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慌张的寻找了整个,最后长宁却在一个此生他都不愿意再踏入的包厢之内找到了自家世。..那里,居然就是他家主没有成亲前与苏家大小姐在此幽会的地方。这里,可是安国侯夫人严令禁止的啊!
长宁忧心不已,忙到处寻找秦萧身影,只见纱窗大开,江北的风呼啸而入,吹拂的屋内纱帐不住摇曳,好似是无数只手在那里群魔乱舞,长宁看的眼花缭乱,好容易才在屏风后头找到了自家主。
却见秦萧手捧竹叶青,已是喝的双颊通红,却还是不住的往嘴里灌酒。他坐的那位置,恰恰便是当初与苏家大小姐相对而坐的位。他这般借酒浇愁的模样,再加上这包厢里的氛围,即便是长宁这样粗神经的人也能看出来这是为的什么。
只可惜,亲手断送这幸福的人,恰恰便是秦萧自己。
而苏黛芸,不过是被安国侯夫人与少夫人一起陷害了而已,这事情发生的第六天,秦萧便已经查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才会苦,才会借酒浇愁,才会行尸走肉。这一切长宁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家主才好。
就在长宁难过的时候,秦萧又咕咕咚咚灌下去一大口酒,似乎是被呛住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爷,您不能再喝了!”长宁一个箭步冲上去便要抢夺秦萧手里的酒瓶,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听见自家主暴喝一声:“站住!”
长宁便不由自主的站在了那里。
秦萧猛灌了一口酒,拿眼瞪着长宁道:“爷不用你伺候,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晃荡,滚!”
长宁哭丧着脸刚想讲话,猛然间瞧见前面一个黑色物体迅速朝着他的脑袋飞奔了过来,他慌忙往一边闪去,那个物体擦着他的脑袋飞到了墙上。然后“砰----!”的一声爆裂了,流下来许多液体。
长宁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居然就是他家世手里的酒瓶,顿时便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有些惊恐的望着对面那个发疯的人,不等秦萧再说什么,他转身便退出了屋,然后默默守在了外面。
很久,屋里都没有传出什么声音。
长宁站在屋外面一直守到了天黑时分,才听见门“吱呀----”一声,他家世黑着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爷,咱回府去吧?”长宁迎上去小心翼翼道。
秦萧却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下了楼。长宁见状,也不知道他家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只能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一小跑,却并不敢出声询问。
秦萧出了忘尘阁,一朝着安国候府的方向而去,既不骑马,也不坐马车,凉风肆意吹来,他竟然觉得惬意无比。
长宁一跟随在秦萧身后,也不敢出声打搅他。一之上行人纷纷侧目,都很好奇这是哪家的公哥儿居然步行在大街上,只是秦萧却依旧毫不在乎的往前走,走的异常迅速,脚步沉稳,一点也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一招摇回了安国候府,杜若云与安国侯夫人早得了消息,派了人在二门处守着,只可惜一大群人也没能拦住他,秦萧仍旧去了书房,晚饭也没吃,直接就歇息在了书房里。
杜若云屋里,安国侯夫人瞧着她那副微微有些失落的表情,怕惊动了腹中胎儿,忙解释道:“若云,他只是累了,不是想故意冷着你,你可千万不要多心。”
杜若云微微一笑,淡淡道:“母亲,你说哪里话,我不是那种小气量的人,再说世他的确是累了,儿媳也心疼他。”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道:“只不过书房终究比不得卧室来的舒服,总是歇息在那里,对他身也不好。”
安国侯夫人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儿性突然大变,无论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她也不能强求,再说苏黛芸那件事情她终究是亏欠了他,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强求,之前杜若云不讲,她便不说,但是如今杜若云开口了,她就必须要给个回答。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如今怀着身,他这时候去你院对你也不好,娘便想着,不如在书房里安一张床,这样,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若云,你说是不是?”安国侯夫人笑着道,一副完全为了对方考虑的模样。
