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泉城酒店的大厅门口,被外面的风一吹后,苏南音才感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太大意了。
或者说,她小看了李玟。
忽略了任何女人在绝望中时,总能爆发出强大的戾气,恨不得毁掉整个世界。
幸好,李玟还因对沈岳保持一丝丝的幻想,保持着一丝丝的理智,才没发疯,满腔的戾气,才会被苏南音的幸福正气,给化解。
冷静下来的李玟,也终于明白她没有任何的活路,死之前,也没必要再伤害谁。
那样死去,也许沈岳还会内疚。
她今晚真要伤害了苏南音,沈岳只会更加厌恶她。
沈岳,没有任何的义务和理由,来拿整个沈家的荣誉,换她活着。
绝望过后,就是心如死灰。
道理很简单,苏南音很明白,虽说有些后怕,却又很欣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李玟彻底死心后的样子,心生怜悯。
这种感觉要不得。
苏南音自问也从来都是杀伐果敢的,绝不能对李玟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不然沈岳就会倒霉。
“李玟,我就算变丑,也不会让你利用沈岳。”
在林阳的陪同下,苏南音看到肩膀上扛着个小男孩的沈岳后,啥后怕啊,怜悯之类的,都瞬间灰飞烟灭,只有幸福。
“妈妈来啦。爸爸,我妈妈来啦。”
叶文回头,看到苏南音后,立即开心的叫了起来。
就在几天之前,他还和生母在一起,亲眼看到文若萱为保护他的惨烈样子,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但现在,叶文却像从没和文若萱生活过那样,真把沈岳和苏南音当作了亲生父母。
不是他不懂事。
也不是他心机深沉,很清楚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讨好沈岳俩人。
而是因为文若萱逃回东洋的这数月内,几乎每天都给孩子灌输某些事。
别看文若萱为了保护儿子,不惜整容变成老太婆,却很清楚早晚有一天,会被华夏特工,或者东洋樱花的人找到,干掉。
她死不足惜,但绝不能让孩子受到丝毫伤害。
该怎么才能让儿子平安的活下去?
文若萱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每天给他灌输某些道理,让他潜意识内逐渐接受:“妈妈会离开你,你会有新的妈妈。记住,无论是谁给你当妈妈,你都要把她当做我。你要感激她,长大了孝顺她。”
孩子就是一张白纸。
休说叶文才几岁,就算是个大人,被文若萱整天填鸭式的灌输这些后,潜意识内也会接受。
文若萱成功了。
叶文现在很幸福。
她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
沈岳回头,看了苏南音几眼,笑着问:“怎么,感觉好些了没?”
“嗯,好多了。看来,等我有时间,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苏南音柔柔的笑着,伸手挽住了沈岳的胳膊。
林阳伸手,对叶文:“来,姑姑抱。让爸爸休息下。你可是小胖猪,很重的。”
短短两天不到,叶文和林阳这个姑姑的感情发展也很迅速,咯咯笑着说姑姑是大胖猪,张开双手被她抱在了怀中。
今晚广场上的活动,就是针对小孩子来的。
现场小朋友特多。
只是当前寒冬腊月,随着夜深,气温越来越低,活动很快结束了。
玩了大半天的叶文,也在林阳怀中甜甜的睡了过去。
“回吧。”
苏南音挽着沈岳的胳膊,低声说了句。
沈岳点了点头,也没说回哪儿。
在明天天亮之前,他就是苏南音的人……无论去哪儿,做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这才是好丈夫。
他们回到了旅游路58号,大成集团青山分部的办公小楼。
外间是苏南音的办公室,内间就是她的卧室。
这些天,她始终住在这儿,也住习惯了,有了家的感觉。
沈岳半躺在床头柜上,看着电视,吸烟。
他的手机已经开机了,就放在床头柜上,却没亮起过。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今晚沈岳属于苏南音,没谁来打搅他。
吱呀一声门响,穿着白色浴袍的苏南音,踩着小棉拖走了进来。
她在关上房门时,心跳的厉害,双颊也飞红。
尽管,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这间屋子里,做过羞人的事……更在望乡村神医老赵的地下室内,化身小周后,让这厮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出得厅堂,爬的大床”的女人。
但无论是很久之前,还是化身小周后发疯时,那都不是正式和沈岳同居。
“今晚,我是你的新娘。”
苏南音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的说了句,缓缓转身。
她刚转身,就看到沈岳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俩人目光相对后,苏南音忽然又心慌,慌忙低头,靠在了门板上,看着足尖,不住的用力咬嘴唇。
“过来,老婆。”
沈岳说话了,拍了拍床沿。
苏南音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缓缓坐在了床沿上。
