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1 / 1)

“无缘的嫂子,我不过只是想摸一下,确认一下而已,谁让你的脸,要笑不笑,跟僵尸一样,怪让人不安的。”钟流朔面对秦挽依,向来字字句句出自肺腑,绝对没有半句欺瞒。

僵尸!

这是韩木的外号。

很好!

居然用到她身上了。

秦挽依掀唇,露出一颗牙齿,闪耀着光芒。

钟流朔突然觉得背后发凉:“无缘的嫂子,咱们好好说话,有什么都能商量。”

“往后可以把无缘的三个字去掉了。”秦挽依赏赐般地道,看在他无论多么艰险,都挡在钟九的前边,甚至于为了钟九,承下范歆桐会错意的情。

钟流朔歪着头,去掉无缘的,不就变成:“嫂子?”

“诶,十叔子,嫂子这厢有礼了。”秦挽依还真给钟流朔行了一礼。

钟流朔一个哆嗦,差点没有站稳,他是不是应该回以一礼呢。

“咳咳……”钟九不得已又轻咳一声。

秦挽依忽然惊醒过来,转回头,眯起双眼,嘴角裂开:“呵呵,皇奶奶,让你见笑了,我看到十叔子,太激动了。”

“呵呵,看到你们兄友弟恭,叔嫂和睦,哀家甚是欣慰。”太皇太后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秦挽依只能傻笑着回应。

“你们几个,也都别送了,回去的路,也没有几步,哀家知道你们还有事情要办,也不耽误你们,只是啊,尽快把阿雯找回来吧,哀家不想失去任何人。”太皇太后说完,就离开了。

“原来皇奶奶都知道。”钟流朔蓦然有些惭愧。

“这皇宫之中,没人比皇奶奶更清楚一切了。”钟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与钟流朔有着相同的表情。

“咻……啪……”

黑暗的天空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犹如一只飞箭一样,直穿云霄,却又在半空中骤然爆破。

眨眼间,一道红色的光芒,跟随而上,同样在半空,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钟流朔眼神一凛:“九哥,那是白教书传来的信号?”

“嗯,白色意味着成功,红色意味着失败。”

“那这又白又红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钟流朔摸不着头脑,这白教书的果然是白教书的,连这点事情都能搅混,往后还怎么相信他。

“看来他是找到六皇婶了,但没有带出去。”钟九负手而立,蹙着眉头,一脸沉思。

钟流朔闻言,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以为白书辙混入紫烟宫,凭着他的本事,应该能够找到藏匿孙雯的地方,继而解救下孙雯,哪知竟然还是一无所获,看来低估贵妃了。

“什么,没有,九哥,那现在怎么办呢?”

“按照约定的地点,先在宫外汇合,再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行事。”钟九说完,突然感觉掌心多了一只手,回望之时,秦挽依已经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一起去吧,大师姐夫就是因为放开了大师姐的手,才把大师姐弄丢了,你可不要丢下我。”秦挽依抓着钟九的手不放。

“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丢了。”钟九回握着秦挽依的手,两人相视一眼,里边藏着太多的话,却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九哥,无缘的嫂子,你们索性成比翼鸟得了,这么形影不离。”钟流朔在旁边凉凉地说了一句。

“你这是在咒我们缺胳膊断手臂吗?”秦挽依狠狠地瞪向钟流朔。

比翼鸟之所以比翼,正是因为一只鸟只有一只翅膀,才会与另外一只只有一只翅膀的鸟比翼。

钟流朔欲哭无泪,他完全是一片好意,绝对没有想到这点,怎么就被歪曲了呢。

“还有,把无缘的三个字去掉,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回想一遍我们之前称呼的来历。”秦挽依威胁道

“嫂子。”钟流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

秦挽依满意地点了点头,三人这才向皇宫走去。

若是计划失败,按照约定,众人会在宫外一辆系着白色丝带的马车上碰头,马车会停在靠远的地方,以免惹人注意。

然而,等他们三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停着一辆马车,上边正好系着白色丝带,仿佛为了接应他们一样,驱赶马车之人,还戴着一顶斗笠。

驾车之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俊俏的脸,还有几分灵动。

“九王爷,王爷。”潘晓一个一个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等看到秦挽依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秦姑娘!是你吗?没想到你的脸居然变了!难道是易容了吗?易容不该是这样的啊?”