杜若云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安国侯夫人居然跟她打,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那根本就不是一张床的事情,却还是避重就轻,生生曲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杜若云眼角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嘴角上的笑容有些微冷。安国侯夫人的话,她既不说不好,也不赞同,只是不接话,硬生生的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安国侯夫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若云,就这两天,你先忍一忍,等母亲去劝劝他,可好?”这话,已经带一丝丝讨好的意味。
杜若云终于开口:“娘,若云都听您的。”
安国侯夫人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头,只是嘴角却抽了抽,这儿媳妇,厉害的很,她现在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只能包容着她,哄着她,只盼望杜尚书到时候上奏折的时候,不要将他们安国候府也牵连进去就成。
不过杜尚书说上折参承安伯府一笔,不知为何,却毫无动静。
八成是事情有变了吧?安国侯夫人心中腹诽,面上却仍旧笑盈盈的与杜若云讲这讲那,期间,话题都离不开这两个人爱着的共同男人,秦萧。
“母亲,不知道世这两日在外面都在做什么?”杜若云心知肚明,却仍旧装做一副关切的模样问道。
安国侯夫人脸色有些担忧:“听长宁说他这两日酒不离口。天天在外面喝花酒。”
杜若云立刻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唉,都是苏姐姐那事闹的,我看世这是心中放不下她借酒浇愁呢!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谁叫他跟苏姐姐之间感情深厚呢?”岛何尽巴。
安国侯夫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人既然都已经休弃回家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咱们都不要提了,萧儿最近还没有从失落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若云,你身为他的妻,平日里可要没事多劝劝他,不要再那么猛烈的喝酒了,会伤害身的!”说到最后,她明显就是完全沉浸在对儿的关切上去了,至于谈话的初衷早就忘记了。
杜若云也不揭穿,笑眯眯应了,也不多说什么,她这幅举动倒是赢得了安国侯夫人的赞许之色。
等她离开,杜若云便彻底爆发了。她乒乒乓乓的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气才消了一些。然后立刻派人去打探秦萧此刻在做什么。等得到消息说秦萧又跟从前一般模样去了书房的时候,她的气才彻底消失了。
他不喜欢自己,不愿意见到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她已经想通了,与其费尽心机的想得到他的关注,还不如直接将他身边的位锁死,除了她,这世上再无旁人能够在得到他,他也得不到任何人,除了自己。这便行了。
苏老的六十大寿越来越近,苏熙芸却依旧每日里过的闲适无比。
她已经让周灿打听清楚了,那个苏老的娘家,张姓大族里,男嗣不少,但不是已经娶过妻的,便是乳臭味干的小孩,只有一个与苏倩云的年龄相当,而且那人相当的有才,八岁能诗,十岁能武,去年还中了举人,今年有望高中状元。此人名叫张有才。
苏熙芸第一次听到张有才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喷了周灿一脸茶水。这哪里是什么才之名啊!活脱脱一乡下土绅的名字,她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大腹便便,一脸油光瓦亮的乡村土财主模样来。这样的人能够配给她那出神脱俗,美的如同天仙一般的二姐?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那这个人长的如何?”苏熙芸定了定神道。
周灿瞧了她一眼,慢腾腾道:“不算多出众,顶多就是一清秀书生。”
苏熙芸惊讶的瞪大眼睛,书生?好吧,她之前想象的脱节了。可是,那么个满心满眼都是富贵权利的苏老,怎么会让苏倩云嫁给一个可以说毫无根基,毫无背景,空有虚名的张有?她能得到什么?区区一个状元名号,苏熙芸可不相信苏老会看在眼里。
“你再说说吧,我就不信了,那个张有才真的就只有这么点本事?我怎么不信呢?”苏熙芸忍不住问道。
周灿瞧了她一眼,道:“他跟齐王殿下私交甚笃,这算不算出众?”
“齐王?“苏熙芸惊讶道。这件事情怎么又搀和到了齐王身上?那个乖张狠戾,冷血无情的齐王?苏熙芸顿时便觉得脑袋大了起来。好端端的,这事情怎么一出接着一出的来了?她根本都没有时间准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