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易白看着那已离去的身影,心中一片冰冷凄寒,这究竟是何原因,李素素为何只是看了看那纸鸢,便是气恼地离开。
易白心中疑惑,迅速捡起地上纸团,当他看到那纸团上的文字,面色已是雪白,这——这竟是自己写的休书,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在万师叔手中吗?
当日爹爹用李素素的性命威逼自己,若自己不写此休书,爹爹便亲手杀了李素素,自己也只有以此为筹码,以李素素拜入青云门为条件,写下此休书。
但是,这封休书应该在万师叔手中,它为何会被折成纸鸢,送至李素素面前,难道此事是万师叔故意为之,他不愿自己与李素素成亲。
不,绝不是这样的。
当日,李素素拜师时,爹爹原本想将此休书直接交给李素素,但是万师叔却将其截拦,此事是自己托付于万师叔,若万师叔有意不让自己与历史上成亲,绝不会费劲周折将其折成纸鸢让李素素看到,若他不赞成自己与李素素的婚事,以他的秉性,只会当面拒绝,绝不会用此等手段。
难道是爹爹?易白皱着眉头,眼神冰寒,若真是爹爹,他为何要同意自己与李素素的婚事,为何要出尔反尔呢?
易白面色凄凉,这难道是爹爹故意为之,予人希望,给人绝望,难道这只是他的一场作弄。
不,易白双目冰寒,面色苍白阴冷,将休书紧紧地攥紧,转身便向青云峰疾走而去。
此时,药道峰厨房里,鱼子言¥正满脸锅灰,哼着小曲,手中铲勺飞舞,翻炒着锅内黑色胶状物。
这已是他不知多少做饭了,但身为药道峰首席大弟子,光会种地,不会下厨,何以抱的美人归呢?
鱼子言憨厚地一笑,自己虽比不上小师妹,但是只要努力也是会成功,那时自己做出的美食一定能让慕容云欲罢难休得。
“子言,你又在傻笑什么?”万众一坐在饭桌前,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心中也是奇怪,难道自己的大弟子犯了痴症?竟然看着锅中的惨不忍睹的黑色胶状物,嘴角流着口水,傻笑不止。
他也不知为何傻笑?难道发¥春了。
“呃,我笑了吗?”鱼子言瞪着懵懂的眼神,无辜地看着万众一,郑重其事地说道,“师傅,你是不是眼花了!”
眼花,鱼子言竟然说自己眼花了。
万众一看着鱼子言,眼神震怒,这不孝弟子,竟然口出狂言,竟然说自己眼花。
万众一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便狠狠地向鱼子言掷去,只见那筷子飞若流星,狠狠地撞在鱼子言的额头,顿时那鱼子言的额头便是红肿一片,已是肿起一块大包。
“你在说我眼花,是不是嫌我老了,收拾不了你。”万众一眼神冰冷地盯着鱼子言,声音冰寒犹若寒冬腊月。
鱼子言慌忙捂住自己的额头,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万众一,迅速爬到饭桌前,抱住万众一的大腿,哭诉地说道:“师傅,弟子没有说你,弟子没有啊!”
“你没有说我?”万众一盯着鱼子言,嘴角鬼魅地一笑,缓缓地问道,“那你刚才在说啥?”
“弟子刚才在自语,完全是在自言自语。”鱼子言见万众一眼神不再严厉,心中暗想还是自己聪明,这装可怜哭诉的招式屡试不爽。
“难道我听错了?”万众一疑惑地看着鱼子言,略有自责低问道,“难道师傅错怪你了?”
鱼子言并未注意万众一眼中的鬼魅之色,心中尽是为自己的小聪明自得,随口回答道:“肯定是师傅听错了,弟子——”
这话刚说出口,鱼子言便震在当场,这师傅会听错吗?这不是拐弯抹角地骂师傅耳聋吗?
突然,只见万众一抬起手,便是将鱼子言一顿暴揍,边揍边说道:“不孝弟子,竟敢诽谤为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咒骂为师,难道为师真的老眼昏花,耳聋听不清了吗?听不懂你拐弯抹角的咒骂!”
