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慵懒无比的声音曾经是贤王妃最为喜欢听的,可是此时此刻,这声音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了起来。
“这全部都是无稽之谈!齐晏,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休我!”震惊过后,贤王妃立刻大怒道。
齐晏却冷冷一笑,道:“无稽之谈?那你说说,你嫁到贤王府这样久了,可曾生下过一男半女?我的那些侍妾丫鬟难道不都是被你想办法弄死的吗?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贤王妃听到这话,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她以为,那些事情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齐晏是绝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的,没想到过了这样久。齐晏居然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扒了出来!
可是她有错吗?母亲曾经告诉过她,那些齐晏身边的侍妾一个都不能留,只有全部换上她自己的人才能安心。她照做了,可是为什么,换来的是夫君的?可母亲又怎么会害她!
“那些人的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便如此诬赖我,你当我们郡王府是好欺负的吗?”贤王妃嘴硬道。
齐晏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本王能说出那番话,那便证明,本王手里头是有证据的,为了给你留几分颜面,那些人才没有被叫上来,怎么。你想让本王将她们请出来?”
贤王妃脸上的怒容立刻变成了惊恐之色。
齐晏慢慢走过去,拿起一缕她散落在颈边的细碎头发,放到鼻下轻轻一嗅,道:“我的王妃,你不是赌气去了吗?怎么没有人去请。你自己就回来了呢?”
贤王妃身上像是被火烫着一样难受,面对齐晏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牙齿打颤的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我不应该私自跑回家,父王跟母妃已经狠狠的训斥我了!”
齐晏眉头一挑,道:“哦?这么说来,若不是岳父大人,你还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既然如此,咱们还有必要做夫妻吗?我提出休妻,不是正合你意吗?”
贤王妃连忙道:“不,不是那样的!我也很想念你!”她说着,脸上有泪水滚滚而下:“若不是在乎你,我又怎么会回来?”
这是她的真心话,每日里承受着齐晏那非一般的与无穷无尽的责骂责打,贤王妃早就受够了!但是若要她离开这个让她如此痛苦的男人,她却又做不到。不仅做不到,她还没有骨气的回来了,回来继续忍受他的拳头与骂声!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要她了!
那张休书与冷冰冰的话语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戳在贤王妃的心窝上,让她痛不可当!
被休弃,被撵回家,她的下场比之苏黛云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苏黛云还那么幸运的被殿下给看上了,她能有这样好的机遇吗?
贤王妃脑海里幻想了一下自己被休弃回郡王府之后,终日一个人守着地老天荒过日,再无人问津的情景,心中便有些胆寒,不!她一定不要被休弃,无论如何,她都不答应!
“王爷,我心中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贤王妃泪水涟涟道。
齐晏听了她的话,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有些松懈下来了:“咱们毕竟做了这样久的夫妻,若是现在直接将你赶走的话,也显的本王冷酷无情了,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日恩’,只要你以后痛改前非,本王还是不愿意那么绝情的。”
贤王妃听了这句话,眼睛里立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像是抓住了一跟你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给你添麻烦!”纵在鸟巴。
齐晏嘲讽一笑,道:“原来你还知道你给我添了许多麻烦!还有些自知之明!也罢,这休书本王便收回,但是,”齐晏将眼睛盯住了贤王妃,一字一字道:“你不能再做本王的正妃了,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侧妃!”
这句话立刻让贤王妃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高高提起,她的脸上立刻怒火四烧起来:“凭什么!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王妃,你凭什么要将我降成侧妃!”
