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又沦为了黑夜的行者。祝以傲的宅院,夕遥来过一次,可谓是轻车熟路,没有兜一点弯。宅院里的气氛依旧很浓重,不受影响的,大概就只有两个小孩子。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的,他们感受不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抢来的两个女人,说来,也算是大家闺秀。被抢上山之后,这一辈子似乎就只能在山上过活。她们无比担忧自己的地位,徐雨娇的出现,威胁到他们了。在大家族了,或多或少就会一些后宅的争斗之术,不然何以生存。
这些,夕遥倒是不大感兴趣,从隐晦的角落闪过,贴着正屋的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看清楚里面的人。祝以傲坐着,有些哀怨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们,我是问过他,他自己说没什么,我才将你带到那处宅院。”他是将何重幽当成了兄弟,也征求过他的同意,可是他并没有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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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雨娇冷冷道,“他若是承认,你就会放手?”人啊,总是会为了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即便何重幽表明了态度,他大概也是不会放手的吧。在奇峰寨,还有何人能够抢夺他的东西。即便是别人的,他也能贴上自己的标签,然后偷换概念,便属于自己的了。
祝以傲那般深情地看着她,“我给你我的所有,你都不敢动,反而喜欢他。他给了你什么,什么的都给不了你。”徐雨娇叹了一口气,“你给的,都是残缺的。虽然这些分割的东西甚至超越了有人的总和,但是有的人,喜欢圆满,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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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知好歹,祝以傲有些怒气,“那又如何,我本不想那么做,但你既然冥顽不灵,那三日之后的婚礼,无论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如期举行。”徐雨娇平静道,“人总该有些挣扎,留些念想。你不用操心,我不是笨人,不会走轻生的路。”
祝以傲道,“但愿你能够想清楚。”徐雨娇,“你还是出去吧,你那两位夫人,只怕早就心神忐忑了。”三寨主说的不错,这个女人有时冷静的可怕,祝以傲道,“我希望我的家里,不要起那些龌龊。”徐雨娇浅笑,“你既然敢将我收进来,就该承担后果,不是么?”
在她的面前,他似乎讨不了一点儿的便宜,祝以傲只得摔门而出。夕遥在屋顶上,也弄不懂徐雨娇,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你若说他不爱何重幽,在小院里的那些欢乐,又不似装出来的。你说他爱何重幽,在他受伤的时候,也冷静地太过可怕了。
轻轻敲了敲瓦片,徐雨娇抬头看了一眼,便推开门去。门外的守卫将她阻拦住,根本不让她出来。看着屋檐上倒挂的脑袋,她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夕遥翻身上了房顶,轻轻踩着,往回走。那担心,完全都是多余,可能他们出了事儿,她都没有事情。
夕遥走着走着,突然十分警觉,从房间下传来一股巨力,掀翻了一个大洞,夕遥堪堪避过,一个人影,从洞里窜了出来。这一声响,惊动了山寨的守卫,火把朝着这里围过来,整个山寨都热闹起来。夕遥脸色难看,夜路走多了,还真的容易闯鬼。
那个窜出的人影,瘦干瘦干的,身无二两肉。夕遥赶紧掉头就逃,双脚的脉门开启到全速,咚咚作响。何三寨主面色冷毅,奇峰寨很久没有发威了,什么牛鬼神蛇都敢出来惹事儿。他几个闪烁,就追上了夕遥,双手一挥,生冷的光闪过,正中夕遥后背,朝着树林落了下去。
何三寨主落在地面的时候,却不见了夕遥的身影,周围围堵的人也来了,“三寨主。”何三寨主面色微冷,“中了我的破穴功,逃不远,快追。”众人领命,四散开去。何三寨主并没有追击,而是朝着祝以傲的院落而去,这些小老鼠,只怕是为了那个女人。
所有人散去之后,落叶分开,露出一张极度扭曲的脸。被击中的部位,隐隐作痛,更为恐怖的是,那些穴位,被冻结掉。整个人,好像从伤口处,被一分为二。这就是福叔所说的打穴奇功么,果然厉害。何应龙之所以不追击,只怕料定他逃脱不了。
夕遥撑起身体,灵气疯狂卷到伤口处,滋润着渐渐搅在一起的穴位。他身体里的精纯灵气,似乎是这门功法的克星,灵气运行一周之后,气穴通畅,只是微微有些疼。夕遥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宅院里潜去。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这个世界很大,而自己还很是渺小。
躲避很多守卫之后,夕遥小心翼翼潜回院子中,福叔皱眉头,“你受伤了。”夕遥点头,“接下来,恐怕会来搜查,我先去恢复一下。”见他踉跄地回到房间,福叔若有所思。这小子,还真是有些门道,看着外面的动静,弄出的阵仗很大。
奇峰寨二号统领面露难色地站在三寨主面前,三寨主冷冷道,“人逃了?”统领回道,“三寨主,仔仔细细都找过了,没有找到。”“真是有趣,中了破穴功,还能够行动,笨蛋,你不知道大肆搜索?”祝以傲道,“何叔,这般大肆搜捕,只怕会弄得人心惶惶。”
“要想找出他,其实也简单。”祝以傲纳闷,“有什么办法?”“那人从你的宅院里窜过来,一定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只要审一审她,什么都能问出来。”祝以傲面露难色,即便她知晓,只怕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来。祝以傲道,“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不要忘了请上的那些人,中了三长老一招,现在只怕都瘫痪掉了。”
统领领命而去,开始在山寨里大肆搜索,夕遥有些睡眼惺忪推开了房门,“这么晚了,什么事儿?”那些人仔细看了看夕遥,在房间里搜索一圈,然后离去。夕遥关上房门,额头上冒着汗水,摸了摸腰间,这要是换成别人,还真是瘫了。
将奇峰寨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出黑衣蒙面人。徐雨晴有些担忧地坐在夕遥的床边,“你没事儿吧。”夕遥面色苍白,“这一次,我可是用尽全力了,你去雷城的时候,也要尽力帮我。”徐雨晴点头,“那是当然,不过,我们能逃下山去么?”
