老了。

还记得有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就是三年,那他们是不是十五年没有见了?好久,好久,真的好久。

“景陵,你想勒死我啊!”

灵动的呵斥在怀中响起,景陵怔地回过神,连忙松开手,紧张道,“兰儿,你怎么了,哪里痛了?”

瞪了他一眼,君兰扯着衣领道,“没有,你刚才想勒死我啊,抱得这么用力!”

“我不是故意的,兰儿,我帮你。”景陵这才发现君兰的袍子还没穿好,衣领处松开,能看见里衣和精致的锁骨。没有多想,景陵惯性地伸手帮君兰整理衣服,指尖不慎碰到她微冷细滑的肌肤,惹起一阵电流。

气氛有点怪。

君兰瞥了瞥景陵的手,放松绷紧的身子,“景陵,我刚才见过大王了。”

指尖动作僵住,景陵垂首,看不清表情,“父王要见你?”

“嗯,他刚才似乎在试探我。”

“什么!”

话音刚落,景陵立刻抬起脑袋,黑眸内涌起怒意。

君兰不闪避,坦白地将刚才在宗正宫内一切全部告诉景陵。

身为一国之君,大王绝对不会和一个小宫女商谈什么军事,除非是有意试探。大王为什么会突然试探她,君兰并不知道,但在刚才的情况下,如果君兰不回应大王的试探,大王就会让她去劝说景陵和昌宜公主成亲。

景陵是不会和昌宜公主成亲的,无论君兰怎么劝都没有用,君兰也不想和景陵说这些话。只要景陵不答应婚事,大王就可以处罚君兰,说她没有将事情办好,同时也能给景陵一个抗旨知罪。

刚才那种情况,君兰只能回答大王的话,虽然她答得有所隐瞒,但大王应该猜到了一些事前。

听完君兰的话,景陵满目幽寒,俊美的脸上泛起阴霾。

“兰儿。”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声音微微颤抖,“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今天上午见完大王,景陵就被叫到军营那边处理事情,当他收到君兰要回宫的消息时,君兰他们已经离开了仙临寺,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没有,大王执意要这么做,他一定会继续找机会!”君兰靠在景陵的肩膀上,眼中划过冷光。

景陵抱住君兰一阵,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正要用晚膳的时候,陆海却来到了子和宫,称是大王要见景陵,想他和昌宜公主赔礼道歉。

“好,你先下去。”

就在陆海以为景陵会赶自己出去时,景陵居然点头了。

“喏,殿下,奴才就在外面等着殿下,大王和昌宜公主已经在花园里等殿下了。”陆海回过神,交代一句,转身走出大门,就在子和宫外面守着。

“兰儿,我很快回来。”景陵抬手,手背在君兰脸上轻轻滑过。

“嗯,我等你。”君兰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黑眸明亮。

说好要交给景陵的,她应该在子和宫里等他。

轻轻抿唇,景陵低头吻住君兰的唇,依恋地磨蹭一下,感觉到身体内的异常时,景陵抬起脑袋,眼神略带迷离地和君兰交代几句,起身跟着陆海前往花园那边见大王和昌宜公主。

初入夜,花园石道的两旁点起了烛光,一路过来,也不觉得昏暗,远远就看见碧池岸上的凉亭里坐着一男一女,石桌上摆着精美的佳肴,几个宫人在旁边伺候着,正是一幕合衬的美卷。

“七殿下,你来了!”

一扭头,昌宜公主就看见暗袍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凉亭,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冷漠不近人,但却是最最让人心动,如同天上的寒凉明月,夺目璀璨。

来到秦宫这么多天了,昌宜公主已经见过所有皇子,虽然他们每一个都长得英俊不凡,但始终没有人的气势能比得上她的夫君,就连眼前的秦王也显得逊色。

只有这么出色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大韩公主的身份,所以,无论如何,昌宜公主都不会放弃这场婚事,反正她身后有韩王和秦王的支持,就不怕景陵会不答应,只要她在努力一些,景陵一点会喜欢上她!什么宫女都滚一边去吧!

