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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出手(1 / 1)

霍江见她终于肯吃了,眉目温和了许多,又夹了一些到她碗里。

清婉实在很讨厌现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其实,即使没有利器,她也能空手与人搏斗,只是,她如今有了对另外一个人的承诺,可不能再意气用事,向从前那样,不顾安危,与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她定要安然无恙地走回去,嫁给她心爱的郎君。

清婉接着吃了一碗虾仁粥,两个水晶冬瓜饺,半只鹌鹑,便放下了筷子。

霍江看她放下了筷子,有些失落,“吃饱了?”他觉得这样看着她吃饭还挺好玩的。

这点东西哪够清婉塞牙缝,只是她被霍江盯的浑身不自在,想早点结束这怪异的场景。

“嗯。”

霍江说:“那你便在房中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些再过来。”

清婉皱了皱眉,“你可以不要过来了吗?”既然他不肯放她走,起码让她一个人待着清净清净吧。

霍江愣了愣,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前天吃的那些药,对身体有些害处,我让大夫给你开了服补药,你一会喝了吧。”

说完,也没有等她回答,霍江便起身出门了。

清婉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的梅花暗纹,露出一丝嫌弃。她以前从来不穿这种粉色的衣裳,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品味,明明是个只吃素的和尚,却让人挑这种俗气的衣裳给她。

清婉走到窗边,打开窗扇想透透气,却被外头立着的一个护卫吓了一跳。

她扫视了一眼满院子的带刀护卫,叹了口气,在书案前坐下,信手拿起她今早讨要来的话本。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布衣的婆子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服侍她喝下。

清婉合上话本,对婆子说道:“我想要副笔墨和纸。”

婆子犹豫了一会,说:“容我先去禀告一下国公爷。”

清婉没有说什么,由着她出去了。

在清婉住的房间的对面一间厢房里,霍江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公文,严笙拿了一盏烛台走了进来,置于案上,“老爷,殿下说想要纸笔。”

霍江执笔的手未停,说:“那便给她吧。”

严笙应诺,正要转身出去交代婆子,又听见霍江说:“以后,除了利器之外,她想要什么,都叫人出去采办回来给她。”

严笙应了一声好,出去交代完婆子,又回到书案前。他望着老爷晦暗不明的脸色,搞不懂他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每天下午从官署处理完公事,乘一个时辰的马车回到这来,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又要进宫,不累么。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打算一直将殿下关在此地吗?”

霍江顿了顿,说:“你也知道她如今的身份是大梁的长公主殿下,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她一直关在这。”如果真的可以就好了,虽然那丫头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但他还是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

严笙不解:“那......”

霍江说:“起码,要等到刺杀的事情调查结束之后,佟佳王能为了关税的事刺杀张崇璟,定会想办法找到清婉头上,那丫头的性子一向不安分,我若这个时候放她出去,指不定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原来如此,严笙见老爷对清婉这般关怀,心里并不是很舒服,面色沉沉。

霍江拿起桌上的一个布包,递给严笙,说:“把这里头的东西拿盒子收好,待大理寺的驿使出了城,你便偷偷去交给行桡王爷,千万别让佟佳部的人察觉了。”

严笙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包,说:“待佟佳·文绍豢养祭舫司的事一曝光,苍梧国与骆达部联起手来对付佟佳王,咱们便可坐山观虎斗了。”

霍江淡淡道:“骆达王与佟佳王之间隔的,是杀父之仇,而苍梧国不过是想铲除前朝余孽罢了,与其比起来,还不值得一提。不过,能多一枚炸药,与我们总是有益的。”

严笙说:“那......赵建的事,老爷您要不要出面捅破呢?”

霍江沉吟了片刻,说:“你把近些个月,收集到的有关赵建豢养祭舫司的罪证,包括他如何与佟佳部的人来往,用哪里得来的钱财豢养的那帮余孽,都交给上官弘,丢给他去办吧。”

严笙没想到老爷会做的这么绝,上官弘乃是内阁次辅,张廷重伤在卧,内阁事务大都暂时交由他裁断了。“老爷,这赵建毕竟是您多年来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往日背地里做过的那些勾搭,如若被彻底抄了个干净,对老爷,也无所裨益。”

霍江的手指在桌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望向对面窗台前的那个身影。

“当初田家被抄的时候,帝京里传扬着那么多风言风语,多少人以为我会让人乘机一并赶下台,最后还不是照样坐稳了这个位置......”

霍江忽然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当初田文道倒台,他虽在太皇太后的一道懿旨下成了御前辅臣,可到底是刚刚复职,行为处事一直很小心,就是怕张崇璟在带头清扫田文道余党的时候会危及到他,他被停职前在朝中威望虽大,可张崇璟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完全可以趁他最脆弱的时候铲除掉他,让国朝武官之首换成他自己的人,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严笙顺着老爷的目光望向窗外,他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一个个壮实的护卫,“老爷,您在想什么?”

