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烟的目光一直沒有从管家的脸上移开过。
自然也不会错过他在听了陶晚烟的话之后眼底闪过地诧异的表情。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让凝月姑娘回來。”
“诶。你等会儿再去吧。也不急着一时半刻。”陶晚烟出口制止住管家想要离开的步伐。“陶管家。你在陶府上……做了多久了。”
“回小姐。老奴自老爷年满十六之后。便一直跟着老爷的。在这陶府……也是几十年了。哪有记性去记那些东西啊。”管家笑了笑。随后又摇摇手。
“那……你也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咯。”
“何止是小姐啊。就是少爷……那也是奴家看着长大的啊。只可惜……”管家刚说了几句便停了下來。有些担心地看着陶晚烟。“小姐……是老奴多嘴了。”
“不管你的事。”陶晚烟轻轻笑了笑。表示自己无所谓。
其实她真的是无所谓……那位传说中的。陶晚烟的亲生父亲对她而言。确实是陌生的。
或许在以前那个陶晚烟自己的心中……那也是一个陌生的人吧。
不过话说回來。陶管家既然在陶府呆了这么久。如若他真的是奸细。又是什么理由……促使他背叛爷爷的呢。几十年的主仆之情。且不说他在陶家的地位如何。就是爷爷待他。亦是如同亲人一般啊。
正想着。突然又由人來禀报。
“小姐。.”
沐夏。。
陶晚烟听着着名字。惊坐而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快快请进來。”
“是。”
昨晚的事情。虽然陶晚烟沒有想好要如何解决。但是沐夏愿意來找她便是比什么都好的事情。不等着下人将沐夏带到自己跟前。她已经满脸喜悦地往大门方向走去了。
刚一见着沐夏神色慌张的表情。陶晚烟喜悦之情瞬间下降了好多。心也跟着一沉。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还不等陶晚烟问话。沐夏已经抢着开口了。“楼主……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带着人要查梨花楼。”
“什么。”跟着响起的是陶晚烟的惊叫声。“你说太子要查梨花楼。”
“是啊。快跟我走吧。我在路上跟你解释。”不等陶晚烟作答。沐夏拉着陶晚烟的手就跑出了陶府。
陶晚烟心里一阵哀嚎。拜托。她才回到陶府。板凳都还沒有坐热。这又是要闹哪出啊。
在路上。沐夏大概给陶晚烟讲了事情的缘由。原來是因为西景城中毒事件。他们顺着中毒情况严重的那条线。直接追查到了昨晚替陶晚烟治病的湖边。而那些被四夏打死的人毫无疑问地被他们发现了。
而那些人的身份……似乎比较特殊。
再加上今日早晨一得西景城有人中毒的消息。愿夏便立刻施药。效果比其他大夫的药房要好得多。太子便认为是梨花楼故意下的毒。只为了给自己赢得一个美名而已。
听了这些话。陶晚烟才觉得景阳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过。这种高难度的逻辑都被他发现了。果真是有些厉害。反正她陶晚烟是自愧不如。
匆匆赶到梨花楼。景阳和愿夏三人正僵持不下。而令人诧异的事……居然连景泽也跟在一路。
景泽和景阳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好像景泽是比景阳要厉害出许多。不然也不会凭借着一张带血的手绢便把自己送进了大牢之中。
“不知太子爷和五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陶晚烟略带讥讽的话随着她进门的步伐一同响起。随后目光睥睨了景泽一眼。这才看着景阳。“不知道太子爷今日造访梨花楼所谓何事啊。”
“孤也是听闻这梨花楼……”
“打住。”景阳接下來要说的话。无非就是方才沐夏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再加一些冠冕堂皇的修饰词而已。她才懒得听呢。“太子爷。我看我们直接切入主題好了。你今日是非搜我梨花楼不可。”
“那是自然。”
“那么有皇上圣旨或者口谕吗。”
“笑话。难不成孤连搜查一个小小梨花楼的权利都沒有了吗。”景阳最见不得陶晚烟这衣服自信满满的样子。可偏偏又拿她沒有办法。心里想着也是气恼得很。“孤今日是搜定你梨花楼了。”
“好说。一切都好说。不过能否麻烦太子爷借一步说话。太子爷……就劳烦您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看在这倾音大人往日总叫小女子陪她进宫消磨寂寞时光的份上……借一步说话吧。”
陶晚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用得有些恬不知耻。但是这梨花楼是断断搜不得的。先不说是不是能搜出些什么东西來。只是这一搜。有了第一次。必定就还会有第二次。这样來说。梨花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再说了。让他们搜。不是从侧面说明了梨花楼有嫌疑吗。
或许说景阳是真的信了陶晚烟的话。又或者说。这本來就是景阳想要的。所以他答应得特别快。
“好。那我便和陶姑娘借一步说话。”
目送景阳往楼上走去的背影。陶晚烟还不忘回头递给景泽一个警告的眼神。
上次那笔帐。不是她陶晚烟忘了。而是沒有时间找他算账而已。恐怕景泽以为自己做事情天衣无缝。只怕是漏洞百出。
“你要说什么。”景阳似乎猜得到陶晚烟此刻会做什么。所以表情也十分淡然。自顾自寻得一方位置坐下。目光甚至沒有在陶晚烟的身上多做停留。
“太子。搜梨花楼……是五爷的意思吧。”现下是两个人私下相处。陶晚烟才顾不得那些宫廷礼仪。直接便将心中的疑惑道出。“不知五爷……是不是知道倾音大人和太子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倾音大人容貌倾国。沉鱼落雁……想來这天下的男人。不会觊觎倾音大人美色的男人应当是不会太多吧。就拿几位皇子说。七爷心中有佳人。对倾音大人自然是尊重有礼;八爷至成年便征战在外。看到的多是性情豪迈。为人爽快的女子。反而对倾音大人这种静若处子的女子沒有多大的喜爱。多的。也不过是意思欣赏而已;九爷虽然生性顽劣。却是孩子天性。对倾音大人更多的是敬佩;可唯独五爷……”
陶晚烟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些话。并非是陶晚烟空穴來风。故意挑拨离间。
虽然这一直以來。和景泽的交谈最少。可是他的眼神。陶晚烟却是看的够多。像景泽这种人。必定不简单。若是景阳再与他同流。只怕倾音那边……落得的更多的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