坑,这完全是坑。
此时,鱼子言心中才明白,这话赶话的事情,完全是万众一给自己挖的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跳呢?
万众一先是用“眼花”为由,将鱼子言揍了一顿,又话赶话地挖坑,以“耳聋”为由,又将鱼子言一顿胖揍。
这不是坑爹,也不是坑师,完全是坑弟子啊!
“师傅饶命啊!”鱼子言嚎啕大哭地喊道,“弟子知错了,知错了!”
万众一停下手,目光疑惑地看着鱼子言,阴冷地问道:“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吗?”
鱼子言看着万众一,心中飞速运转,今日自己也没有得罪师傅,师傅却找茬揍自己,这定有原因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鱼子言震震地看着万众一,难道师傅是为了此事才找茬揍自己的?这不科学啊,这完全是无理取闹啊!“
“师傅,弟子甘愿前去云霄峰盗取猴儿酒,你就放过弟子吧!”鱼子言可怜兮兮地看着万众一,泪水横流,声音微微颤抖,好似临终交代遗嘱般地说道,“只怕此去,再也不能给师傅尽孝了,师傅要保重身体,莫再饮酒。”
这也不怪鱼子言,真心是云霄峰的左秋枫太过暴力,每一次去不是被暴揍得鼻青脸肿,便是被打得鲜血横流,如今鱼子言的女神慕容云又是云霄峰首席大弟子,这鱼子言一听要去云霄峰,只怕的牙齿打颤,害怕在女神面前落了面子。
再说,这云霄峰自墓风坡事件后,又出了怨灵皇事件,已被青云门好事者评为“凶险诡异第一峰”,鱼子言自是害怕的要紧。
“你不说,我倒忘了。原本只是手痒,近日你又顽劣,不用心修行,只是想敲打你一番。”万众一看着鱼子言,诡异¥地一笑,缓缓说道,“既然,你提出来了,此事便当作惩戒吧!”
万众一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黝黑的木葫芦,扔到鱼子言的怀里,便转身离去。
鱼子言看着手中的黝黑木葫芦,面若死灰,眼神幽怨地看着万众一的背影。
这完全是坑弟子啊!你老人家既然要敲打弟子,敲打完便也完事呗,为何自己嘴贱,提出要去云霄峰盗取猴儿酒,你老人家便也停手,为何还将此物预先带在身上,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师傅太不诚实了,明明便是想让自己去盗猴儿酒,还不明说,尽然事先找茬。
近日,自李素素伤好回到药道峰,这万众一便也不好后者脸皮再去云霄峰了,这才故意找过鱼子言的茬,让其去云霄峰盗取猴儿酒,现在已达到事先计划的目的,便欲心满意足地回屋,但谁知刚出厨房,却见李素素面色憔悴,泪痕未干,匆匆向屋内走去,心中不由地疑惑,便将其唤住。
这一询问前因后果,万众一便是震惊,面色愤怒,匆忙回屋,果见桌上的休书早已不见。
难道有人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将此休书盗走,在折成纸鸢让李素素看到。
此人竟然能通过药道峰幻界,定然是内贼。而知道这幻界法诀,并且能通过这幻界的人屈指可数,云霄峰左秋枫,青云峰易青云,便是药道峰三人。
不,还有一人,那便是魔教黛墨,当年自己年少时,曾与其交往,机缘巧合之下将幻界法诀误讲给她,并且带她亲自走过这幻界。
到底是何人,竟然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盗走休书?万众一皱着眉头,盯着空无一物的木桌,心中已是后悔不已,这休书原本并无大用,只是易白与李素素恩断义绝的信物,却不想在俩人相逢谈婚论嫁时,意外出现,难道有人故意为之。
此人会是谁?左秋枫不屑做此事,也没有动机,除却药道峰三人,那边只有易青云了。
万众一心中恼火,但脑海却又闪过一道念头,会不会是黛墨呢?
这黛墨乃是魔教左护法,修为极高,当年这李素素刚拜师入门时,这黛墨便夜闯药道峰,不知所为何事。
如今,这李素素与易白谈婚论嫁之际,易白被迫写下的休书丢失,会不会也是黛墨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