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练弓
坑底。
罗护安坐在一块石头上。神弓小子蹲在他身旁。
罗护安手捧《弓术》，正给神弓小子读书里的内容：握弓之法有三，横握、斜握、竖握；打弓之法亦有三，瞄打、瞄估打、估打。横握就是握着的弓柄与地面几乎平行，斜握就是成一定角度握着弓柄，竖握就是直握弓柄使二个弓叉笔直朝向天空。瞄打，当然是瞄准目标打。横握弓瞄打，瞄点一般为上叉叉端。以叉端为瞄点对准目标，再根据目标的远近高低调整握弓之手的高度……瞄估打就是大概对目标瞄一下后再凭弓手对目标的判断与估测射打……估打就是完全凭弓手对目标的目测与感知进行的一种打法。必须先练好瞄打再练瞄估打，最后练估打。目标远，打弓时应适当调高一点角度……固定目标能轻而易举打中后，就可练习打移动或飞行的目标了。弓无常法，要想技高一筹必苦练多练。
一个好弓手不仅弓打得好；还要学会腾、挪、跃、跳、翻。因你在射杀对手时，对手也会攻击你！所以练弓时应同时练腾跳、挪移、空翻、纵跃……方能有效规避敌人的攻击……这些练好后方可练“特殊打法”。所谓特殊打法有多种：如双弹放入皮兜拉弓射击，击中二个目标；腾跳于空中拉弓击打；将二条皮筋拉得不对称射击——石弹因受力不均会弧线飞出，可击中躲在障碍物后的敌人……这些特殊打法为最难之打法。不把弓术练得炉火纯青难以实现！
罗护安瞥一眼神弓小子，说：“我读的内容你懂吗？”
神弓小子点头：“我懂！你读一遍我就懂了。”
罗护安伸手摸摸神弓小子光秃秃的头顶，说：“你小子天资聪慧，是个好苗子！将来定会成为一名好弓手！”
神弓小子站起身开心一笑：“我一定苦练！绝不辜负你俩对我的度化之恩！”
他从腰间抽出神弓：“练功啰！”
罗卫仁赶忙跑过来：“神弓小子！我给你捡了不少小圆石。”罗卫仁捧着一小堆石子站在神弓小子旁。
神弓小子说：“多谢叔叔！”他抓起一把小石子装进衣兜里。
神弓小子拉开弓瞄准一片树叶：“横打！”打完又迅速装弹拉弓：“竖打！”然后猛向前一跃，双足刚落地，他又弓步拉弓：“斜打！”
“只打中一次。还要加倍努力！”罗护安指着那片树叶说。
“坑壁上有朵白色的小野花。我打花啰！”神弓小子说。
神弓小子立身站好，拉弓竖打。“嗒”一声，没击中目标，石弹射到坑壁上，逬出一点火星。
罗护安捕捉到逬出的火花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差点就击中花了。”罗卫仁说。
神弓小子又打，这次野花被打中，碎片四处飞扬……
“啪、啪、啪……”，罗护安鼓起掌：“有进步！”
神弓小子一蹿，跃上一块一米多高的大石上：“爷爷！我要站在这块石头上跳向水中练习空翻。”
“这块石头就在水边。你真会选地方！可你会游泳吗？”罗护安说。
罗卫仁说：“来！我先教你游泳！”罗卫仁朝水边奔去。
练得精疲力竭时，神弓小子就掀开草帘躲进草屋里休息。
而此时，罗家父子是不会去打搅他的。这样的时候，他俩一般坐在滩上抬头望坑口。
“爹！桃子快吃完了。我们要饿肚子了。”罗卫仁脸上折射出忧伤。
“就算有吃的，我们也不可能在此长久生活下去。冬季来临之前如我们还出不了坑，必会冻死在此。”罗护安面色凝重。
“天天吃桃子，你瞧我俩瘦成什么样了？而神弓小子每日练功耗上不少体力，不吃好一点身体会垮掉！”罗卫仁嘟嚷着。
“那——我们就吃顿好的，怎么样？”罗护安笑一下。
“就知道哄我！这儿哪有好吃的？”罗卫仁沮丧地低下头。
“爹何时骗过你？”罗护安说。
“有啥好吃的？”神弓小子突然走了过来。
罗护安冲神弓小子一笑：“你怎么不休息了？”
神弓小子抿抿嘴：“一个人躺草舍里闷。”
罗卫仁说：“我们聊聊吧！”
神弓小子坐在地上：“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俩是怎么来到这坑底的？”
罗护安便把恶虎如何向砺庄村征税，他俩又如何被恶虎抓去……最后被恶虎逼着跳入大坑的事，告知神弓小子。
神弓小子听后说：“原来如此呀！这下我更要练好弓术了，好出去帮你们消灭恶虎和兽兵。”
罗卫仁指了指坑口，说：“这坑如此险峻如此高深，能出去吗？”
神弓小子眨眨眼说：“爷爷曾说，天……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出去的！”
罗护安起身：“我得去做一件让你俩吃惊的事！”
“我也去！”罗卫仁说。
罗护安在滩上扯了一把枯草放在一块石头上。罗卫仁不解地问：“爹！你这是干什么？”
罗护安不搭理。他冲神弓小子说：“小子！不休息就练功吧。这次专打水里的鱼！”
神弓小子喜滋滋地起身：“打鱼，我太喜欢了！”
神弓小子站在水边，装弹拉弓。一些在水面游来游去的鱼成了他的活靶子。“啪、啪、啪”——几下子，鱼不是被打穿身子就是被打爆头。
“去捡鱼呀！”罗护安冲罗卫仁说。
“要吃生的？我可吃不进。”罗卫仁有些不情愿。
“弄上来再说吗！”罗护安说。
罗卫仁脱衣下水……
罗护安走到那块盖着枯草的石头旁，指着石头对神弓小子说：“改变射击目标。这下你得瞄准这块石头打。”
神弓小子转过身，拉弓瞄准石头打。次次击中。
“目标太大了！没意思。”神弓小子说。
“打！继续打！”罗护安倔强地说。
一粒石弹擦过那块石头的表面，逬出一串火花，“噌”一下，放在石头上的枯草被点燃。
神弓小子见此眨巴着眼；接着欢快地跳起来：“呃！有火了！我们可以烤鱼吃了！”
罗护安捋着胡子笑了。
罗卫仁提着二条鱼走过来：“爹！你真没骗我！”
“快去捡柴扯枯草，快去！”罗护安嚷着。
“好久没吃过肉了！我早馋了。”罗卫仁嘴角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