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人竞价,一百万,一次。”主持人指着岳晋原的方向。
韩笑抬起头,她看不清下面的人,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这里也有人举牌,一百一十万……”主持人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兴奋地说。
岳晋原蹙眉,打算直接出一个高价结束这场竞争。
韩笑却在此时,低低地开口道:“我只需要一百万。请与第一位先生成交吧。”
多余的钱,她一分也不想要。
主持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所有来参加这种拍卖会的人,都是为了钱,哪有将钱拒之门外的。
不过,本着自愿的原则,他们必须尊重本人的意见。
“好吧,考虑到韩小姐自己的建议,她今晚属于第一位举牌的先生。”主持人的锤子重重地敲在了桌上。
韩笑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似乎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得像一只鬼。
……
……
……
……
整个拍卖会,韩笑都处于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去找温如,可能是个错误。——可她无路可走了。
最开始,她只是想去求温如。不管他们是不是形婚,总是做过夫妻的,不管多高的利息,她肯借钱就好。
——韩笑也想过高利贷,但是没房没车,她连抵押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温如的态度那么坚决。
不借。
她说:她很乐意看郑宥义去死。
韩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郑宥义做的事,大概真的让她太难堪了。
从温如那回来,韩笑又看见郑宥义躲在洗手间里呕吐,可是,他在极力掩饰,还吵着要出院。
她带他回家。
那一晚,她提心吊胆地倾听着他的呼吸,生怕下一刻,他就停止了呼吸。
韩笑已经被自己折磨到崩溃,她必须,马上,筹钱让他做手术!
终于还是决定,与温如做下了交易。
只需要一次,一次就好了。
这种拍卖会原本就是为那些富商服务的,大家都有保密协议,不会存底,也不会有任何手续费。
她不住地用这些东西来安慰自己,可是真的站在台上时,韩笑仍然被屈辱压得直不起身。
她本来就是一个脏人。
一个被人侵-犯,卖掉自己亲生儿子的脏女人。
她从来就配不上郑宥义。
配不上任何人。
甚至配不上这个出了一百万买自己一夜的男人。
不管他是谁。
所以,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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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的最后一排。
举办者温如也戴着面具,注视着此时发生的一幕。
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
“现在开心了吧?”一个悦耳的男声凑在温如的耳边问:“以后还想这样玩,我可懒得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