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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看了一眼穆阳，他知道穆阳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对于穆阳来说是不易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另当别论了，不过穆阳的好意他还是得领情！
“大抵上是江南和长安的之间，也算不得太难，家里的女孩都长大了，也该是给她们一个交代的时候了，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到也谈不上困难，这样一来朝堂的风言风语恐怕就是致命的了......”
林寒眯着眼睛敲击着案几，急流勇退不难，难的死你退了还有自保的资本，语言最是能伤人。
“需要老夫做什么？”
穆阳明白林寒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一离开就相当于失去了主动权，生杀予夺都交给了其他人。
“林府不能乱将门不能乱，我那舅舅大概知道轻重，那么将门这一边就得您老哥几个盯着了，毕竟是舞刀弄枪的，心眼总归不多，万万不能给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军中绝对不能出现我是被排挤走的和为我感到不平的声音......”
林寒的话很重，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事关自己的性命，林寒也没有开玩笑的打算。
“此事老夫应下了.......陛下那边呢？”
穆阳凝重的点了点头，将门虽然日后需要林寒掌舵，但现在他穆阳薛君侯宁锋三个老家伙撑个一两年都不算什么问题。
“既然是衣锦还乡自然是需要显摆的，请两个陛下的近侍装样子撑门面也不是什么问题吧......与其偷偷摸摸的不如摆在明面上。”
林寒轻笑一声，一脸轻松的对着穆阳说到，赵宏那边反倒是最好解决的事情了。
“到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穆阳深吸一口气算是同意了林寒的办法......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去找颜老爷子，在国子监躲上个一年半载，不过颜府现如今自顾不暇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林寒挥了挥手，苦笑一声，颜玉卿绝对是可以替他遮风挡雨的人物，只可惜林寒一来不想麻烦老人二来有些不敢见老人，比较一把火烧了二十多万人命，老爷子待不待见他倒是其次万一被气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既然你有了主意，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既然是做戏，老夫该为你争的还是会为你争的......”
穆阳愣了一下，如果说林寒到底哪一个优点让人放心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无双的智计也不是天马行空的思维和揣摩人心的能力，而是无论何时都将自己人的得失利弊放在他前面的态度......
做林寒的朋友绝对是最舒服的一件事，因为你能想到的他会给你想到你想不到的地方他也会给你提前考虑到。
“反着来就行了，朝堂说赏您就说我不符合规矩的地方，朝堂说罚您就说我立功的事情，小飞宁大哥苏方烈他们绝对不能出事......近十几年朝堂的方向还会在北方，过了这十几年甚至用不了那么久恐怕重点会放在南方，穆伯伯多注意一下。”
林寒缓缓的起身对穆阳行礼就要告退，有些话他只能是点到为止，说的多了反而不美，他知道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
林寒走后，穆阳松了口气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
“如何上报全凭公公一人之言了......”
穆阳缓缓的说到，而除了穆阳外空无一人的大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宫里供奉的身影。
“居功不自傲，当世实属罕见，就连咱家都以为林大人是神仙人物了，就林大人的态度，咱家只要实话实说即可，穆帅怕是着相了，林大人这最后一句话恐怕不止是说给穆帅一个人听的，恐怕林大人也早就发现了咱家的存在吧。”
供奉对着穆阳行了一个礼后缓缓的消失了踪迹，他的任务就是确定林寒是否有其他的非分之想，绝对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涉及朝堂之争。
而就现在的结果来说可以说是超乎想象的满意了......
......
林寒回到了马车中，衣衫已然湿了一大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倒不是怪罪穆阳什么，他很清楚如果穆阳拒绝对方的偷听那么脑袋搬家的就是穆阳了，而之前说的那些话也是林寒想要和赵宏说的。
到底是福还是祸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夫君，没事吧......”
柳明珠看到了林寒脸色的不对劲，低声询问到。
林寒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目光落在柳明珠还有娜仁托雅身上后却是温柔了许多，无论过程怎么样就结果来说应该还是好的。
“林......夫君打算以后怎么对狼族的老幼妇孺？”
娜仁托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对林寒说到，林寒放了他父亲一马，娜仁托雅还是很感激林寒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娜仁托雅心中的担子会少多少。
“你的父汗能带走多少我不会插手也不会管，至于其他的我不会让他们在草原流窜下去，不过我像你保证向朔方城那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无论他们是否听话。”
林寒看着娜仁托雅微微的笑了，这就是娜仁托雅的独特之处，不会耍心眼，有什么都会直来直去。
“当真？”
娜仁托雅心中已经相信了林寒的保证，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到，毕竟林寒火烧朔方城的手段着实有些骇人了。
“自然是真的，如果你问我草原狼族会不会活下去，我可以告诉你不会，但你若是问我那些老幼妇孺会不会活下去我的回答是一定会让他们活下去，比起在北疆生死有命他们落在我手里最起码还会有活命的机会。我要灭掉的是草原狼族而不是他们的命......”
林寒的回答十分轻松，甚至对娜仁托雅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温柔。就好像在北疆掳走的那段日子一样。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娜仁托雅黯然失色的看着林寒，她知道林寒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有所改变，而她也知道林寒已经算是很手下留情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早就给过你了啊，三十年四十年或者五十年后，如果他们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好我会让他们回到草原呢，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过程，如果想让更多的狼族后裔活下去，那么小雅就努力的活下去吧，努力的成为他们的希望，你来做他们的好人我来做他们的混蛋。”
林寒极尽温柔的对娜仁托雅说到，对不起娜仁托雅？这种想法林寒从来没有过，说这么一番话也不过是林寒想让自己的女人开心罢了。
“林......夫君的确好手段，这样一来哪怕是活着回到草原，他们也不是狼族的了吧。”
娜仁托雅缓缓的低下了头，神色极为复杂，说恨吗？谈不上恨，但说接受林寒的结果她又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无论她愿不愿意接受，结果只能这样了。
“活着总要付出代价，我亦是如此，谁又能免得了呢？好好做我林寒的公主，忘了草原公主的身份吧。”
林寒眼中的疲倦一闪而逝，整个人却摇摇欲坠起来，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口心气当即去了半口，整个人也瘫软在了柳明珠和娜仁托雅面前。
他终究是一个人不是真正的神仙，北疆一路走来就没有个放松的时候，这一刻他终于到了极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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