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的标准桌坐了十二个人,其中泥鳅一个人还要占两个人的位置,原本还挺宽松的空间马上拥挤起来。
泥鳅就坐在黑土豆旁边儿,吃饭的时候那条胳膊还总是“不小心”碰到黑土豆。
黑土豆性格隐忍又善良,看他少了一条胳膊在那儿吭哧吭哧吃饭也不容易,碰几下又不会掉块肉,所以一直没吱声。
元锦西偷摸的观察着那边的动静,心情更加愉悦。
下一刻她自己又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她是真的不小心绝对不是故意。
正巧旁边的人拿勺盛汤,被她一碰汤洒了出来,没弄脏谁的衣服,只烫了她自己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元锦西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洒了汤又烫了手的陶欣欣有苦说不出,只得委屈的给她道歉,乖乖的把勺子放回盆子里歇了盛汤的心思。
“诶,不喝汤了?这汤不错,我每次都能喝两大碗”,亓放特欠儿,说完还起身给自己和元锦西泥鳅各盛了一碗汤。
元锦西也觉得逗这些新兵蛋子挺有意思的,接过汤勺盛了大半勺兔肉送到陶欣欣的餐盘里,“不喝汤就多吃点儿肉”。
作为教官,虽然是临时的吧,那也不能厚此薄彼啊,给陶欣欣盛了哪能不给别人盛,于是九个人每个人都得了大半勺的兔肉,在三位首长的注视下吃不下又不得不吃。
一顿饭下来,食堂加餐的兔肉一点儿没浪费全都被吃掉,至于出了食堂会不会有人吐那就不知道了。
晚上各自忙完,元锦西三人又聚在一起,泥鳅特兴奋的与好友分享自己的追妻计划。
亓放一直等他说完才将一盆冷水泼下。
“先不说她能不能留下,你到现在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追个屁啊,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吧”。
“就凭她掰断兔子脖子那股狠劲儿就不可能被淘汰,我对她有信心。至于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她就是真叫黑土豆我照样喜欢她”,泥鳅信誓旦旦的说道。
泥鳅还有一句话没说,黑土豆的那股狠劲儿跟元锦西挺像,女兵里面只有她最像元锦西。
当然,黑土豆各方面的能力都没法跟元锦西比,即便一直努力下去也很难有超越的一天,可就凭借她跟元锦西非常像的那股狠劲儿,她就能在眼镜蛇基地立足,甚至能有很光明的未来。
泥鳅看中的当然不是黑土豆光明的未来,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硬气的女人。
第二天元锦西要充当女兵们一天的教官,教的内容并不是她订的,是人家原本请的教官临时有事才让她上的。
当她让人又抬来一窝兔子的时候女兵们都要崩溃了。
难道又要给兔子剥皮?
那么可爱的兔兔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小元教官了,这两天就跟兔子扛上了。
元锦西仿似猜出她们心中所想,笑得特别欢畅。
“兔肉好吃吧?今晚咱们又能加餐了!”
她先从笼子里拎出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围着女兵们绕了一圈儿,把所有人的心脏都提起来之后她才开口继续说道:“今天不让你们剥皮”。
她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元锦西又说话了。
“昨天不是说你们针线活做的不怎么样吗,今天咱们就专门练练这个针线活”,她微笑着说道。
女兵们可笑不出来。
元锦西所说的针线活不就是用针线缝活着的兔子吗,难道今天的训练就是缝兔子?
她们还真的猜对了,就是缝兔子。
这不是元锦西想出来的训练方式,是国内很多特殊部队都会有的训练。
眼镜蛇基地随便拎出来一个特种兵都会缝,而且缝的非常好。
为什么要练这个呢?因为他们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受外伤需要及时处理的时候他们都要自己动手,要敢下手能下手会下手,真正起到急救的目的。
田邵雷胳膊上就有一道蜈蚣爬似的伤疤是他自己缝的。那时候元锦西带队出去搞野外训练,田邵雷不小心跟他们走散行进的过程中被断枝划伤手臂,伤口又长又深,需要缝合,他就用随身携带的简单医药包消毒缝合,跟小队汇合后还得了元锦西的夸奖,说他不矫情没因为一点儿小伤就发求救弹让他们费劲巴拉的去找他……
这些女兵既然进了眼镜蛇基地,未来可能会成为一名特种兵,别的特种兵要掌握的技能她们自然也要掌握。
元锦西讲解的非常细致,怎么消毒,怎么下针,怎么打结,为了让女兵们理解的更透彻,她先拿一只兔子做示范,缝完后那兔子竟然还能跑,估计今晚不加餐的话这兔子会慢慢痊愈。
女兵们照她教的去做,一开始也是笨手笨脚的,不过练习一会儿之后就摸出了门道,缝出来的伤口看上去都还不错。
元锦西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伤口缝合学的差不多,那咱们再学点儿别的吧”。
这是教学计划中没有的内容,是她临时加上去的,没有准备教具,她便把在旁边看热闹的泥鳅拉了过来当临时教具。
她要教女兵们怎么处理脱臼等突发情况,拿泥鳅的胳膊腿来演示,自然不能真的把泥鳅的胳膊腿弄脱臼再接回来,就是单纯的教一教要领。
教完要领让女兵们一个一个过来感受一下。
轮到陶欣欣的时候,她一个手法不对被元锦西好一顿数落,那颗脑袋在元锦西面前就没抬起来过。
陶欣欣之后就是黑土豆,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都不用元锦西这个教官指出来,人家教具自己会非常耐心的跟黑土豆说哪里不对该怎么怎么做,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只要他做的不过分,元锦西就不会管他。
泥鳅这人看着不着四六其实挺靠谱的,除了多指点了黑土豆几句外一点儿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老老实实当完他的教具就离开了。
一天的训练结束元锦西去找泥鳅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