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刚刚去灶上帮忙。今天案情有了重大突破,晚上刚刚杀了只大公鸡准备庆祝。听闻六位来了,十指阳春之水还未擦干。解下围裙擦上一擦,就赶奔大堂去见众人。
黄霸与白老爷见了,就将发生之事统统告诉了白老爷。白老爷当真乐坏了,一拍手道:“今晚留下来吃鸡!吃完了咱们连夜把他审了!”
黄霸听了一摆手,道:“白大人,时间紧迫事不宜迟,此人先交给你,我这就想去那团山镇的风儿当里查探一番!”
白老爷一瞧自己的手下,实在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只得看黄霸和姜杨的了。
出了县衙,黄霸走在最前,猛地一回身衣襟扫地,单腿跪拜身后五人。
众人冷不防地被黄霸惊了一下,都站住了。
“感谢五位好朋友肯跟着我黄霸,陪着我出生入死!”黄霸道。
众人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李胖子道:“跟我们还用客气?”
锦文小白,姜杨蝶舞一齐附和道:“是呀!”
黄霸的心暖暖的。想了想,道:“今晚,可能又是一场大战。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再恳请众位今晚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姜杨笑了,道:“我也要破案,咱俩顺路。”
“师哥去!我也去!”小黄酥蝶舞道。
“蝶舞去我一定要去!”锦文笑道。
“我还能不去?”李胖子道。
“我也去。”逍遥剑客逍遥白道。
“好!我再次谢谢各位!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先去我家,饱餐战饭之后就赶奔那团山镇,夜探风儿当!”黄霸道。
“好!”众人一齐说道。
县衙门离着黄家不远,片刻六人就回了家。可是晚饭还没准备好!
黄霸着急了,喊来管家就问:“怎么搞的?这么久饭都没好?”
回禀的是黄家的管家,跟随主家姓了黄,家父赐名为青。
听见主人埋怨,黄青委屈说道:“少将军,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伙夫老孙头跟咱们老爷本是莫逆之交啊!老爷遇害他就重病不起,饭都是我们老哥几个弄得啊!这老胳膊老腿的......”
黄青打开了话匣子,就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说的黄霸头都大了。
“停!先这样吧!别说了。”黄霸无奈,道:“你们继续去准备饭吧。”
黄霸肚里不饿,心里起急。自己不吃不要紧,怎么能苦了兄弟们。
李胖子明白了黄霸的意思。见他着急,便道:“不就一顿饭吗?俺胖子在土里倒斗的时候,在墓里一困就是三天!这才饿上一晚,没事!”
“我们随便找个面摊一人吃碗面,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呀。”蝶舞笑道,众人都点头说是。
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黄霸从不只拿一碗面条打发他们。今天也真是逼得急了,一行六人这就骑马在镇上随便找了一个面摊驻马吃面。
可也巧了,面摊上的面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六个人只有四碗面。
黄霸姜杨不吃,其余四人一人一碗。男人食量都大,除了蝶舞吃得饱了,其余之人都未吃饱。
此时天已全黑。众人已经不能再等。宣城卫往西北四十里便是团山镇。
团山镇是一个静谧的小镇,也是一个小型的交通枢纽。
往北三十里,便是十溏关。西北二十五里就是西土城。继续往西在偏南,三十里便是东土城。
已过戌时,天已黑透,六人方到。
这团山镇并不大,打眼一看七八十户。什么小店小铺都有,可惜都关门了。六人找了几棵大树拴马。树下有草,马儿低头吃着。
这里的风儿当找起来并不难。等找到了,乍一看还没有宣城卫的大。
这传说中的风儿当总当,只有一间大门脸。后面还有个不大的后院。紧挨着当铺的,有八间大瓦房,好似民居。
“这里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蝶舞小声说道。
邵锦文靠近蝶舞道:“我来保护你。”
蝶舞看了一眼小白,他无动于衷。
“好!我只要你保护我!”蝶舞一把抓住了锦文的手臂道。
姜杨的确觉得奇怪,虽然这里时间过了戌时,这里一个行人没有。遥望而去,屋里点燃的灯光也寥寥无几。两个字来形容姜杨的感受,死寂。
“这的人都不养鸡鸭鹅狗吗?怎么搞的死气沉沉的......”李胖子小声咕念道。
话刚说完,六人就到了风儿当的门前。
黄霸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一行六人先溜到墙根底下,蹲下商量。他们几个原本想等到子时在潜入里面,现在一瞧,大家都说不如现在进去。
六人意见一致,全部飞身上了房。
蹲落房顶,六人悄悄向后院望去。
一个空院子,后面还有三间房。中间最大的房子,亮着灯,貌似有二人正在对饮,收了目光仔细观瞧,一男一女!