一只手立即搂住了她的纤腰,动作无比温柔,把她慢慢揽在了怀中。
她闭着眼。
他看着她。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就像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
早就做好被野蛮征伐准备,也喜欢男人凶猛的苏南音,实在受不了被他长时间的含情脉脉,欣赏她的绝世娇颜,嘴角抿了下,低声问:“要不,我戴上面具?那边柜子里,有为你准备的贴身小衣服,十二寸高的红色高跟鞋。”
没谁规定,像苏南音这种贵族气质爆棚的女人,不能借助时装,来增加她对男人的魅力。
沈岳的回答,特简单:“当然想。”
“关灯。”
“为啥要关灯?我可是记得在望乡村时,你……”
“老公。”
苏南音用鼻音说出这两个字时,带着浓浓的撒娇。
沈岳实在受不了,连忙关灯。
世界立即黑了。
却有月光,透过亚麻的素色窗帘,浪漫满屋。
看不到沈岳色色的笑后,苏南音胆子立即大了很多,翻身坐起,抬脚下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苏南音低声说:“老公,可以开灯了。”
早就迫不及待的沈岳,立即打开了壁灯,看向衣柜前。
然后,他就呆住。
苏南音不见了。
只有一个魅惑幽灵,站在衣柜前。
黑色的半截狐狸面具,黑色的皮质贴身小衣服,血红色的细高跟。
面具和细高跟,就能为幽灵平添太的性。
关键是她穿的黑色紧身皮衣。
小皮衣是竖领,但下摆只到腰间,恰到好处把肚脐露出来。
皮衣中间,左右都有一个拉索。
拉索已经拉开,两个雪奶好像破土而出的大蘑菇。
纤细的腰肢下,也是紧身皮裤,三分裤。
也有拉索,自前面中间,到后面臀上。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貌似馒头被压了一道沟的神秘所在。
光光的,寸草不生。
黑,白,红,三色相互辉映。
沈岳早就看过这具娇躯。
后来听苏南音“自吹”说,得道高秃看到她后,也会还俗时,他就深以为然。
现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岳绝不敢想象,苏南音在穿上这身行头后,娇躯魅力要比她“自吹”的,还要高过百倍。
别说是得道高秃了,估计就算是死人看到这样的苏南音后,也会嗷嗷叫着活过来。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等沈岳终于从无边的魅惑中清醒过来时,苏南音已经和他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轻咬着唇,狐狸面具后的那双眸子,痴痴盯着他,梦呓般的问:“如果,我说我这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你信吗?”
沈岳想都没想,就点头:“相信。华英明,配不上你为他穿。”
华英明这个名字,没有对苏南音当前的满满幸福,产生任何的影响,她只是媚媚的笑着,趴在他肩膀上,轻咬着他的耳垂问:“为什么,还不动?”
动什么?
沈岳呆比片刻,才终于慢慢的回过味来。
原来,在他深陷在苏南音的无边魅惑中时,她并不仅仅只是走过来,和他面对面的相拥……沈恶棍,已经被温暖所包围。
在被苏南音提醒之前,他不再是个男人,而是块没有知觉的木头。
不知不觉又被苏南音采取主动后,沈岳感觉很丢脸,干咳了声说:“北海道发生过地震。”
苏南音不知道他为啥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提到地震,但还是点头说知道。
知道……直到沈岳又问她,希望北海道的地震震级,有几级时,苏南音才明白这厮是问她,想要温柔呢,还是要凶残?
“十二级。”
苏南音很害羞,却说出了这句话。
地震一二级时,大多数的人们,都感觉不出来。
震级的区分,也不是梯形放大,而是以几何形式上升。
北海道刚发生的强震级别,高达七八级。
这个级别,要是放在内陆的多山地区,或者对防震没有太多经验的城市,绝对是毁灭性的。
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十二级地震的威力,那就山崩海啸。
整座小楼,几乎都在随着苏南音悦耳的尖叫声,瑟瑟发抖……
就连天上的寒月,好像都受到了影响,很快就躲在了云彩里。
整个世界的颜色,也迅速从亮银色,转为了灰暗。
呜,呜呜!
一列东去的高铁,在凌晨一点时分,风驰电掣般驶过铁路,站在南边不小河边的展小白,明显感觉脚下大地都在轻颤。
但这种感觉却没太久,很快就随着高铁的远去,震感消失。
却有一条鱼,忽然砰的一声从水中跳出来,一个鱼跃,落在了展小白脚下的地上。
这条鱼大约半斤左右,野生品种,晚上撒欢不慎落在地上后,弹跳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了,只是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随时要死去的样子。
“难道本宫的魅力,已经大到了让鱼儿都主动上门的地步?”
展小白盯着那条嘴巴逐渐停止张合的鱼儿,傻楞半晌,才自恋的说着,弯腰伸手捧起了这条鱼。
死了般的鱼儿,忽然又活了,尾巴一甩,从她手中弹跳而起,落在了水中。
月亮出来了。
月光下,水上冒了几个泡,鱼儿消失。
展小白甩了下双手,笑着抬头时,就看到一个黑影,幽灵般从河对面的阴影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