“先上马车。”钟九一声令下,阻断潘晓接二连三的问题,说话间,已经搀扶着秦挽依而上。

潘晓即刻驱赶马车,马车一摇一晃,离开皇宫宫门。

马车之中,白书辙已经等候在内。

三人才上马车,钟流朔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钟九问道。

“鼻子这么灵,这样都被你发现了。”白书辙此时穿着一套暗紫色的侍卫衣服,他拿开掩盖在手臂上的一块布,手臂上,破开一道口子,一片浸湿的殷红。

“白教书的,你居然也会受伤?”钟流朔仿佛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样。

“我是人,又不是神,受伤很正常。”白书辙辩解了一句,“不过好在是皮外伤,无碍。”

白书辙眉头也不蹙一下,并不在意。

秦挽依用搁置在一旁的匕首在衣服上划开一道口子,替白书辙包扎起来:“教书的,别嘴硬。”

白书辙突然皱着眉头,泫然欲泣,头微微一倾,差点靠到秦挽依的肩膀上:“小姑娘,真的好痛呢,火辣辣的,皮肉都翻开来了,流了好多血,这回真的要血尽而亡啊。”

秦挽依满头黑线,真想一掌拍在他的伤口上,想了想,今次先放过他吧:“教书的,你还是继续装坚强吧。”

“白教书的,别想趁机占无……嫂子的便宜。”

“五嫂子?你什么时候成钟定奚的王妃了?”白书辙一脸纳闷。

“不是那个五。”

“难道是吴嫂子,钟定奚是吴王,吴嫂子,还不是钟定奚的王妃吗?”白书辙更加好奇。

“白教书的,你坑我呢。”钟流朔嘶吼道,“不是五,也不是吴,而是无缘的无,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是九哥的王妃了,不想死的太难看,就正经一点。”

钟流朔强调一句,不过他自己好像还无法适应新的称呼。

“是吗?”这一次,白书辙恍然大悟,不过没有调侃,而是收敛了神色,娓娓道来,“紫烟宫的守卫,比白日里头多了一倍不止,而且紫烟宫外侍卫巡逻的时间间隔缩短了,我费了不少时间才能潜入紫烟宫内,在黄贵妃停留最长的几个地方搜寻了一遍,只能确定你们的六皇婶就藏在寝殿地板下面。”

“九哥,还是你厉害,果然在紫烟宫。”一切正如钟九的猜测,可又不对,钟流朔问道,“白教书的,既然找到了,怎么没把六皇婶救出来?”

“我找了很多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开启的机关,而且寝殿经常有宫女进出,没有机会一处一处细致地翻找。”白书辙如实道,“后来还被一名宫女撞见了,引来不少侍卫,就连禁卫军统领都在,可能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交手没有多久,就挂彩了,想想真是惭愧。”

“你是该惭愧的。”钟流朔冷哼一句,钟九白日崭露头角,晚上出席宴会,就是为了受人指点,拖延时间,结果还是失败,不过总算还是有些收获。

“十弟,能从黄统领和禁卫军围攻之下还能全身而退,你若试试,就不止这点皮外伤了。”钟九并不是在打击钟流朔,这只是事实而已。

“九哥……”钟流朔皱着一张脸,也不用在外人面前如此打击他吧,虽然他心里承认白书辙的确比他厉害一点。

钟九抬手,打断钟流朔想要辩解的话:“如此看来,必须得想办法,光明正大地进入查探才行。”

