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青笑道:“只要有酒有肉有钱花,哪个孙子还想出去?”
首领笑道:“对,对,这些都有,都有,还有漂亮姑娘呢。”
他的笑声未落,六哥就从地上站起,高高昂起头来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寇天青心知有异,也许六哥嗅到他说的什么c4炸药了吧。
六哥的动作也引起了那个首领的注意,首领看着六哥笑道:“好一条大狗,兄弟,你是在哪弄到的这种狗?还能弄着吗?”
寇天青敷衍着笑道:“我老家就出这种狗,兄长要是喜欢,今后我给你弄条更好的。”
首领大笑着感谢,但后面说的话寇天青都没注意去听,因为远处有一只骆驼队正缓缓走向这里,六哥眼睛不眨的盯着过来的驼队,寇天青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因为他不知道六哥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些人和那个什么c4,自己要怎么配合行动才好啊?
这个驼队大约有十几峰骆驼,赶驼的有四个人,全都是一顺水的回纥人打扮,长袍到地头绑缠头,脸上还都盖着一块布巾,只能从身形上判断他们都是男人,再从露出的眼睛上看出他们全都是色目人。
一直和寇天青说下的首领从地上站起身来,向这四个人抚胸一礼道:“四位上使,小人受奉召命来此地和你们汇合。”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个纸卷。
当先那头骆驼上的汉子有些傲慢,接过纸卷打开看了一眼才懒洋洋的道:“都拿来了?”
首领低头道:“没有,震天雷就只剩了一捆,其余的都被人偷走了。”
骆驼上的汉子瞪起眼睛怒道:“被偷了?谁偷的?贤者的不腐肉身呢?”
首领低头道:“贤者之身我没有看到,震天雷被谁偷的属下也不知道,牧师昨天被他的手下阿克杀了,阿克又跳了河,属下今早到这里时才知道的这些情况。”
骆驼上的那个气得几把撕碎了纸卷,全都砸在首领头上道:“怎么?你以为你不知道就没事了吗?如果什么事都搞不清楚,还要你们这帮人干什么?”
首领又是一拱手道:“回禀上使,我们兄弟几个接到的命令是取到震天雷再保护它的安全,所以节外生枝的事不能做。”
骆驼上的那个挥起赶骆驼鞭子,狠抽了一下首领道:“那震天雷呢?怎么会少了这么多?”
首领没敢躲这一鞭,但却有些生气的道:“我们到时就只剩下了这么几个,其余的连看都没看到过。
骆驼上那个怒喝着又是一鞭子道:“好啊,你和我打擂台来了?我要震天雷,震天雷。”一边喊,一边挥着鞭子不断抽向首领。
首领的一个手下愤怒的用手一挡皮鞭,但这一挡却挡出了天大的麻烦,另一个骑骆驼的蒙面人突然一刀将挡皮鞭的砍成了两截。
首领一声惊呼,却没想到面前这个骑骆驼的一刀将自己也给劈倒在地。
这一下让过后,骑骆驼的指着寇天青道:“今后这些人由你统带。”说罢驱动骆驼摇摇晃晃的开始前进。
寇天青意外的看着出发的驼队,又回身看了看自己这些新手下人道:“咱们是要跟着他嘛?”
首领这边一共有五个人,现在被砍死了俩,剩下的三个对寇天青道:“是,咱们得跟着他们。”
寇天青轻声道:“这叫什么事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上来就动刀啊?还如此拿咱们不当人。”
一个手下人道:“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都不算人,快走吧,这一路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千万别和他们顶嘴啊。”
寇天青拉过一旁的骆驼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那个手下人道:“汉地呀,咱们要护送他们到汉地去,这一路万里迢迢,求老天爷保佑吧。”
寇天青上了骆驼,顺手也把六哥抱到骆驼上,一边追赶着前面的驼队,一边低声对六哥道:“打算怎么办?”
