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忽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把青釭剑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您呐,也别吓唬人,更别扯淡,老子信了你的邪,你们几个人说话都跟放屁一样,没一个算话的,不进是死,进去也脱不了一死,干脆现在给我来一刀,也算痛快。中文 w≠w≈w≥.≠8=1≤z≥w≥.=c≤o≥m”
陈易把青釭剑扔到矮瘦老者手里,然后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盘腿坐在地上,那样子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老者接过青釭剑,眼睛眯起,闪烁寒光,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大草原不会为了一个虫子而变成荒漠,雪山更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融化满山的冰!”
陈易无动于衷,对老者满是威胁的话很不以为然,换了个姿势,做的更舒服一些,道:“你当然可以杀了我,我不是正在要求你这么做吗?青釭剑就在你手上,怎么做随便你,是砍头,还是挖心,全凭您老人家说了算,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我的朋友,现在他们被你们害了,我要是再听你们的话,那就是傻子,蠢货!”
他说话时从背包里将青犴拽出来,很无语的现,自己快要没命了,这小混蛋竟然带着鼾声,睡得正香。
这心理素质足以秒杀世界上任何心理专家。
老者抬了好几次手,想把这货干净利落的斩杀于此处,青釭剑都已经举起,在高原特有的烈日下寒光四射,可犹豫了几次,却最终没有下的了手。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个惫懒混蛋,连死都不怕,跟上赶着找死没有什么两样,他要是杀了陈易,还真得不偿失。这货的命是小,进入莲花生的地宫却是大事。
他们师门付出过几代人的努力,代价惨重,但一直以来,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收获,甚至还白白搭上许多人命,现在眼看就要具备了成功的条件,让他如何能将其破坏,再等个几十年上百年?
贡却杰布和央金与陈易相处时间不短,早就知道这货什么德行,见他的如此光棍,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进入地宫,还是需要他和青犴作为主力,如果没有他们,恐怕与上代人一样,还是会功败垂成,还是会被那些铁棒喇嘛跟撵狗一样,撵到不见人烟的大山之中,几十年不准出山。
矮瘦老人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咣当一声,把青釭剑扔在地上,尖声道:“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真想去死?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修为,前途一片大亮,真的就甘心死在这个没有知晓,不见天日的地方?”
硬的不成来软的,死亡威胁不了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陈易吐了个眼圈,抬着头,斜睥着老家伙,道:“你的水平还真差,连最偏远的乡下派出所临时工都不如,他们做起思想教育工作,还能让犯罪嫌疑人心里愧疚悔恨,你这水平也就是给小学生上上课,大人谁也忽悠不到。”
可不是吗,陈易在风水街靠的就是那张能说破天地嘴皮子,公安局派出所也进去过很多次,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忽悠过,用这种水平的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简直就是关二爷面前耍大刀!
太他妈小瞧人了!
矮瘦老者的脸青一阵紫一阵,胸口剧烈起伏,被噎的不轻。
陈易掐灭烟头,看着他,好笑的说道:“你说你一个与野兽打交道的人,做的都是皮鞭大棒加甜枣的勾当,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学人玩嘴皮子呢?古代有人对牛弹琴,你们这是对人牛叫,有什么作用?什么都没有!”
矮瘦老者的脸彻底变成猪肝色,举起青釭剑就想把这货砍死,可看着陈易怀里的那只小兽,却硬生生下不去手,青釭剑举在半空中斩下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气愤到了极点。
央金实在忍不住了,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和师叔祖说话,即便是她师父贡却杰布也要恭恭敬敬,心中气愤,道:“你小子真想找死是吧,不用师叔祖动手,我来!”
说着,她就抽出那根骨质簪,在空中划过一道匹练,刺向陈易脖颈。
陈易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着央金的脸庞,满是戏谑。
央金咬着牙,更加愤怒,同样淬了剧毒的估值簪没有丝毫的阻碍,也没有半分迟疑,落在了陈易的大动脉之上。
她的脸上带着冷笑,别说是脖颈大动脉这种要害了,即便是在胳膊腿脚浅浅划破一道伤口,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这小子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经过这么多,央金早就放弃了双修的念头,皮囊再好,也抵不过她对他的愤怒恨意。
“啪!”
