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表姐夫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了?”
“他家居何处,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文家四兄妹对萧魅展开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盘问,那架势似乎准备把君陌心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
可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
“二十年前成名的,那年龄也不小了哦!”
“修罗殿在什么地方?听起来怪吓人的!”
“魔君算什么身份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帮派门主吧!”
萧魅托着腮,点点头,道:“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他一个光杆司令,还没看到他家里其他人,连个贴身侍卫也没在身边!”
“那你还嫁给他!一无所有,跟着他喝西北风呢!”文雨有些着急,忙提醒道:“表姐,好歹你是萧家大小姐,名门闺媛……”
“可现在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了,跟你们一样!”萧魅耸耸肩,满脸的不以为然。“两位表妹还是文家的千金小姐,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要喝西北风!”
一时间,众皆寂然。正所谓败落的凤凰不如鸡,就是如此了!
“好了,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也乏了!你们回房吧,我要休息了!”萧魅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摆明了送客。
等到文家四兄妹不情不愿地离开客房,萧魅只觉困意袭上来,真得想睡觉了。
可是,下一秒钟,当她转过身来,顿时睡意全消。
“我的妈呀!”萧魅拍着胸口,吓得直吐舌头。“拜托,魔君大人,人吓人吓死人呐!”
也不知道君陌心是什么时候进来,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萧魅一转过身就看到他站在跟前,像个无声无息的幽灵。
君陌心的目光很冷,觑着她不言不语。
一看此君龙颜不悦,萧魅赶紧检讨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来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哎,你这两天是吃错药了,逼着我马不停蹄地赶路,我也就罢了,玉蝉都累病了!”萧魅不满地嘟起嘴儿,语气颇有怨恼。
幽冷的眸子没有半分涟漪,他仿佛一尊冰雕玉塑。“本座赏你的灵药,可喂她吃了?”
提起这个,萧魅脸上的不满变成了不屑,撇嘴道。“玉蝉刚吃了药,再吃多了可能导致药物中毒的。再说了……”说到这里,声音小了许多,质疑地嘀咕道:“你这药是什么时候的?别过了保质期吧!万一小毛病吃出大毛病来……”
君陌微眯起眸子,神色间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萧魅索性往椅子里一坐,边揉捏着肩膀,连连叹气:“哎哟,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颠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真困啊,想睡觉了!”
可惜,某君完全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是在下逐客令,幽邃的眸子闪动,清朗淡漠的声音响起,一开口却是出言不逊:“你真是个麻烦精!”
她便知道这两日的事情都瞒不过他了,摊开双掌,无奈地耸肩:“是啊!你都该看到了吧!不止南宫家,还有来路不详的人暗中跟踪我,好几拨呢!”
萧魅是刑警出身,几拨人暗中跟踪她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不过怕打草惊蛇反倒与已不利,佯装不知罢了。她都能察觉的事情,自然更加瞒不过君陌心。
既然把话说开了,萧魅不介意再加点儿料:“不止这些,还有我今天刚认的四个穷亲戚,魔君要娶我就得连这一堆麻烦事和麻烦精都娶了,啧啧,我都替魔君大人感到烦心呢!”萧魅乜斜着君陌心,想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君陌心闻言不怒反笑,觑着萧魅缓缓点头:“说得是!娶你是太过麻烦,不如直接取了你的性命,索性一了百了!”
“……”萧魅差点儿没气晕过去,这个魔头……果然是魅高一尺魔高一丈。大魔头道行太深,她瞬间被秒杀。
“你自裁还是本座亲自出手?”君陌心询问她的意见,那语气似乎在问她想喝茶还是想吃点心般轻松。
萧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咳……咳咳……只要魔君不嫌麻烦,我和我的丫环还有我家的穷亲戚以后都要靠魔君收容了!当然,还有那几拨暗中跟踪我的人,也要魔君来打发了!”
大魔头果然棘手,不像南宫钰那么容易被她吓跑。可只要看看文家四兄妹,估计没哪个男人不头疼的。君陌心要真答应了,估计他那传说中的修罗殿就成收容所了。
君陌心殷红的唇角扯起一抹极浅的讥诮,淡淡地道:“那是当然!”
“……”答应得这么痛快,萧魅疑惑地瞅着他,不知道这腹黑的魔头又打的什么算盘。
不知为什么,她总有掉进坑里的感觉。当然,这坑肯定是大魔头给挖好的。
*
由于南宫钰情绪不稳定,郑恩只好暂时将他安顿在阳城的驿站,并且飞鸽传书,通知了远在邑城的南宫云书。
第二天一早,等南宫钰清醒过来,稍稍平静了一些,郑恩才陪着他赶往邑城方向。南宫云书接到飞鸽传书,就连夜动身赶往阳城,两下赶路,下午傍晚时分就在两城交界处的驿站汇合了。
驿馆的上好厢房里,南宫父子终于见面了。
南宫云书清癯的脸庞满是震惊,似乎不可置信:“你看花眼了吧!君陌心十七年前被三大世家联手诛杀,尸骨早就化成了朽泥怎么可能还活着!”
提起昨天的事情,南宫钰还有些恍惚,喃喃恨声道:“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是他杀了外公全家杀了我娘亲,还带走了我娘亲的尸骨藏匿至今未还……”
见儿子似乎有点儿受了刺激,言语颠乱,南宫云书就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郑恩。
郑恩立即恭声答道:“那人武功奇高,出手速度怕在九千岁之上。穿一袭白衣,身材颀长,没看清他拿什么兵器也没看清他的长相,他出招实在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但他并未伤害大公子,只是警告了大公子一句话。”
南宫云书的眼睛缓缓瞪大,额头却潸潸滴下汗来。开口时,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什么话?”短短三个字,声音干涩艰难,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口。
“他说——”郑恩轻咳一声,学着昨日那白衣男子淡漠冷凛的口吻:“萧魅是本座的妻,伤她者必死!虽答应过不杀南宫家的人,但你若再对她动手,本座不介意卸下你身体的某个部位!”
郑恩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他生性聪慧,模仿起来简直唯妙唯肖。他知道自己没看清对手的模样更不知晓那人的身份,唯有那人的声音他听得真切,因此就只字不拉地模仿了一遍。
南宫云书身体猛地一震,好像迎头挨了一棍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国公爷!”郑恩哪里见过南宫云书如此失态的样子,连忙上前一把搀住。“仔细摔倒!”
南宫云书瘦削的肩膀颤抖得厉害,但他努力维持着仅剩的理智和冷静,喘着粗气问道:“萧魅什么时候跟……跟那人扯上了关系,还变成了他的妻?”
他甚至不敢提君陌心的名字,可见他对君陌心的恐惧和忌惮远比儿子南宫钰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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