六哥道:“什么怎么办?跟着走啊,正好可以查出来那边接货的人到底是谁了,我告诉你啊,这些c4和毒品贩子一定有联系。”
寇天青为难的道:“不行啊,我奉了官家密旨要送公主去沙州,暂时不能回宋地去。”
六哥怒道:“你不知道哪边的事重要啊?让那个刁蛮货自己走。”
寇天青苦笑道:“寇某职责所在,怕是不敢苟同六哥的话呀。”
六哥道:“怎么,你想甩手不管了?那好,咱们就各走各的,姑奶奶也是职责所在,没时间陪着你们打情骂俏的游山玩水。”
寇天青气得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犯不上,自己和一条狗生什么气呀,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自己脱身到是极其简单,只要一催骆驼放腿狂奔,这些人想追都追不上自己,但六哥又怎么办啊?自己跑了只留下一条狗来,人家能留着他?
仔细琢磨了一会,寇天青才对六哥道:“要不然,我就帮着你放倒了这些人,然后问问他们的口供?”
六哥道:“到是也行,但有件事我可得先说明白啊,动起手来也是你自发的行动,我可没对历史做出干扰。”
寇天青不解的道:“什么对历史做出干扰?”
六哥又不耐烦的道:“就是动起手来也是你自己的事,我是不会帮你的。”
寇天青苦笑道:“您是怕违反了天条?”
六哥道:“对,你就当是有违天条吧。”
寇天青一催自己的骆驼道:“你趴稳,自己掉下去被踩了可不算我违天条啊。”
催动骆驼一阵急奔,当他快靠近最后面走的那个蒙面人时,听间骆驼蹄声的蒙面人回身喝道:“去前面探路。”
寇天青向他一躬身,等两驼并行到一起时,突然抽刀一下削了蒙面人的脑袋。
蒙面人一腔子血如同喷泉般喷出几尺高时,他的骆驼已经快赶到第二个蒙面人身边了,第二个蒙面人已经察觉了后面有异动,但骑在骆驼上的他转身困难视线不宽,就在他竭力回身扭颈时,寇天青的刀又到了。
这个蒙面人只觉一道白光及体,他刚刚来得及喊出半声,也被寇天青一刀砍成两截,但这半声喊却惊到了前面的两个蒙面人,他俩一前一后的刚圈回骆驼,寇天青又急驰到第三个蒙面人身边,一及近身就是一顿乱劈风一般的快刀。
第三个蒙面人措不及防下立刻手忙脚乱的举刀接架,但他先手被占又远不如寇天青的本领高,所以只是接架了几刀就被寇天青一刀砍到骆驼下面。
最后的蒙面人冲回的半路上一看到同伴都死了个干净,就对寇天青怒喝道:“大胆奴才,想造反啊?”
寇天青知道对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就也怒喝了一句:“杀才,你们连杀了我两位兄弟,我这是替他们报仇。”
蒙面人气得全身发抖,用刀遥指着寇天青道:“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今后上火刑架吗?”
寇天青笑道:“怕不怕也是你走在前头啦,不如这样吧,我饶你一命,你把身上的东西和这个驼队都给我留下,这样如何呀?”
蒙面人冷哼,弯刀遥指着寇天青做出了个要拼命的架势,寇天青对后面匆匆赶来,却又都看傻了眼的三个新手下道:“你们在后面等着,免得溅一身血。”
两头骆驼同时前冲,蒙面人怒喝一声举刀就向寇天青的头顶劈落,寇天青举刀接架,借着骆驼前冲的瞬间却一脚踹到对方的骆驼眼睛上。
这一脚把对方的骆驼踹得一声长嘶,身子更是一顿乱晃,蒙面人坐立不稳赶忙一手揪在驼鞍上要稳住身形,但寇天青趁此机会却一刀鞘拍在他的后背上面。
他的刀鞘其实就是个钢管,这一下打过去无异于被铁棒砸中,蒙面人立刻就一个筋斗从骆驼上掉在地下,寇天青也跃下骆驼照着地上的蒙面人就是一刀鞘。
蒙面人赶忙抬臂迎架好保护自己的头面,但他那肉胳臂又如何挡得住对方的铁棍?只是啪啪两下,就被寇天青砸断了胳臂疼得在地上一阵惨叫乱滚。
寇天青带着呵呵怪笑又砸到他腿上一棍道:“说,为什么要杀我那两个兄弟?说,为什么?”
