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寻常,自己还是能保持住底线的清醒与克制,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急色。
兴许是,今日自己也喝了些许酒的缘故——
酒性犯了,借着这三分醉意,便愈发觉得眼前这小人儿,是那般的勾魂摄魄。
耳鬓厮磨,辗转良久。
直到云浅呼吸紊乱,气促不匀,几近要窒息之时——
御尘风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柔柔地松开。
看着那微微高肿而起,愈发嫣然的水纯(同音),一时间,御尘风心中又有些不忍与愧疚。
自己实在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这般放肆而任性?!
这么多年的规矩与教养,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克己复礼,怕都是诨忘了。
御尘风沉吟良久,却也终抵不过自己的一颗心。
浅浅,我再也不会逃避自己的真情实感。
俯身下去,凑到云浅近侧,低吟出声:
“浅浅,此生,唯你。”
柔声细语,温言缱绻,丝丝入心。
只可惜,酒醉的某浅,此刻是酣然入睡,恬然入梦。
这番的甜言暖语,可惜无从得闻了。
此时的凝华阁,俨然已成了英雄冢、温柔乡。
倒是迎宾楼上,却是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的很。
老圣尊与几位在场的师尊都是宾主尽欢,喝的十分尽兴,欣喜非常。只是,除了筑基院——莫羡宁。
说起莫羡宁,自从之前因为云浅之事,与御尘风关系闹僵、起了龃龉之后,莫羡宁几乎是全然闭关修炼,百事不出。
此次虽答应出席盛宴,但全程也是低调非常。只不过,其中有几次,莫羡宁却有试图与御尘风求和。
但不经意间,仅仅只是眼眸余光不小心接触上,御尘风竟也都悄无声息地,礼貌而疏离地回避了。
就更遑论与之言语了。
莫羡宁也只得抑着心性,默默端坐。其中,也只有在御尘风受到裘季戎挑衅,以及他抱着云浅离开这两次,莫羡宁的眸中才流露出一丝不同的情绪。
除此以外,全程都是绷着脸,黑煞神一般,面无表情,一脸萧肃。
直到御尘风走后,莫羡宁略坐片刻,也黯然离席。
除去莫羡宁外,沈玉莹也因御尘风的离开,而觉得索然寡味。
哪怕是自家亲弟晋级,脸上的笑容也是昙花一现。
直到,裘季戎悄然走近,大胆地在其面前扔了个字条,心惊地拾起,匆匆看了一眼。
杏眸一怔,晃神了片刻,才定住心神。
杏眸微微抬起,转向裘季戎,牵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同时暗中将手心的字条,碎成了齑粉。
有人因为御尘风的离开而黯然,自然,也有人因为云浅的离席而失落。
林熙在不见了云浅踪迹之后,心里失落了好一阵,就连口中的梨花白都不甜了。而卫潇逸也是同感————
最想与之庆祝的人不在,在身边的,却都不是真正可心的人。
一时间,心中的那些欣喜,也都消逝无踪。
寿宴之后,除去先前已安排在暖阁的沈玉莹一行,其余宾客们都被宗门弟子悉数送出山门。
除了,凌云修、凌云忆两兄弟。
这兄弟二人,是由灵尊亲自嘱咐,让钟叔亲自护送到山门下。
而这钟叔,可是老圣尊钦点,从小贴身伺候灵尊,只听命于灵尊、圣尊的老人。据说,还与老圣尊是故交。
地位在宗内都是十分尊贵,比少掌使地位还要贵重,连师尊见到,都要敬畏上几分。
如今,竟然是由钟叔亲自护送,这份尊贵与优待,可不是寻常人能享的。
不仅亲自相送,还称是御尘风特意吩咐的回礼,并代问老圣尊安好。
要知道,其余宾客都是没有任何回礼。
而这一份礼单,也是相当丰厚:
一根数百年的上好野山参,两瓶珍贵的去肿化淤的膏药与增补气血的丹药,还有一盒精致的点心。
这几样礼物,珍贵且用心,心意更是拳拳。
凌云修不由眉心蹙了蹙,心中不由有些诧异。
不都是说,御尘风为人一向清冷疏离,尤其对人与人之间应酬上,是格外矜贵、淡漠。
可是,如今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般笼络?!
虽然,来送的钟叔口口声声,是为了感激自己出面,帮忙挡下了那一枚冰箭,于小五,于仙道院都有恩。
这理由,看似合理——
可是,自己还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何况,即便自己不出面帮忙,御尘风也不会让冰箭伤害到小五——
这一谢,实在是有点,过于隆重了些。
且这礼物挑选,还似乎都是循着人的喜好和需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