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蟾蜍身驱巨大犹若青牛,双眼瞪圆恍若灯笼,幽深暗绿的皮肤上,鼓立着密密麻麻的疙瘩。那疙瘩多若繁星,疙瘩上流着白雾,白雾滑过幽绿的皮肤,散落到地面上,顿时地面冻结,滴水成冰,草枯石烂。
李惊羽双手紧握着凶刀菩提愿,双目冰冷,用力会动凶刀菩提愿向着蟾蜍砍去,顿时一道红光闪过,气势威威若洪荒,犹若九霄之苍雷,速度甚快;恍若九阴之鬼风,阴冷嗜血,红光刀气直刺向那蟾蜍,去势迅速,带着无穷的杀伐之意,恍若白驹直射而去。
那蟾蜍双目一瞪,原本瞪圆的双目突兀了出来,幽绿的皮肤不断嘭鼓,犹若不断充气的皮球,那浑身的疙瘩更是溜圆高耸,那白雾好就似沸腾的蒸汽一般,直直向半空喷去,不断地翻滚着,顿时石洞里白雾茫茫。
那红光直接砍到蟾蜍的幽绿的皮肤上,那蟾蜍却只是微微一颤,便毫无损伤地向李惊羽冲来。
白雾茫茫,那蟾蜍浑身不断地冒着浓郁的白雾,好似一个沸腾的火锅,直接向李惊羽扑去。这白雾甚是怪异,落地而冻,滴水成冰,草枯石烂,其的毒性之剧烈,世间罕有,温度之寒冷,闻之未闻。
李惊羽双目冰冷,看着那扑面而来的茫茫白雾,其势磅礴犹若山崩地裂,直接掩埋而来,不由地将手中凶刀菩提愿紧紧握着。
那凶刀菩提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整个刀不断地躁动着,血红的刀身颤抖着,恍若凶神恶煞一般,不断地嘶吼着。
那蟾蜍浑身沸腾着剧毒白雾,张着血盆大嘴,一条悠长而猩红无比的舌头直射而出,犹若急箭直接刺向李惊羽的胸前。
“不……”
花不见面若寒霜,秀目圆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蟾蜍的舌头犹若利剑直刺向李惊羽的胸口,而那李惊羽握着凶刀菩提愿,却不知抵抗,面色茫然,瞬间便被白雾遮掩住了。
事情太过突然,花不见已经来不及释手相救了,只能秀目圆睁,面色苍白若寒霜,泪水已低垂,看着那漫漫白雾,早已没有了李惊羽的身影。
这白雾剧毒无比,温度奇低,只要人一接触,便是顿时白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如今,李惊羽早已被那茫茫白雾包围,只怕已是一滩白骨,毫无生机了。
花不见秀目一冷,红袖拭泪,面若寒霜苍雪,正道是:红纱拂动秀足影,翩若红蝶赴白尘,红佛剑出闺中泣,泪痕未干泪又流。
那茫茫白雾浮动,冰结万物,花不见冷眼寒霜,手握红佛剑,剑身赤血,犹若饮血,红唇微启,泪已先垂,心中悲苦,想到于李惊羽的朝朝暮暮,不由声若寒冰喝道:“洪荒乎,九阴乎,以我之血,引阴魂……”
红佛剑划过白芷的肌肤,花不见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流淌向那血红的红佛剑,赤血的剑身恍若活了一般,低声哭泣,犹若深闺女子暗自抽泣,那哭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逐渐听不真切了。
“呜呜……”
石洞里,风声骤起,一股阴冷的黑雾,充斥着强烈的死亡气息,鬼气森森地自红佛剑身刮起,越刮越大,呼啸着,咆哮着。
那黑雾阴冷无比,不断汇集,只见那黑雾之中人影晃动,那人影越来越多,竟逐渐聚集成群,皆是面色苍白无血,身穿纸质金帛衣,面容僵硬,双目混沌不堪地瞪视着前方。
黑雾浓沉,雾内白幡飘动,哭声凄凄,这花不见竟用红佛剑,招来了九阴的鬼魂,这九阴鬼魂乃是受尽十八层地狱折磨而不能投胎转世的恶魂,皆是大恶之人。这些鬼魂一出现,整个石洞犹若坠入寒谭,冰冷无比,石洞内的空气迅速凝结,温度骤降。
“鬼泣凄凄兮,白幡盈盈诸神惧,鬼泣泠泠兮,鬼印红佛葬苍天……”
花不见看着那白雾茫茫,心中悲苦,这白雾剧毒,只怕李惊羽已经尸骨无存了,一想到此处,便不由地泪水流淌,贝齿咬着红唇,手中红佛剑直刺而去,顿时黑雾顿起,白幡阵阵,鬼哭凄凄,声震四野,犹若急箭,直接冲向那漫天的白雾。
鬼哭鬼泣,白雾黑雾,花不见手中的红佛剑,红光闪动,只见那黑雾越来越浓,遮天盖地地扑向那白雾,白雾越来越浅薄,越来越稀少,渐渐地消散,那蟾蜍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一身红衣的花不见,而花不见却泪眼朦胧地看着双目紧闭,站在原地的李惊羽,心中担忧不已。
他没有死,一团血色光芒将李惊羽护于中央,那黑雾白雾争斗着,却不敢靠近那血色光圈半尺。
花不见看着那一身金色袈裟,手握凶刀菩提愿的李惊羽,喜极而泣,真气泄走,手中的红佛剑一顿,这一停顿,那黑雾却铺天盖地反噬而来,气势磅礴,鬼泣森森,直接反扑向花不见。
“天地不仁,自当横刀!”