蒙面人被打得满地乱滚,一个劲的向寇天青说着讨饶的话,眼看着寇天青的铁棒还在不轻不重的往自己身上招呼,这个蒙面人抱住脑袋蜷着身子道:“我给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你饶我一命,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寇天青呵呵一小,蹲在他身旁笑道:“你是个什么身份啊?我要多少你就给多少?你值多少啊?”
那个蒙面人赶忙道:“我是教主身边的一等亲随,也是……也是他的私生子,只要你肯饶了我,多少前他都会给你的。”
寇天青疑惑的道:“私生子?你若是个私生子,你那私生爹的亲儿子会答应拿钱赎你?”
蒙面人赶忙点头道:“能,能,我们的教派是不准娶妻生子的,所以我父亲只有私生子。”
寇天青哈哈笑道:“看来你那个亲爹也是个人面兽心的牲口啊,这样说来,他可不光是你这一个私生子啊,那还能在你身上花钱?咱们还是说点正经的吧,你这骆驼队里都带的是什么货物?捡值钱的和我说说。”
私生子赶忙道:“有一些玉龙杰赤城的手工艺品,都是铜器和银器,贩到汉地去能卖个好价钱,还有一些像膏泥那样的东西很宝贵,让我们小心的护送到宋地去,说是到了洛阳会有人来取,可我看那个东西,就有点像烧陶用的胶泥一般,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用,哦还有,我们四个每人都带了一口袋助助兴的小药,那个在宋地能卖出个好价钱。”
寇天青疑惑的道:“什么助兴小药?”
私生子道:“就是和姑娘们玩时吃的助兴药,身毒国产的这类药物最好,在汉地也最受欢迎。”
他这么一说寇天青就明白了,身毒神药在汴梁城内也极有名的,在那方面俱有奇效,因为山遥路远的所以非常名贵,各瓦舍青楼都把这东西当成是镇馆之宝一般的珍视,特别是一种被称为身毒神油的东西,畅销到连汉地自己仿配出的仿制品,都卖到了十贯钱一小瓶的价钱,要知道,只需五贯钱就够一个四口之家半年的吃穿花度了。
这个……到真是值钱的物件了,四袋子身毒小药带回汴梁城去,最少能换回四所带花园的宅子呀。
寇天青听得还真有点心动,但他却仍是弄不明白,那个膏泥一般的物件是个什么,就在此时,他却发现六哥正在围着一头骆驼来回乱转,那头骆驼被它吓得仰蹄乱抖的嘶叫不断,几次都差点将六哥踢中。
寇天青赶忙跑过去稳住骆驼,在骆驼背的铺包上摁了摁后就将手伸了进去。
果然入手一摸就发现全都是软乎乎的胶泥状东西,并且还一块一块的都被什么东西给包着,他用力扣出一块来才发现,这些长方块形的胶泥外面都裹着油纸一般的东西,用手指抠都抠不破,嗅着还有一种杏仁儿一般的味道。
这就是六哥说的c4?看上去也没什么嘛,到像是汴梁城里捏泥人的所用的膏泥,他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六哥,因为现在还有别人,所以六哥没说话,但那条尾巴却连着摇了个不停,看来是找对了。
寇天青又托着膏泥回到那个蒙面人身边,伸手拽下他的蒙面巾道:“你说要带到洛阳的,就是这东西?”
私生子赶忙点头道:“对,就是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万里迢迢的带了这么多的泥干嘛?”
寇天青道:“你……和那个穆师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他也是你们爹的一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又连连点头道:“对,他也是父亲的私生子,只是因为他出生的比较早,所以比较受重用,也是最有希望接替爹那个教主之位的人,只不过他一直远离总教庭,所以人脉上替他说话的人不多。”
寇天青笑道:“还挺复杂嘛,总庭在哪啊?你爹多大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