夕遥想到了乾坤袋里的千蛇粉,眼中露出一丝寒芒,让徐雨晴一惊,“你打算怎么做?”夕遥吐了一口气,这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是少干为妙。“晴姑娘,你去雷城有什么事儿?”徐雨晴有些慌乱,“能有什么事儿?”夕遥狐疑地看着她搅动的手指,这还叫没事儿?
若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她恐怕不会那么坚决地去雷城吧。这明显是小女儿的心态,绝大可能,就是心里的那个人在雷城。每个人的心里,都该有一个人,让人一想到,就有这般甜蜜的微笑。徐雨晴的嘴角,微微牵动,恍若晴天,难怪她叫徐雨晴。
徐雨晴看了看夕遥的眼神,知道他已经猜到些什么,警告道,“告诉你,你不准告诉福叔?”夕遥点头,“你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他住在雷城。”夕遥长呼出一口气,雷城,好歹也有十数万人居住吧,这样大海捞针,怎么能找的到?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徐雨晴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反问道,“你要是找不到你的未婚妻,怎么办?”夕遥露出微笑,“这多简单,继续找呗。”徐雨晴并没有得到启发,反而有些落寞。她跟夕遥不一样,若是找不到,只怕就没有机会找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会徐家之后,只怕会物色一户满意的人家,就将她给嫁了。
至于幸福不幸福,那不是徐家人所应该考虑的,他们唯一在乎的,是符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夕遥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儿,“别担心,大不了,我帮你找到他之后,再离开雷城好了。”徐雨晴这才舒展了面庞,“好呀,你不许反悔。”
这样的人,谁都不忍她伤心,害她伤心的人,都应该觉得罪恶。“我姐姐怎么样了?”夕遥道,“你放心吧,她可没有什么事儿,即便我们计划失败了,她也应该能活的好好的。”徐雨晴疑惑道,“怎么可能,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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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遥想想也是,若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确实不快乐。可徐雨娇应该跟许多人都不同吧,即便有些不快乐,也不会持续很久。快乐是短暂的,应该要珍惜。悲伤,也不能无休止地延长。夕遥有些鼓励道,“即便是找不到那个人,你也应该开开心心的,不是嘛。”
徐雨晴愕然,“行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去问问福叔,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是得好好养养伤,昨晚暴露之后,山寨的守卫力量,又增强了几分。还好,要做的事儿,都已经做好了,现在,就等结婚的那一场大典。
奇峰寨这几天,十分紧张,下人们也很忙碌,山寨中被布置得喜气洋洋,他们似乎忘记了先前的剑拔弩张,沉浸在这一份难得的喜意中。在山寨的门口,有一个人归来,让山寨的人议论纷纷。这个人,乃是祝以傲的嫡亲妹妹,祝以雯,较之以前,她又清瘦了很多,而且,她的性子,如冰雪般冷。
祝以傲笑着道,“妹妹,你总算肯回来了,这一次,我可是给你抢了个如意郎君,那是徐家的二公子,一定会让你满意。”祝以雯淡淡道,“哥哥大婚,我自然要回来见一见这个嫂子。”众人簇拥着她往山上走,大家都闭口不提她回来的真实目的,但是谁都知道。
她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当天夜里,她便去了地牢。守卫们拦不住这位大小姐,祝以雯很轻松便进入牢房。在昏暗的灯火里,祝以雯冷冷道,“重幽哥哥,你总算敢正眼看我了。”当初,他的眼中,只有闪烁。现在,既然不做那个自卑的可怜虫,当然无惧直视他们。
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祝以雯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但我必须要看看,那个让我哥和你反目成仇的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她虽然离开了奇峰寨,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却很是清楚。
何重幽叹了一口气,“你既然离开了,又何必还要回来。”祝以雯慢慢抽出一根金针,脸上却挂着笑意,何重幽心下不妙,面色惨白,“你是来杀我的么?”祝以雯挂着冷笑,“你记得么,我说过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何叔还真是残忍啊。”
残忍的不仅有何应龙,她同样残忍,一根一根,拔掉了所有的金针,还真是苦了何重幽。硬生生逼出两大口鲜血,来掩饰自己已经无碍的事实。夕遥替他解了穴位,这些金针,不过是为了迷惑敌人,何应龙确实被骗了过去。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残忍,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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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重幽冷冷道,“你杀了我吧。”祝以雯挂着邪异的笑,“不,你现在还不能死,你得亲眼看着她嫁给我哥哥,然后才好死去,这样才好玩,不是么?”何重幽坦然,这些年的离群而居,她并没有修身养性,反而从原来天真的女孩变成如今残忍的毒妇。
守卫看着何重幽的惨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祝以雯吩咐道,“看好了,可不许他死了,若是他出了意外,你们也别想活。”曾几何时,这位大小姐,也这般杀伐果决了。守卫连忙点头,“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何统领,不会让他有事儿。她存的心思,正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那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