想着,昌宜公主站起身,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扑到景陵身前,却被景陵轻易避开,险些就撞倒在地上。

“啊!”昌宜公主惊呼一声,景陵也不理她有没有摔倒在地上,继续迈步,迎上大王的怒火。

“老七,还不将公主扶住!”

“你为什么要找兰儿!”站稳在大王眼前,景陵冷然地俯视他。

啪!

“混账!”大王拍桌而起,涌起的气势盖住了景陵,“寡人做事何曾需要向你交代!”

眯眼,利光如刃,刺痛人眸,“不要再找兰儿,有什么事问我。”

“你,混账,你想造反不成!”大王怒火汹汹,强忍着握紧双拳。

“别逼我。”冷冷吐出三字,景陵纹丝不动,从不曾畏惧大王的气焰。

“你,你!”大王想不到景陵会回答得这么直接,高大的身躯在颤抖着,猛地扬起手。

“陛下,不要啊!”

昌宜公主惊恐地扑住大王的手臂,嗓音尖锐地叫道,“陛下,是不是七殿下做错了什么,昌宜愿意替殿下承担!”

“你!”大王瞪着昌宜公主,最终只能忍怒放下手,气得涨红的脸显得狰狞。“景陵,寡人再问你一次,你一定要保住那个丫头吗!”

“是!”毫不迟缓的语气,坚定锋利的眼神,景陵逼视着秦王!

“你,你这个,”大王颤抖着手指着景陵,却气得说不话来,心中的怒火几乎将他撕碎。

“殿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賤婢和陛下对抗!”昌宜公主扶住大王,瞪着美眸对景陵道。

“你说什么?”视线移到女子愤懑的脸上,景陵往她靠近一步,寒气四溅。

他的眼睛很漂亮,纯黑深邃,比黑宝石更加漂亮,凝结在表面的眸光像极了冰凌,直接刺入眼眸!卷动在里面的暗涌好比漩涡,叫嚣着将世人搅碎。

看着他的眼睛,昌宜公主浑身剧痛,只懂得退步躲避,险些就摔倒在地上。

“孽子,你要干什么!”大王察觉到昌宜公主的举动,立刻出声拦住景陵,“大婚之后,昌宜公主就是你的正妻,你给寡人好好对待,昌宜公主,若有不慎,寡人定你治你重罪!”

眯眼,清朗的声音里仿佛涌动着寒气,“父王很喜欢昌宜公主?”

大王目光一震,哼道,“昌宜公主不辞千里来到我秦国,寡人自然要厚待昌宜公主,你若对昌宜公主无礼,寡人定不会饶你!”

景陵看着大王,黑眸内结满了冰凌,看不透他的眼神。

见景陵好像在想着什么,昌宜公主还以为景陵听从了大王的话。稍稍整理一下仪表,昌宜公主柔弱道,“殿下莫要为了昌宜而跟陛下顶撞,昌宜从韩国而来,早已,早已是殿下的人,若是殿下因为昌宜而被陛下处罚,昌宜,昌宜愿意陪殿下一起受罚!”

昌宜公主娇羞的扭扭捏捏一阵,豁出去似的话道。脸颊上还染上了粉红。

景陵看着她,没表情。

“公主严重了,公主乃我秦国贵客,寡人又岂会处罚公主?”大王收敛住气焰,安抚昌宜公主一句,转眼又威严地对景陵说,“老七,还不向昌宜公主赔礼,因为马场一事,昌宜公主不慎擦伤,但昌宜公主丝毫没有怪责你的意思,还跟寡人向你求情!昌宜公主如此识大体,你却对公主多次无礼,还不道歉赔礼!”

景陵无视大王威严的怒气,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游走,忽然笑了,冷冽的唇角扬起,看得昌宜公主痴迷了。

“父王果真重视昌宜公主,之前宫中一直传言说娘亲就是毒害皇奶奶的幕后黑手,却迟迟不见父王出面澄清。”

昌宜公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景陵俊美冷冽的脸,这抹笑,瞬间寒了她的心。

“混账,你说什么!”大王愤怒地大喝一声,吓得旁边的宫人全部跪在地上,这才从景陵的话中回过神来。

七,七殿下居然说大王和昌宜公主有私情!