姜杨打了个手势,一行六人轻声入院。蹑足潜踪,摸向燃灯的屋子。
还没等靠近那屋,姜杨来到最前。打了一个手势,让大家等他一下,他要先上前看看。
众人会意,姜杨上前。只一瞬,他就闪到了窗户底下最靠边的位置。他抽出了一张铁牌,极快的一挥就将窗棂纸划破,悄无声息。
窗棂纸只开了一条纺线粗细的小缝,姜杨眯起眼睛,往里面观瞧。
只见屋里有张红木桌,桌上四道小菜。分别是熟切牛肉,手撕鸡,凉拌蚬肉,凉拌蛰头,菜旁有个大号的蟠龙古金酒樽。
姜杨一侧身形向桌旁看去,果不其然。对饮之人正是那李逸风,还有芸娘!
他哪能在等?跟后面的人一打手势,引头从窗一跃而入。众人见状都亮了兵器,冲进屋里。将那“九尾圣主”和“聚宝圣主”堵了个正着。
李逸风和芸娘从风月楼逃出来了之后,就直接赶奔了这团山镇的风儿当。芸娘黯然,苦心经营了几个月的风雨楼,只落得惨淡收场。
昨夜二人在这歇息了一晚。天亮时分老大来了,将这二人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让他们在这躲上几天暂避风头。
既然暂避风头,他俩正好有时间在一起喝喝酒,谈谈风月事。他俩本就是一对,因为干了这番事业,李逸风常常出远门,两人聚少离多。二人差人准备酒菜一直喝到黄昏,酒菜吃喝没了,又喊了人重新填上。
戌时已过,二人这就准备喝光余酒之后共赴云雨。可谁料,酒未喝完这六个倒霉催的,居然打了进来坏了二人好事。
这里是乃李逸风的地盘,见自己被围,长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顿时,从风儿当的附近迅速集结了一批刺客,将这弹丸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批刺客,非同寻常。他们的手中虽然都是细羽短剑,可着装却不统一。什么装扮都有,男女老少,村民农夫,小商小贩一应俱全。
黄霸出身军旅善于计算人数。他粗略估计,来了能有上百人。
“他奶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李胖子刚才的亮银枪指向李逸风,见此情景赶紧长枪掉头指向外围众刺客。
“好!好!好!”李逸风似笑非笑连喊三声好字,又道:“你们欺我血指痕无人了吗?!这个小镇乃是血指痕安置所有刺客的地方!敢打上门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真有能耐活着出去吗?”
话刚说完,李逸风和芸娘稍稍退后。李逸风猛地用手中剑鞘敲了一下身后的一处机关,他后面的墙上便开了道门。顿时七名好手冲了进来,迎面亮剑直扑姜杨而来!
方才明明是己方占了上风,瞬间战况疾下,六人反被困在当屋!
李胖子一见不妙,跟黄霸一换眼色,双枪合璧先行动手。屋里实在狭隘,他俩从兵器上来讲实在施展不开,多半会吃亏。所以他俩先联手打出屋外,武功得以施展也给自己人留条路,此乃上策。
黄李二人打出屋外,落入院中。蝶舞不想当累赘拖累师哥,紧随其后,一并出了院子。
邵锦文原来想留在屋里,见蝶舞冲了出去,他也跟了出去。小白一见,哪能不跟?
一行五人全都落在院中,被上百顶尖刺客围困当中。
姜杨独身面对后来的七名刺客和这两大圣主。
李逸风笑了,对姜杨道:“今天你的运气可没那么好了。这七位乃是我们血指痕的七大刺客!可不是你们昨天遇见的那些草包!”
书中带言,这七位当真是血指痕里一等一的刺客。国内各地连环大案基本上就是在屋里的这九位做的。
这七大刺客还有个名堂,唤作“朝三暮四”。
何为朝三暮四?这七人当中有三人剑术高超,分别名为追无命,杀无赦,过无名,他们最不怕的就是与人正面交锋,此三个只在白天行动。
另外四人轻功高超擅长潜行。他们分别是行无风,来无影,飞无羽,落无声。他们比起那朝三,更擅长暗中刺杀!
昨夜被六位豪侠杀了的那些刺客,撑死只算这七人徒弟辈分之人。
若论单打独斗,谁都不是姜杨的个。可血指痕中九大刺客一齐来战,姜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