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夕遥可不甘心成为替死鬼,所以他跟雳扬涣殴打起来。
难道要我告诉你,青烨在东方木之极,而我就来自旁边的蓬莱岛。这么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干。
“是你*我的。”
雳扬涣知道,武力伤不了夕遥,就只能动用术法。夕遥脚下变得泥泞,双脚开始下陷。蹩脚的泥沼术,雳扬涣想将他埋在地下。
夕遥更加生气,雳扬涣不依不挠,还当他真好欺负,“你以为只有你会,我也会。”
雳扬涣的双脚也开始下陷,而且悲哀的发现,自己下陷的速度,比夕遥下陷的速度要快。他便更加悲愤了,你不是说你只会火系术法,但现在,却施展了土系术法,而且还比他使用得好。先前的水,一定是水系术法,他究竟是什么怪物,一下子具备了三系能力。
但是夕遥哪里仅仅只有三系,只要灵慧存在,便是全系皆通。
夕遥才下陷到腰部,雳扬涣已经剩下脑袋露在外面。陷入地底之后,术法便不能施展,他的生死已然*纵在夕遥手上。呼延昭不得不求情,“夕遥,你放了皇子。”
夕遥看着雳扬涣,“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不许再无理取闹。”
不是说我喜欢无理取闹么,你才无理取闹。雳扬涣只得悲愤地点头答应。“还有,不许随随便便问我问题。”
“不问便不问。”
雳扬家的先祖天杞帝,也是一位强大的修行者,其典籍,一直被存放在天眼之中。自天杞王朝覆灭,天眼便失去威能,成了摆设。直到天杞帝后裔天毅帝,开辟天毅王朝,重新唤醒天眼。但天眼的能力大减,一月苏醒一次,且范围,只在天毅王朝范围之内。与当年,窥视整个碧野大陆相比,太过弱小。
他要齐、吴二人的脑袋,就是别有深意。只有对承丰帝做出妥协,才能获得天眼里的无上典籍。
现在,又有些后悔,被埋在地下。功力尽失的萧若离,要花上多少功夫,才能将他们两个挖出来。
但他的忧虑完全是多余的,夕遥使用术法,地底有一股力量将雳扬涣往外面推。不一会就将他推出来,他的衣服上满是泥块,地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有些纳闷,“你这是什么术法?”
刚答应不随随便便问夕遥问题,马上就破例了。
夕遥很是不屑,“岩浆术,你将泥沼术的排列顺序反过来,不就是岩浆术了么。”
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顺着,是凹陷,逆着,是凸出。
夕遥要把自己拔起来,雳扬涣打断了他,“等等,让我来试试。”
雳扬涣开始将泥沼术的顺序颠倒了使用,整个过程无比生疏,夕遥的身子一点点上升,十分缓慢。真的如此,雳扬涣不禁对夕遥的广博极为佩服,打算还要继续套问他的话。
每个蓬莱人都是一个巨匠,他们将自己的修行,感悟,著书立说,放回蓬莱阁,表示自己作为蓬莱人,所存在的证明。在碧野,遗漏的三本书,造就了三种修行者。造就了临天山剑圣一脉;造就了东碧摘星楼。
夕遥不耐烦地将自己原地拔起,极为鄙视雳扬涣的天赋。一个区区岩浆术,这般吃力。雳扬涣发现夕遥的衣服纤毫不染,自己的衣服却满是泥浆,又为此感到疑惑。
萧若离倒是清楚,夕遥这件衣服,可是让边打听的锁喉指都折了指头。
二人这一番术斗,着实上马车里的两个病人提心吊胆。雳扬涣的脸色尤为灰败,自己从小到大,苦练二十多载的术法居然及不上夕遥这个毛头小子。但他哪里知道,蓬莱人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加之上百年来的修炼,早已脱离命运轨迹,达至永生。况且夕遥的年龄,简直可以当他们爷爷辈了。只是他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的心性,还跟个少年一样。
马车继续行走在官道之上,为了不至于让他们二人再起争斗,萧若离将他们隔离了。雳扬涣坐进了马车里,萧若离和夕遥坐在车辕之上。此仗,夕遥虽然胜利了,但夕遥一点都不高兴。“萧若离,他究竟怎么了,脾气怎么这么坏。”
萧若离口不能言,不能给夕遥释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年少轻狂,青春正盛的生命里,爱情如同春天里怒放的鲜花,在还没来得及结出果实,就凋零了。有的人,淡然遗忘,继续自己的生活。有的人,则耿耿于怀,不可或忘,雳扬涣便是这样的。
夕遥或许不知,每一个蓬莱人也是这样的至情至深。他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矢志不渝。绝不会移情别恋,将就着过活。所以蓬莱才会凋零,这种追求完美到极致的爱情观,在不可得之时,选择孑然一生,才造成了蓬莱人丁的萧条。
蓬莱将永恒,是无数先辈周观星象,得出的结论,也不知道夕遥能不能肩负起蓬莱传承的使命。
庆幸的,他似乎心有所动。不幸的是,让他动心的人,似乎心里又另有别人。
这纠葛,在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乱无头绪。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捋得开,谁也说不清以后的事情,当事人此时还沉浸在愤愤不平的状态中,我们又有什么好替他担忧的呢。
“阿昭,他究竟是什么人。”
呼延昭也不知道夕遥是什么人,他只知道夕遥很神秘。他的那些蹩脚的术法,没有什么威力,但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从夕遥万分肯定的态度,可以推测出,这些术法的强大。
“或许,他现在暂时不能够释放强大的术法。”
修行者当然也是人,而不是神。但或许是神,也有折翼的时候。在云慈城,呼延昭就见识过,楼千层的本命楼被削去一层。在秣陵别院,又见识到傅恒的本命物被毁。
修行者也不是万能的,他们也有生老病死,也有苦难,只是比之常人更为惊心动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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