就在央金笑容绽开,估值簪落到起皮肤之上,准备迎接那喷射而出的鲜血时,一股巨力击打在手上,让其如遭雷击,握持不住,簪飞出,插进一边的石缝之中。
“啊!”
央金惊呼,“师叔祖,您这是?”
出手的人不是陈易,也不是青犴,而是那位矮瘦老者。
“央金,退下!”
贡却杰布抬腿越过那黑兮兮的洞口,冷斥道。
“是。”
央金没有什么表情,心里面尽管很不满意,却不敢表现出来,狠狠的剜了陈易一眼,低着头退到一边。
贡却杰布来到陈易身边,道:“小子,你如果耗在这里,你的朋友在下面会不会遇到危险我可不敢保证,当年我的师父和师祖在里面都是九死一生,若是耽搁时间久了,等你下去时,他们恐怕就连尸体都剩不下了。”
陈易道:“有区别吗,都是一死,只是早点和晚点而已。”
贡却杰布嘿嘿一笑,道:“当然有区别,你如果下去,他们还有很大的生机,不然就必死无疑,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保证他们的安全,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主动出手,伤害他们。”
陈易之所以耍无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对央金那一刀不管不顾,不是他真的破罐子破摔,而是为了谈条件,为了保证韩闻雪他们安全。
“呵呵,你骗过我很多次,我怎么相信你?”
陈易站起身来,收起那副无赖的样子,“别跟我说是我食言在先,你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根本没有放任何人走的意思,说是先来查看地形,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稳住我们而已。”
“不错,小子,你很聪明,说的都对!”
到了这个时候,贡却杰布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干脆摊开明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我现在改了主意了,只要能取回圣兽,放过你们几条杂鱼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向神灵现大誓愿。”
“签字画押官方公正的合同,都能说撕毁就撕毁,你的誓言能唬得住谁?要想我帮你也可以,拿出点实在的硬货来,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不然被这里的喇嘛现了,你们这些人想要脱身恐怕不是很容易。”
陈易仍旧不相信。
“你想要什么样的硬货?”
贡却杰布阴沉着脸,既是因为陈易不相信他,又在担忧会如陈易所言,被那些该死的喇嘛现。
与之相反,陈易却很开心,鱼儿已经咬饵了。贡却杰布说这样的话,已经证明他开始急不可耐,正在让出一部分主动权。
“嘿嘿,这要看你啊,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样的硬货,你总不能卖东西还要买家去猜你想卖什么吧?”
贡却杰布瞪着陈易,良久之后才道:“好,我就给你点硬货。”
说完将袖子里的一把翠绿色的笛子扔到陈易手里。
“师父,这是师门的传承之物,怎么可以交给这个混蛋?”
央金大惊,不顾质疑师父带来的惩罚,连声阻拦。
不止是央金,那个矮瘦老人见到了翠绿笛子,眼中也是一片火热。
这根玉笛是他们兽语者的传承,只有兽语者中的“兽王”才能拥有,同样,谁拥有了它,谁也就是“兽王”。
如果没有意外,在贡却杰布百年之后,这根玉笛必定会在她和诺布之间选一个主人,而且自己有极大的把我,打败师弟,成为一任的兽王。
贡却杰布看了一眼央金,一个眼神便让她连忙止住话语,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不敢多言。
“这兽王笛是我控制群兽的法器,如果你现什么不对,大可以将其折断捏碎,那以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大规模的狼群或者兽潮,兽语者一脉也将蒙受巨大的损失。”
贡却杰布眼神停留在玉笛之上,带着一丝不舍,也带着一丝果决。
陈易微惊,没有想到老家伙竟让能把这玩意拿出来,实在大大出乎意料。
这根玉笛入手清凉,玉质极为细腻,是最好的和田玉制成,光是所费材料,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上面萦绕着的灵气非常纯正浓郁,显然是一件威力极其强大的法器。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其价格必定不会低于那曹植的《洛神赋》。
陈易接过玉笛,在贡却杰布不舍的眼光中,在央金的饿狼见了肉般的眼光中,在矮瘦老人复杂莫名,但却明显没有好心思的眼光中,随意的把玩着,甚至还放在嘴上吹出几声悦耳但却不成调子的音符。
他“啧啧”两声,点点头道,“不错,这确实是硬货,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