“我再说一次,景陵这辈子只会娶秦君兰一人,父王如此喜欢昌宜公主,大可纳她为妃,儿臣绝不过问!”

踏出一步,景陵逼得大王眸光颤抖,这森寒的话音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坚定外,还有即将决堤的杀意!

四下无声,凉亭附近的石道上点亮着众多烛光,驱散了昏暗,将凉亭内正发生着一切映衬得通亮。

猛地,一阵风快速掠过,跪在地上的宫人吓得几乎死去,景陵的话好比一把利刃架在他们脖子上,现在,他们恨不得自己是聋子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你,你当着要为了一个秦君兰和寡人作对吗!”大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气得连气都喘不过气。

“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谁敢欺负她,我就杀了谁!”阴森的话音席卷四周,惊破人心。

“你,放肆!”大王终于爆发了,扬手朝景陵挥去,力度之大,就连身旁的昌宜公主也被波及了。

啪!

一个抬手,景陵挡下大王的手,寒光在眼中跃动。

“你个孽子,连寡人的话都不听了,当真一心只为了秦君兰吗!那好,寡人成全你!来人,给寡人传旨,寡人要纳秦君兰为夫人,赐她宫殿一座,宫婢上百,”

“你敢!”景陵回过神,捏紧大王的手,眼中杀意奔涌而出!

大王争扎一下才挥掉景陵的手,怒火占据了一切,“寡人敢不敢轮不到你来质问!来人,将景陵给寡人拖进天牢里,没有寡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看望,直到大婚完结!”

“你敢!”景陵闪身到大王面前,一声暴喝如同兽吼,眼白处出现了红丝,理智几乎失控!

大王心头一抖,竟然说不出来,幸好一旁的昌宜公主大叫出声。

“殿下,你冷静一点!陛下,你不能这样对七殿下,七殿下只是一时失言,又不会有心要顶撞你的,三天之后就是我和七殿下的大婚,陛下你不能将殿下关起来啊!”

昌宜公主焦急,险些暴露了真面目。

大王瞪瞪眼,却不能将昌宜公主也挥开,唯有死死地忍住怒气,又喝一句,“来人,将景陵关进子和宫里,在大婚之前不等外出,任何人不准探望!”

咯咯!

景陵站在大王前面,眯下眼帘将大王的身影死死地锁住,袖子下的双手握成拳,发出一阵令人惊悚的响声。

没有再留下任何语言,景陵转身离开,两旁的侍卫被他的脸色吓得心跳都几乎停止,一脸的惨白。

“殿下!”昌宜公主回过神,景陵已经走远了,没有多想,昌宜公主马上追上去,身后的宫女紧随其后。

嘭!

所有人走后,忍怒已久的大王一拳砸打在石桌上,摆放在上面的东西全部凌空震飞,酒水散落一地。

“大王息怒!”陆海硬着头皮走上来,果然被大王怒喝了一声。

“息怒!你要寡人怎么息怒,你刚才没听见孽子说的话吗!放肆!”

陆海缩了缩身子,忍不住往景陵离开的方向望去。

他刚才就在旁边服侍着,当然听见了景陵的话。这七殿下在宫中也算是安份,不像太子殿下他们,但谁想到啊,他居然当着大王的面说大王和昌宜公主有私情,还让大王把昌宜公主娶了,这也算了,他居然还说要为了一个秦君兰杀了大王!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啊!

也就只有秦君兰能把七殿下逼成这个样子。

“大王,奴才,这,大王真的要娶秦姑娘为夫人,这,这可是大事啊!”陆海忍住颤抖问道。

如果这件事被王后和安怡夫人,还有朝中大臣知道,肯定会牵起一番轩然大波!

“哼,你以为寡人不敢吗!”大王侧过脑袋,鹰眸内幽暗一片。

陆海打了个寒颤,“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王,”

“你不用再说了,马上去准备大婚事情,寡人倒要看看景陵有何能耐与寡人对抗!”大王拦住陆海,眼中凌厉惊人,似要将苍穹也划破。

陆海一抖,不敢再多说,转身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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