“什么办法?”钟流朔问道,想要进入后宫已经不易,还要进入寝殿,那就更加难行,除了夜探。可夜探的话,今日最好的时机已经浪费了,可就没有了,接下来又没有特殊的日子能够遣开贵妃,白日里贵妃还会到颐宁宫行礼,只是白日潜入也不是易事,至于晚上,就更加不可能了。

钟九略微沉吟。

“九哥,不如我到贵妃的寝殿探探?”钟流朔提议,反正他就是无所事事,他若去了,贵妃也为难不了他,就算翻找什么,怀疑就被怀疑呗,贵妃还能猜不出他的用意。

“你觉得合适吗?”钟九立刻否决,“别再把麻烦带给皇奶奶了。”

钟流朔顿时有些泄气,他还真把太皇太后当成了避风港。

“必须得想一个合理的理由,还必须得趁贵妃无法盯梢的时候,或者寻找一个可以任意搜查的理由。”白书辙道。

钟九点了点头:“今晚已经打草惊蛇,必须要更加小心行事。”

“九九,不如我去吧,贵妃今日撮合我们,我若登门拜访感谢,名正言顺。”秦挽依道,孙雯与她的关系,比任何人都亲厚,那是穿越隔世的关系,不是任何人能够取代。

“不行,你去,太危险了,近日就不要在父皇面前走动,否则,只会提醒着父皇今日的蒙骗。”钟九当下不同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秦挽依就是他的弱点,他绝对不会让秦挽依冒险。

“是啊,嫂子,父皇现在把你当成眼中钉了,你不知道方才你多威风凛凛,简直把父皇的话都压下去了。”钟流朔好心提点了一句。

“不过这个借口,倒是合情合理,完全可以借机到紫烟宫溜一圈。”白书辙插了一句。

“的确。”钟九也不是全盘否定秦挽依的话,两人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

钟九和白书辙都能有着默契,更何况秦挽依,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

“什么?”钟流朔怪叫道,“九哥,你若到后宫,更不合适啊,现在的话,比起嫂子,你更加危险。”

钟流朔并不想打击钟九的,但是事实正是如此。

“九九,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又不是温柔的小绵羊,我身上的东西,多着呢。”秦挽依拍了拍藏在袖中的瓶瓶罐罐。

这些对付花拳绣腿也就罢了,但若要对付皇宫中的侍卫,不啻于以卵击石。

思来想去,钟流朔喃喃道:“这事还别说嫂子比较合适。”

“你们两个别推让了,一起去不就行了,一个牵制贵妃的视线,一个暗中搜查机关,不是更好?”白书辙就不懂他们到底在顾虑什么。

“不成。”钟九又是摇头,“依依与我不同,我若进宫,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必须见父皇为先,别忘了,这次贵妃是撮合,父皇才是默许的,哪怕是被迫默许的。”

“皇宫真麻烦,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活下去的,还乐此不疲。”白书辙搔了搔头,想起这些破规矩,就一阵头晕。

“不麻烦还叫皇宫吗?不麻烦还要步步为营吗?天下最复杂的地方,就是皇宫了。”秦挽依叹了一声,这个龙潭虎穴,今儿总算见识一回了。

钟九闻言,眼眸带着一抹异色。

“嫂子,要是不得已,你得生活在皇宫,你会怎么做?”钟流朔问了一句钟九曾经问过他的话。

“我?不可能。”秦挽依立刻否决,“我一定不会生活在皇宫的。”

秦挽依说的果决,丝毫没有留意到钟九的神色。

“万一九哥不得不生活在皇宫呢?”钟流朔试探地问了一句,这局势万变,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啊……”秦挽依满是为难之色,面上迷糊又困扰,实则心如明镜。

钟流朔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难怪方才钟九那么为难,或许,真的如她那时候猜测,钟九不仅仅只是回来那么简单,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晚钟九带她回去的话迷惑了她,让她满心以为能够顺顺利利离开。

如今,倘若钟九真的要生活在这里,她会陪他呢,还是离开呢?

“这个呢……”秦挽依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没有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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