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市。
沈家祖宅立于一座湖中心的私人小岛上,占地六十六公顷,上面种植有各种精美植物,素有水上花园的称呼,宛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作为站在华国顶点的豪门,沈家高高在上,俯瞰世间百年,平日里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其震惊。
但此时,整个庄园却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氛中。
“听说甫云会馆那里出了大事,我沈家陨落了五位太初境后期的大高手?”
“不会吧,那等高手能够坐镇一方,放眼江北屈指可数,几十年可能都不会死一位!”
“我也听说了,确实陨落了五位,但没听到谁干的,莫非斐家那几位无为境?或者哪个大势力要横插江北?”
“不不不,我听一位族老说,杀人者叫韩凌天,如今江北正火,被称为太初境无敌的韩先生!”
“那家伙疯了么,哪怕他名气再大,在我们沈家面前也不算什么啊!”
“疯了?有更疯的在后头呢!听说沈少也死在了他的手里,那家伙胆子不小,看来要和我们沈家撕破脸皮不死不休啊!”
“卧槽,杀了沈少?”
“别说什么不死不休,人家既然敢动手就自有倚仗,没看到余长老回来时都灰头土脸的么,半步无为境都奈何不了那个姓韩的。”
“余长老在当年可号称天才,为同辈最强者,而且可以劲力化形,距离真正的无为境也不差多少,他都没有办法,难不成我沈家只能要把亏硬吃下?”
几名沈家执事凑在一块面面相觑,最终目光看向正中央的主别墅,作为沈家最高决策地点,只见上面天空好像有乌云笼罩,浓郁杀气从中散发而出。
议事厅内。
余青松低着脑袋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汇报完,顿了顿,脸色难看再次开口:“那小子太诡异,我当时也没有太大把握能够拿下他,请家主责罚。”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主位椅子上,阴沉着脸,浑身散发出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可怕气势,似乎让场内气氛都陷入凝固。
沈向明,沈家家主,威震江北的顶级大佬!
在他下方分左右坐着两排族老,此时一个个噤若寒蝉,额头冷汗直冒,也不敢妄动。
好半天,坐在二号位置,沈家最资深的族老正了正拐杖,苍老的双眼中带着一抹哀痛,缓缓开口:“我看着兴儿长大,本以为会看着他结婚生子,但……但没料到……”
“唉,向明,你可要为他报仇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主位上,沈向明依旧没有说话,但眼中戾气却渐渐加重。
“一口气折损了五位太初境后期的高手,余长老也自称非他对手,你觉得该如何报仇?”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搞清那个韩凌天的来历,他实力很强,又被海家尊为贵客,现在更携两省威势,此人绝对不能够小觑,我们得从长计议。”
“哪有时间从长计议,兴儿被杀,我们要不做出表示,把那个姓韩的小子杀了立威,从今以后,谁又会服沈家,顶级豪门的威严与脸面将放在哪里?”
“没错,若处理不好,我们甚至会失去顶级豪门的名头。”
几名族老在沉寂了许久后,纷纷在此时开口。
“我觉得现在光明正大的出手十分不妥,长兴带人伏击韩凌天的时候,海明羡正巧已经离开,所以才没有阻拦,但现在事情闹得如此大,那么海家就不会坐视不管。”
余青松摇了摇头。
其他族老闻言皆眉头紧皱,顶级豪门中也分三六九等,海家比沈家要强太多太多,就算江北最强的斐家都拍马难及,对方要出面护人,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那兴儿被杀的仇就算了?”
二号位的族老气的面红耳赤,猛的一跺拐杖。
“当然不,在城市里有海家挡着,我们或许没办法出手,但小混沌天不马上就要开了么,以韩凌天性格绝对会去,那里可属于黑暗地带,杀他要容易的多。”
余青松淡淡一笑。
“你的计划不错。”
沈向明在沉默半天后,点了点头厉声开口:“传我命令,去请哭笑二老,集合沈家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在小混沌天中消灭那个韩凌天!”
“要请哭笑二老了吗?!”
