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冷笑一声,怀着报复的心态撸起自己的衣袖,愤恨道:“看清楚了吗?我的守宫砂已经没了,我的身体给了我最爱的男人。张文翰他心眼不正,就只配得到这残花败柳!”
“呃,那你的意思是清白给了叶黎暄?可如果你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你不怕张文翰打骂于你吗?”叶千凝心疼这位姑娘承受的东西。
柳依依放下袖子,眸中满是绝望之色,“打骂?心都死了,难道还惧怕那区区的**之痛?”
叶千凝叹息,最后言道:“看来你对张文翰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想嫁的人……是叶黎暄。”
柳依依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揉着眼睛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已经嫁给他了,那晚我穿的红衣是嫁衣,我们喝的酒是交杯酒,我们还洞了房。只是拜堂……可能需要等到来世了而已。”
叶千凝也不禁为他们的感情红了眼眶,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回去告诉张文翰,他可以一直把我强留在他身边,但是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黎暄哥哥,我最想嫁的人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让张文翰听清楚了,我柳依依永远不可能对他动情!”柳依依坚定宣誓!
叶千凝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我明白,好姑娘,早点歇息吧,明早起来好好打扮,你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
“美个屁,滚!”柳依依火大地把她推到外面,“砰”地一声把门摔了上去。
“……”叶千凝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易北岩也忍俊不禁,打趣道:“得,这新媳妇还没过门,先把大姑姐骂了一顿,还给赶了出来。”
叶千凝笑得花枝乱颤,言道:“你懂什么呀?这才好呢?她认为我是张文翰的人,要是对我笑脸相待毕恭毕敬可就糟了。她这么对我正能说明她是被逼的,她真的厌恶张文翰到了极点,她爱的人是黎暄。”
“呵呵,说的是,那你怎么不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明天给她个惊喜呀。”叶千凝俏皮地眨眨眼,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快走啦,放信号通知咱们的人,把聘礼都给我抬进来,我们去找那柳老爷提亲。”
次日,碧空如洗晴空万里,天空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柳依依一夜无眠,在天亮后像个傀儡一样被丫鬟从床上拉起,任由他们给自己穿上嫁衣、梳好妆发、戴上凤冠,最后盖上盖头,坐在那里静静等待来接亲的新郎官。
房间外天不亮就热闹起来,吵吵闹闹喧喧嚷嚷,道贺声嬉笑声响成一片,一副欢天喜地的景象,却无论如何都暖不热柳依依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偏向正当空,柳依依的房间里仍是安静一片,那接亲人不知为何还没来。
此时柳府大门外大红花轿停放妥当,一群人在门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远处观望。
终于,都快中午了,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终于来了。队伍前面的张文翰骑在高头大马上,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夹着马肚子让马儿跑得飞快。
其他人为了追赶他也是跑的跑撵得撵,皆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看起来哪有半点婚礼的喜气和庄重?
“岳父!”来到柳府门前张文翰迫不及待地跳下马,朝柳楚孝跑去。
柳楚孝满脸懊恼长吁短叹,埋怨道:“哎呀,我的贤婿啊,你怎么才来啊?这迎亲的吉时都过了,马上拜堂的吉时也到了,你怎么能迟到呢?你也太不把我女儿放在眼里了吧?”
张文翰也是又恼又恨,怒声道:“不怪我啊,都怪那些该死的贱民!本来我是早早就出发了,谁知道走到街上莫名出现了好多讨要喜钱的人。我不给他们就拦路不让走,我给了他们还不知足,还非要送什么祝福,一群人挡在队伍前面又唱又跳的,不唱完跳完不让我们过去。这要是在平常我们就直接武力伺候了,可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打死人不吉利吧?”
“你……怎么会这样啊?那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张文翰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抬脚往府里走去,“时间来不及了,还是娶依依要紧,快带我去依依的房间,迎亲吉时已经误了,拜堂的吉时可不能误!”
“等等!”柳楚孝唤住他,指着门口的花轿说道,“你还去哪儿啊?等你把依依接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已经让依依出来了,就等你呢。依依就在这花轿里,你赶紧,抓紧时间把她抬走拜堂吧!”
“什么?”张文翰闻言立马止住脚步,走向他身后的那顶花轿,困惑询问,“这是哪来的花轿?依依怎么会在这里面?他不是应该坐我抬来的花轿吗?”
柳楚孝解释,“这花轿是依依满十八岁的时候,我亲手为他打造而成,是送给她的成人礼,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她喜欢得紧,现在成亲当然要坐这台花轿了。”
“是吗?”张文翰半信半疑,走过花轿前掀开轿帘,果然看到轿里面坐着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头顶鸳鸯盖头,看不清真实面目。
“依依?”他喜不自胜地轻唤,想要伸手去掀她的盖头。
“哎!”他伸出的手及时被柳楚孝握住,不悦训斥,“贤婿这是做什么?喜婆难道没告诉过你,新娘子的盖头一旦盖上,必须要等到进了洞房才能掀开吗?你这么做可是对我女儿的不尊重,更是不吉利。”
“呃……”张文翰后知后觉,想来他说的也有道理,便悻悻地收回手,放弃了掀盖头的念头,“不好意思岳父,我太高兴了,我给忘了这个规矩了。好,我听您老人家的,等入了洞房我再看依依。”
“嗯,那就快点走吧,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再晚些我女儿都成二婚了。”柳楚孝急不可耐的催促。
“好好,这就走。”张文翰直起身子,美滋滋地对花轿里的柳依依叮嘱,“依依,我们要走了,我要把你八抬大轿娶回家了,你可要坐稳了。”
“……”他没得到任何回答,花轿中的女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