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浅眠,正是开始做梦的时候忽然就醒了,果然发现薄莫言就站在自己的床前,乌漆抹黑的时候美人也同样吓人。
一想起今晚的逃亡计划,李知恩就快快的起床:“出发了?”
薄莫言轻应了一声,随即抬手扔了一套衣服给她,只是不晓得为何态度却始终有些冰冷,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能点灯,李知恩便在眼睛极力适应了黑暗之后才摸索着穿好了衣服,也不管它有没有穿反,直接收拾了换下来的那套衣服自然的向薄莫言靠近。
不想,他却犹豫了片刻才放下了满身的戒备似得,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原形毕露。
那里面带着许多的疑惑和疏离。
眼看着两人通过房间相通的密道直接到了后院里,她发现少了个人,忙上前准备拉他的衣袖:“白栀没有过来吗?”
薄莫言却是轻甩了袖子,碰都不想她的碰的模样:“他们针对的是咱们,况且如果没有一个脸熟的人他们肯定要怀疑的……”
意思就是说把白栀留在了危险里?如若白栀真的遭到‘他们’的暗算那岂不是很危险?不想,薄莫言却丝毫没有犹豫,冷着漂亮的脸高贵的像只白天鹅。
李知恩轻皱眉也不再不作声,只是等到两人向外走的时候故意放缓了步子落了他一步路的样子,她一直都是个很识趣的人。
不想这看起来一般般的客栈后头却是修了一条蛮牢固的地道,秀香带着一伙子人七弯八拐的到了存蔬菜食材的地窖,随即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拉开一扇门。
秀香指了指里头,脸上谄媚的笑容不见有的却是一种冷漠:“二爷里头请,有人在那头等着爷,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待会子皇商的旗帜和伙计门也要出发。”
薄莫言点点头随即像是不太放心一样,又忽然叮嘱道:“让你的门徒小心些应付,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
“行了!”秀香仿佛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满脸的嫌弃:“本门弟子的本事还不二爷劳操心,赶紧去吧!要是真遇到不测也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
但见薄莫言眼中毫无威慑和不快,李知恩忽然对这秀香另眼相看了,要真是普通的探子能这么跟主子说话?
柏群举着火把率先进了那黑漆漆的地道里,李知恩第二,薄莫言断尾,一等完全进去就听见那密门紧紧的被关上了,要不是柏群和薄莫言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她还真怕是遭秀香暗算了。
那暗道的壁上挂着马灯几步路就有一盏,而不远分叉口上挂着的尤其明亮,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子绿焰,越近便越深,灯的左右都另有一条密道,像是弧形的见不到底,通道却是极亮的。
见柏群停下了李知恩也乖乖的在一边看着,薄莫言上前毫不犹豫的取下了那盏明亮的灯,后面是踏实的壁,他却像是变魔法一样从胸口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刀来在墙上比了比一刀刺下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像是解锁的声音,随即往左一歪,前面那两条道里的灯忽明忽灭的甚是吓人,看的李知恩身上有些抖鸡皮疙瘩。
复挂上了那马灯,墙壁看起来竟和之前没有区别,薄莫言回头并没有看她:“走吧!”
仍旧是柏群开路,李知恩在中间,走的是右边那条,不过在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后,李知恩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即差点吓得跳起来。
她没有想过会真的看见人骨架,原先她有踢到脆脆的东西但是都没有多想,现在联想起来怕也是人骨头,再看四周的墙壁明显就是设有机关的,想必刚刚薄莫言是在关机关而已。
这时,她忽然很想回头看薄莫言一眼,不晓得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冷漠,这个时候她才敢正视。
也许她这个丈夫远比她看见的神秘了太多倍。
稍不留神,李知恩便踩到了一个人头骨顿时一个踉跄,本来三个人离得就不是很远,她一声尖叫之后立马就向前倒去,大概是因为柏群是个练家子,动作快速的回头抱住了她。
李知恩的心噗通噗通的,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抬眼看柏群,微微一笑:“谢谢。”
不想,一直接触不多又大多面无表情的柏群忽然间愣了一下,随即眨眼的速度快了,两颊有些红:
“还请夫人起身,趁天亮之前到达目的地才是。”
“哦!”李知恩闻言立马站稳了身体,随即满不好意思的随手扯了衣服:“我……我……”
还没有我完薄莫言脸上的不快已经到达了极限,看着眼前自己女人跟自己手下‘眉来眼去’这么久,心中的不爽让他上前有些粗鲁的拉了李知恩的手,脚步沉重的朝前走。
原来薄莫言的力气这样大,李知恩甚至被他拉的一个跄踉,脚上一滑把脚给崴了,痛的龇牙咧嘴便还拖着残腿跟着他的步伐。
薄莫言似乎没有感觉到继续向前,倒是身后的柏群有些看不过了,斗胆唤道:“二爷,夫人的脚……”
这下李知恩算是明白了,因为薄莫言基本上算是没有打量她就直接转身扛起了她,没错,是抗在肩头的抗,不是温柔的公主抱。
特么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几乎要把内脏给她挤出来了。
只记得,他们走往那条满是骨头的密道之后又换了两条,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城外,而此其间薄莫言一直扛着她几乎都没怎么喘过大气,看来底子真的好。
天才翻鱼肚白,薄莫言把她往地上一放,她已经脑充血到晕头转向了,幸亏早就到了的白栀迎上来扶了她,沉声关切: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李知恩也不说别的,俯身就是一阵好吐,吐完就直接跛着准备上车去,不想薄莫言却先她一步钻进了车。
李知恩一坐定白栀就被赶了下来,而薄莫言开口便是:“司马哥哥又是哪位?夫人可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