齐晏最不喜欢贤王妃此刻的模样,他也失去了跟她继续交谈的兴趣,只冷冷道:“拿着这张休书回家与降成侧妃,你自己选一个。”这语气不容置喙。
贤王妃闻言呆住了。
齐晏慢慢转身往外走去:“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你若是不答应做侧妃,那么我便让人来帮你收拾东西送你回家。”
贤王妃连忙去拦,然而齐晏却已经走远了。
只留下贤王妃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厅上,脸上全是绝望之色。
她不知道的是,齐晏从她这里离开之后,并不曾在府中多做停留,只换了一身衣裳径自出了府,坐上一辆马车迅速离开了。
片刻之后,齐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严丞相府的后门之处。
那辆马车在他下来了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隐藏到了轻易不会被人发觉的角落里,静静的停了下来,马车夫是齐晏的心腹手下,他将马车停稳之后,便探出脑袋去,随后就发觉他家主轻轻一跃,像一只腾空飞起的白鹤一般轻轻落在了丞相府的院墙之内。
车夫松了一口气,竖起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齐晏猫着腰低低的在丞相府内乱逛起来,因为功夫在身,让他的脚步声轻如鸿毛,丞相府虽然戒备森严,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的了他。很快,他便直直的闯入了丞相府的内院之中。
因为丞相府里面只有严春玲一个千金小姐,所以她住的地方特别醒目,住的院落也是全府之中最好的,这原本是严丞相对自己孙女的喜爱之情,但却方便了齐晏,让他一眼便找到了严春玲所住的绣楼。
前院里灯火通明,显示着院里主人还未曾睡觉,而门口进进出出的下人让齐晏不由皱起了眉头,此刻,他倒不好夜探香闺了。
可是他却不愿意死心。
齐晏知道,严春玲回去之后一定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可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大费周章的要了严春玲的身,便是想将这个女人弄到手,到时候严丞相即便是不想投入他贤王麾下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在外人眼里他已经是自己一伙的了。
所以,齐晏今夜便出现在了这里,他就是要去严春玲的香闺里走一趟,顺便再抱一抱美人儿,被人发现也不要紧,他巴不得被人发现!
到时候丢人的是被她剥了衣裳的严春玲,而不是他!
夜里无风,黑漆漆的夜空之中,霍霍发光的是齐晏那双闪烁着诡笑的眼睛……
严春玲傍晚时分回到院里,狠狠的洗了两次澡,直到将自己身搓的发红发疼才罢休。从浴房出来,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屋里,连晚膳也没有多吃。之后更是早早的便上了床。
舒玉看着自家小姐怪异的模样,心中有些害怕,只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对此一句话都没有往外泄露,严春玲躺在卧室里休息,她便尽职尽责的守护在了床边。
时间慢慢过去。
屋角那尊莲花烛台上的灯芯跳了几跳,将舒玉的影拉的越来越长,忽的,门口响起了几声“咚咚”的敲门声,舒玉感到奇怪,忙走过去将门打开,然而外面却空无一人。
舒玉有些奇怪的走出来四处探了探,却发现院里空无一人,她纳闷不已的走回去将门关上,然而下一秒,她的后颈之上便挨了狠狠一下,之后便软软的倒地了……
齐晏将舒玉干倒之后,转身便往那垂着重重纱帐的拔步床走去。
然而纱帐内的严春玲却并没有睡着,舒玉落地的声音将她惊起,当屋里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她便警觉的开口道:“是谁?舒玉,你在做什么?”话音落,她便伸出纤纤玉手来将纱帐掀开了。*筆*~]miao笔ge.
齐晏那张噩梦般的邪魅笑脸便出现在了严春玲面前。
严春玲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来,她张开口刚要放声尖叫,齐晏便快步奔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低道:“你若是想将丞相府里所有人都引来,那你便叫吧!”
严春玲睁着大大的杏眼恨恨的瞪着齐晏,她不住挣扎,然而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臂却纹丝不动。
“你是想让丞相大人亲眼看到你我共处一室是吗?原来你已经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了。”齐晏说着,慢慢放开了捂着严春玲嘴巴的手。
严春玲立刻怒骂道:“呸!谁想嫁给你这个不要脸的人?”
齐晏嘲讽的道:“既然如此,那还烦请你不要出声,不然,一个不小心将丞相大人引来了,你可就只能嫁给我了。”说着,口中还啧啧两声。
严春玲火冒丈道:“呸!我祖父来了,只会杀了你,才不会将我嫁于你,你少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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