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不透李光尘,防备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李光尘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大殿里,赵金水将一颗丸药给万宏帝服下,万宏帝很快就止住了头疼,和没事人一样了。
赵金水扶着万宏帝坐起来,万宏帝好奇的问道:“你方才给朕服用的是什么?”
赵金水诚惶诚恐的跪下来道:“请圣上恕罪,奴婢自作主张给你用药!”
“你也是为了朕好!”万宏帝难得很大度的挥手道:“快起来吧,到底用的是什么药?”
赵金水没有站起来,道:“奴婢不敢居功,这是新建侯两天前送过来的,说是他家小姐听闻圣上的痛疼病连夜制作的,只有两丸,新建侯说如果圣上平安无事就不用提这个药了,如果圣上再犯病可吞下此药,能缓解疼痛!”
又是李明赫的女儿。
又是李光尘。
如果说之前沈唯卿的话多少有些私心是为了推销李光尘,那么赵金水的话已经彻底的打动了万宏帝,这是个未卜先知的神医。
饿的时候金银不如美食有吸引力,病的时候除了大夫,什么人都不觉得亲近。
万宏帝几乎是特别急切的脱口而出:“宣李光尘进宫,朕要见她!”
赵金水站起来,陪笑道:“已经进宫了,顾大人担心龙体,早早就派人去请了,现在应该到了啊!”
万宏帝迫不及待地道:“那你还不派人出去看看,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有人办事不力,使得李小姐迷路了?”
“奴婢这就去看!”
赵金水刚一转身,寝殿帘子外的小太监就进来了,他看着赵金水和万宏帝欲言又止。
赵金水蹙眉道:“什么事情犹犹豫豫的,进来说清楚!”
小太监进来后先给万宏帝请安,随后道:“圣上,奴婢们带李小姐过来,不过被明兰公主给堵在外面,李小姐进不来。”
“这……”赵金水回过头十分为难的看着万宏帝。
万宏帝的脸瞬间就黑下来,道:“真是不懂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素黄的身影就走进来:“父皇,您醒了啊?”她的声音也是十分意外惊喜的。
万宏帝看着小女儿娇憨的脸,方才的怒意减了不少,不过他还是生气的问道:“你方才干什么了?”
明兰一看地上跪着的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就知道她的事情暴露了,她狠狠的踢了那太监一脚,然后坐在万宏帝身边,撒娇的道:“父皇,您现在不是醒了吗?可见没有那个姓李的也没什么!”
“你懂什么?今后再有一次,朕不饶你!”万宏帝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命令赵金水道:“去把人叫进来吧!”
赵金水答应着,明兰道:“她已经走了,没在外面!”
万宏帝两条剑眉拧在一起看着明兰:“走了?”
明兰并没有感觉到父亲对李光尘的倚重,她眨着天真的眼睛道:“是啊,您不都好了吗,还叫她做什么?”
“是你让人走的吧?”万宏帝语气冰冷的道。
明兰很不服气道:“父皇,这个女人很拽的,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呢,我才说了她两句,她就转身走了,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如果是以往,万宏帝听了这话会非常愤怒,从而记恨离去的人,明兰虽然不是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但是她觉得,父亲这时候会非讨厌李光尘了。
但是令她意外的,万宏帝懒得理她的样子,叫着赵金水:“还愣着干什么,说什么都要把人请回来!”
赵金水小跑着出去了,明兰见此情况十分不高兴的沉下脸道:“父皇,你就那么想见那个小贱人啊?”
救命的大夫和其他人岂能一样?
万宏帝到底还是喜欢女儿多一些,只是警告明兰道:“朕再说一遍,今后不要再惹李小姐!”
明兰不服气的嘟起嘴。
过了一会,帘子外就有动静了,万宏帝明明听见赵金水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可是两个人却不进来。
万宏帝一心想见一见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样,他自己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两下心急,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还不进来?”
赵金水掀了帘子进来道:“殿下,小姐说不方便面圣!”
“哦?为什么?”万宏帝好奇的问道。
明兰那边阴阳怪气的道:“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方便干脆就别来啊,我看她是故弄玄虚,父皇,要治其大不敬之罪!”
万宏帝看着门帘方向道:“你进来吧,朕老虎豹子都见得,怎么就不能见你了?莫非你有三头六臂?”
天子开口,门帘缓缓打开,然后一个素白的身姿施施然走进来。
光看身形,窈窕纤细,步子不大不小给人以恰达好处干净利落的感觉。
就是万宏帝根本看不见女孩子的脸,她抬着左边袖子挡着脸,还低着头,走到地中间人就不动了,也并没有行礼。
万宏帝十分好奇:“你的脸是怎么了?”
明兰想到了什么,顿时义愤填膺,但她没有把不满说出来,另辟蹊径的添油加醋道:“父皇,这女子不行礼也不说话,分明是没把天子放在眼里,应该治罪才是!”
李光尘瞬间就把胳膊拿开,抬起头露出脸道:“民女实在不知道如何面见圣上,这副样子,见任何人都是不礼貌吧,何况是天子!”
屋子里的赵金水倒吸了一口凉气,万宏帝看清楚李光尘的脸之后神色也不高兴起来,本来嫩白细滑的脸蛋,左边明晃晃有个血红的五指印,还肿的老高,影响美观。
万宏帝不用问,也知道是明兰打的了,他黑着脸看向明兰道:“难怪人家要走,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完又看着李光尘道:“明兰小孩子心性,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分明就是相当和事佬和稀泥,他威严的眸子中也没并没有对女儿刻骨铭心的仇视,子女打了人也并没有愧疚。
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李光尘低头乖巧的道:“民女不敢对公主有什么不满,更不敢委屈,毕竟圣上您生死未卜的时候,身为女儿的公主殿下可以将大夫赶走,她连您这为父亲的生死都可以不顾,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民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