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米糊糊为什么看上去那么虚弱了,原来,她在昨天去堕.胎了。八??一中文 w≈w=w≤.≤8≥1≥z≤w≤.≤
米糊糊去云南回来后怀了孕,直到前几日才觉出来,但彼时她已经和派大星分了手,所以最后,她选择了堕胎。我说,如果你把你怀孕告诉他,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米糊糊痛苦地说,我要用孩子来求他可怜我么。
是啊,当感情已经不在了,何必再用其它的借口来维系双方的关系呢?米糊糊本是个洒脱的人,但经此一役,受到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我不明白派大星为何会突然与米糊糊提出分手,我想,即便是他说出来的那三个借口未必都是真的,我也不是米糊糊,所以,我不能理解派大星的想法,即便是米糊糊,恐怕也不知道派大星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吧。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的,所有的伤害在长久的岁月里都变得不值一提。过了一些日子,米糊糊的伤痛慢慢平复,似乎生活里不曾有过派大星的存在,她依旧还是之前快乐的米糊糊,尽管她的眉梢多了一层愁苦,就像成熟了之后留下来的标志。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在软件园里的一家上市企业里做展会企宣文案的工作。我开始频繁地出差,去往全国的各个地方,每一处都是我的月台。漂泊不定的生活,让我慢慢地忘却了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伤痛,那种拼命三郎的氛围也逐渐使我变得成熟。
我长期出差在外,逐渐和白静娴、方与、米糊糊以及林愿安聚少离多。后来才知道,米糊糊的生活逐渐生了改变,在她和派大星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她公司的老板就特别地喜欢她。那个男人后来米糊糊带回过住处,四十多岁的男人,了福的身材,一副土豪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米糊糊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或者,她和派大星的分手对她的打击本来就大,或者,米糊糊她也是俗世当中的一个普通女子吧,当曾经的人无法再依靠了之后,她宁愿让自己堕落。
久而久之,我们许多人,都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我在回上海的那晚,林愿安的电脑再次被他喝得烂醉的男朋友叶凝砸了,叶凝吐着满口的酒气唾骂,林愿安坐在沙上搓着指头不说话。
叶凝骂得很难听,各种词汇从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嘴里吐出来,让林愿安流下了眼泪。
等叶凝走后,我和米糊糊去劝她,她哽咽地说了关于她的事情。
林愿安一直以来就像一个守财奴一样,虽然她挣钱是最多的,但是始终不见她怎么花钱,原来她把她挣下来的大部分的钱都寄回了家里。
林愿安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那个女人也就成了她现在的继母。从小,她的继母对她非打即骂,让她饱受了人间冷暖。父亲和继母后来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但谁曾想,这弟弟生来就是一个傻子。
前两年的时候,林愿安的父亲查出来了尿毒症,靠着透析活下来,一直等待肾源。然而,对于他父亲和继母这样的半路夫妻,感情是靠不住的,他的继母最终和他的父亲离了婚,傻弟弟也跟了自己的父亲。
从此后,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林愿安开始拼命挣钱,做过模特,还做过夜总会里的陪酒小妹。她的男朋友叶凝是一个富二代,也就是那时候在夜总会里认识的她。
她和叶凝恋爱了之后,叶凝就让她离开了夜总会,但她不想靠着叶凝生活下去,于是继续拼命挣钱,也没有把自己不幸的身世告诉叶凝,叶凝不能够理解,所以就觉得林愿安不思长进,每次喝了酒之后,就会摔东西骂她。
林愿安说,我和他恋爱,真的不是冲着他的钱去的,所以,我不想我们的感情最后变质了,但我也明白,我和他之前有太远的距离,我们家庭背景不同,又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我们无话可说,古往今来,中国的传统门第观念彻底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似乎每个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走在这个边缘的人无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知道,身处其中的林愿安是非常痛苦的。
后来,林愿安终于和叶凝分了手,叶凝应该是真的爱着林愿安,分手之后,叶凝喝多了酒站在楼下闹腾了一夜,一直喊着林愿安的名字。那天,林愿安也足足哭了一夜。
林愿安分手之后没过多久,离开了上海,回去了她的家乡。自此以后,仿佛人间消失了一样,与我们再也没了联系。直到前些日子,米糊糊打电话告诉我,林愿安住的那间房子,租给了一个叫龚芍药的女孩。
我在广州的某一天,白静娴在电话里告诉我,冉夕从公司离了职,这是因为张长生利用职务之便将这一单广告给了卓尔公司,张长生被盈锐查处,最终形成了职务犯罪,目前正在接受法院的调查,冉夕得到的这一单合同也因为不合理而导致作废。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庆幸我是一个局外人,至于他们之间的因果,跟我应该没有半点关系。没了李小白的日子里,和他相识的所有人,最终都成了路人。
白静娴在电话里不忘跟我说,那个傻大个子,你该可以考虑考虑了。
我说,你自个儿的事情都还没有着落呢,何苦操心我的事情呢。
白静娴神秘一笑,说,小溪,好久没有聚在一起,等你明天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噗嗤笑了,我说,静娴啊,你这嘴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什么时候也变得有秘密了呢。
末了,白静娴也不忘了嘱咐我,千万别错过了方与,这样的男人错过一次,后悔终生。
我苦笑着挂了电话,默默地坐在咖啡厅里,脑海里浮现了前段时间的画面……
那天,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好久没有回到上海的我,居然有些惦念方与。于是和方与、白静娴、米糊糊几个人一起在烧烤摊上撸串,白静娴和米糊糊一个劲儿地撮合我和方与在一起。不知道当时我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借着酒劲儿,我忽地站起来,指着方与大大咧咧地说,方与,既然姐妹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她们面子,不如,姐就凑合凑合让你做我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