李惊羽双眼猛然睁开,双目通红似血,面若寒霜,手握凶刀菩提愿,犹若战神恶僧,刀起而刀落,皆是瞬间之变。
漫天的红光,犹若赤日烈焰,直刺而出,那黑雾白雾恍若融化的冰雪消融不见,整个石洞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那蟾蜍也早已变成一滩血泥。
李惊羽双目血红,眼神透着浓郁的杀气,缓缓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花不见,手中的凶刀慢慢地提起,直指向倒地不起嘴角渗血的花不见。
花不见被凶刀菩提愿发出的血光的余波击成了重伤,面色苍白地倒落于地,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看到李惊羽转过身来,双目通红嗜血,手中的弯刀直指向自己,不由心中悲苦,他竟陷入魔境,他竟要杀了自己。
花不见只觉得心中绞痛,泪流满面,轻轻闭上双目,静静地等着这即将到来的死亡,这他给予的死亡。
李惊羽手中的凶刀不断地颤抖着,嘶叫着,血红的刀身犹若赤火燃烧,疯狂地想要饮血。
这种饮血的渴望,让李惊羽也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通红的眼神贪婪地看着花不见,手中的弯刀慢慢举起,却挣扎着久久不肯砍下。
花不见等了很久,睁开眼睛,只见一柄弯刀泛着血光,冰冷嗜血地立于面前,那李惊羽一脸痛苦,双目挣扎,双手紧握着凶刀菩提愿,却久久不肯动手。
突然,一道佛音自空洞的泥石走道传出,音若雷霆,声似钟鸣,直震人耳,抵达内心。
“大若般释,空若虚谷,释刀方寸,菩提自成……”
了愿一身金色袈裟,面慈眼善,白眉浮动,步履稳重,缓缓自泥石走道走出,犹若佛陀临世,庄穆而慈悲,目光慈悲地看着李惊羽,声若洪钟地说道,“了戒劣性,方正菩提,师弟,还不放手!”
李惊羽面色痛苦,听到了愿的话,不由一震,缓缓松手,那凶刀菩提愿便自行坠落下来,直插入地面半寸。
“噗通……”
李惊羽就放开那凶刀菩提愿瞬间,便也浑身无力,直接倒了落到地面上。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见他安然无恙,也明白刚才李惊羽是被凶刀菩提愿控制了意识,才会持刀相向,冷眉横对。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悲痛,便努力起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拿起红佛剑,便欲离去。
“阿弥托福,施主请留步!”了愿目光慈善地看着花不见,打了一声佛号说道,“老衲有言相告!”
花不见停下脚步,看着那了愿和尚,握紧手中的红佛剑,面若寒霜地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示?”
“不敢不敢……”了愿看着花不见,白眉浮动,双目慈悲,宝庄佛相地说道,“风雪满楼花不见,花开彼岸白骨生,花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这红佛剑也自是天下名剑,但不知老衲手中的这串念珠,是否有幸领教领教花公子的高招!”
“呸!卑鄙小人!”花不见看着那了愿和尚,冷冷地骂道,“这天音寺也出了你这等卑鄙之人,真是有违天下佛寺之名啊!”
“阿弥托福!”那了愿转动着手中的朱红念珠,面色一凝,双目圆睁,犹若怒目金刚,手中佛珠不断转动,只见一道卍字真言便凝结而成,直欲向花不见压去。
花不见面色苍白,双目冷凝,手中的红佛剑微微颤抖,剑身赤血,泛着血光,便欲迎上。
“噗……”
花不见一口鲜血直接涌上,喷到了地面上,顿时地面一片的血红。
花不见的脸色更加地苍白了,由于刚才被李惊羽的凶刀菩提愿发出的刀光余波击中,伤及内腹,又强行运行真气,导致真气凌乱,误入经脉,伤上加伤,这才一口鲜血涌出。
了愿面慈眼善地看着花不见,手中朱红的念珠不断地转动,而那金色的佛家卍字真言早已凝结成型,威势阵阵,随时都会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