霍江收回目光,说:“没什么,赵建如果想做什么手脚,我们盯紧些便是了。你先下去吧。”

赵建毕竟是他的门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霍江对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严笙应诺。

霍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提笔继续批阅文书,一直到三更的梆子敲过,他起身推开槅扇,长身玉立,双手拢于袖中,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其实累得有些睁不开眼了,他却并不想歇下,只觉得心中有几分烦乱。

对面屋子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守夜的婆子正坐在廊下打瞌睡,霍江提步走到对门前,轻轻地推开槅扇。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走到拔步床前,看到床上那人的睡姿,皱了皱眉。

清婉四仰八叉的躺着,明明足够睡两个人的床,让她睡成了一个人的,整张被子全都跑到了地上,脑袋也歪到枕头下面去了。

昨晚也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的。

霍江俯身抱起锦被,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马上就要入冬了,总这么个睡法,定会容易着凉的。还不如拿条绳子给她捆起来呢。

他给她盖好被子,俯下身静静的看了一会她的睡颜。这丫头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要惹人怜爱多了,她的眉眼长的和他很像,耳朵也像,虽然没有随了她母亲倾国倾城的容颜,但还是很好看的,肤色白皙,光滑如玉,睫毛又密又长,有一种很独特的清丽之姿。

霍江心底有一处地方,慢慢变得柔软了起来,还带着一点点自豪感,他也没有给她拖后腿嘛。

只是,他之前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他扶起她的后脑勺,想将她放回枕头上,不然明早起来,脖子会酸痛的。

清婉忽然翻了个身,嘴里低低哼了一声,喃喃道:“老师,这句咱先不背了好不好.....”

霍江顿了顿,原本温和的眉眼一下冷了下来,他直起身子转身欲离去,忽然瞥见书案上放着一副字,他下意识想走过去看一看她都写了些什么,却叫那眼熟的字迹怔在了原地。

月光照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他盯着桌上的字好一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将它揉成了一团废纸,而后又随意丢弃在纸篓里。

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她方才坐在窗台旁看书写字的模样,那举手投足间的书卷气,都像极了他熟悉的某个人。

为什么?她明明是他的孩子,却早已被别人霸占了。

李大夫给张廷换过药,叮嘱道:“老爷的伤口愈合的不是很好,这些天可别再处理政务了,平时少走动,身子要紧。您最近夜晚失眠多梦的情况愈发严重了,一时焦虑上了火,一会我给您开副安神降火的方子来,您记得按时服下。”

张廷缓缓靠在罗汉床的迎枕上,揉了揉眼眶,拿起一本公文来看,说:“我知道了。”

李大夫俯身收拾着药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张晋匆匆走了进来,呈上一封信,“老爷,齐国公来信了。”

张廷下意识要直起身来,想起自己的伤口,复又躺了回去,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眼神从期盼逐渐变为惊讶。

张晋觉得老爷的脸色不大对,问:“老爷,可是殿下出什么事了?”

张廷挑了挑眉,把信纸拿给张晋,“拿去烧了吧。”

张晋忍不住抖开信纸看了一眼,要不是送信的人出示了齐国公府的腰牌,张晋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朝太傅写出来的,整封信满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张晋登时气得手都在抖,“老爷,这个齐国公也太欺负人了,居然说您是个衣冠禽兽,两面三刀的登徒浪子?还说您阳奉阴违,伤风败俗,无耻下流......连蔑伦悖理这样的词都出来了!”

当然还有更过分的,像什么卑鄙龌龊,人模狗样,狗彘不如他没好意思念出口。

张廷自幼长在书香世家,这么一大年纪了头一回同时听到这些个不入耳的词,居然还是来形容自己的,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别念了。”

张晋见老爷微微扬起的嘴角,惊异道:“老爷您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张廷收敛了笑容,他只是在想,那个丫头是不是和她爹说了什么,才惹得霍江这样动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轻薄了他闺女呢。他摆摆手道:“没事,你出去吧。”

张晋说:“对了,还有一事,方才殿下府上的顾彦来过了,问您他们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清婉忽然失踪,偌大的长公主府没了主心骨,张廷前些天又交代了顾彦不许将事情外传,搞得府中许多仆役惶恐不安的,还以为他们主子让人谋害了。

张廷说:“照如今的情况看来,霍江一时半会是不会放清婉回去了,可他们毕竟是父女,我也不好上门硬抢人,霍江会专门写信过来骂我,说明他们相处的虽然不大好,但还是有沟通过的,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你去交代顾护卫和陈晁一声,让他们把府里的事务管好,务必将消息封锁严实了,不必担心殿下。”

张晋应道:“是。”

张廷合上公文,忽然想到他们父女俩的脾气都一个模样,两个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就像往一个笼子里关两只老虎,该不会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吧?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丫头张牙舞爪的模样,也不知道面对霍江,她会不会受委屈......

青云殿书房。

韩允握着苏景桓的小手在宣纸上游走着,只用了几笔,一只活灵活现的王八便跃然纸上。

苏景桓惊叹道:“先生画的王八真好看,和母后宫里养的那只大白长的一模一样。”

韩允浅笑道:“多谢陛下夸奖,陛下自己也试一试吧。”

一旁的书童上前给苏景桓铺纸,苏景桓仰起头问道:“对了,韩先生这些日子可有瞧见姐姐?”

韩允说:“未曾见过。”

苏景桓失落道:“朕要好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自从七天前,首辅大人遇刺后,姐姐便再也没有来陪朕练过字了。”

韩允若有所思:“殿下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忙吧。”

苏景桓说:“姐姐是忙着去照顾首辅大人了吗?朕听宫里人说......”苏景桓忽然想到母后叮嘱过自己,不能乱讲这事,便住了嘴。“没什么,朕就是想念姐姐了。”

韩允眼里的眸光沉了沉,在她心里,首辅大人应该是要比自己弟弟重要得多吧。宁愿败坏自己的名声,不顾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要去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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