底下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集合沈家所有力量去消灭一个人,在历史上本就第一回出现,尤其听到哭笑二老要出山,他们更觉得难以置信。
哭无相,笑无常,两名太上长老坐镇沈家一百余年,为江北大修,实力神秘莫测。
……
驶向滨海的一辆劳斯莱斯里。
韩凌天望着眼前展颜一笑的冰山美人,身子越凑越近,已经可以嗅到一阵诱人香味,再配合黄埔澜庭白皙的皮肤,如奶酪蛋糕般,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他眼神不断乱瞄,望着商务装下凹凸有致的曲线,邪笑一声:“澜庭,气氛已经如此到位,你要觉得亏欠,不如……”
黄埔澜庭心事重重的好似没有发现他靠上来,小手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突然打断:“不如你教我修炼吧。”
“啊?”
韩凌天猛的一愣。
他可记得,黄埔澜庭一直强调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竟然说要修炼,难不成准备以后结婚好家暴?
不知不觉间,他打了个寒颤。
“韩凌天,你为黄埔家付出了太多,也承担了太多,我希望以后再出现像今天一样的情况,能够替你分担些,就算我的力量微乎其微,也不要一直站在后面,看你去挡风遮雨!”
黄埔澜庭轻咬嘴唇,明眸闪烁,一句话掺杂了诸多情绪。
“你个傻丫头……”
韩凌天突然摇头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修炼既枯燥又苦,要付出很多的。”
“我不怕!”
“修炼会让你见到世界最黑暗的一面,那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命如草芥,受伤流血如同家常便饭……”
“我不怕!”
“修炼……”
韩凌天一口气说了很多,但得到的答复只有“我不怕”三个字,让他到最后已经面露苦笑,不知再找什么借口。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将一切压力都承担下来,让黄埔澜庭无忧无虑的去做个快乐的小公主。
但现在,显然要有变数。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黄埔澜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行吧行吧,我第一次做师傅,你可要乖乖听话哦。”
韩凌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车上找来纸趣÷阁,将一些入门的东西写下,尽可能化繁为简,让黄埔澜庭回去先看着,至少大致先有个了解。
同时告诫她,一旦记住立马将纸张烧毁。
韩凌天师承神秘的死老头,哪怕拿出最简单入门的修炼方法,也比外界流传的要高档许多倍,一旦泄露,甚至会招来世家觊觎。
他虽然不怕,但终究讨厌麻烦。
接下来的路程,黄埔澜庭认真钻研纸上写着的方法,见到不懂的会问韩凌天,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作为商界首屈一指的天才,她的记忆力很可怕。
不到半个小时,纸就已经被烧成飞灰,至于上面的东西,已经被她完全记住。
韩凌天看的直点头,但一想到自己老婆成了徒弟,又立马把脸苦下。
直至回到繁星集团开门下车,黄埔澜庭才重新恢复女强人的模样。
联盟刚刚成立,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办,作为一名工作狂魔,修炼也只能摆在第二位。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韩凌天有些咋舌,光论天赋,可以说两人几乎不相上下。
“唉,看来我以后注定被家暴的命啊。”
最终他叹了口气,从司机手中接来自己的辉腾,驶回海天山庄。
刚到山脚,韩凌天看着眼前景象微微一愣。
在右侧云雾弥漫的林间,唐清韵悄然而立,阳光洒落,给她娇躯披上一层彩霞,令得本就俏丽的美人宛如谪仙下凡。
来来往往有不少男性,目光皆不由得投射而去,但很快又自惭形秽,终究没有人敢上去打扰。
韩凌天开门下车,脸上不知不觉间露出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你在下面等什么呢?”
在外面犹如修罗般杀伐果断的韩先生,只有现在,才真正的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唐清韵如水般温柔的眸子在见到他时弯成月牙,红唇轻启:“等你啊。”
韩凌天望着唐清韵如玉般完美无瑕的脸颊,此时内心仿佛被她轻柔的嗓音撞击了一下,有种莫名的滋味流淌开来。
他踏平郑家,再到参加拍卖会等等,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
如今见面,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人都非常默契没有去提那日的一纸离别。
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回家么……”
唐清韵轻轻一怔,反复琢磨了一下“回家”二字,嘴角上扬一抹浅浅的弧度,旋即她上前挽住韩凌天的胳膊,笑颜倾城,令得周围一切景物都失去几分颜色。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