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急匆匆跑进来的小德子,眼瞅着站在过道中间的女人,急忙惊慌地刹住脚步。“那、那个三王妃,小德子有急事,能不能请您让、让一下?”
慌乱地擦去脸颊上的泪花,背着身体的穆静染让到了一边。
“谢王妃成全!”
急着办事的小德子,急匆匆向天牢深处跑去。
“三王妃,这边请!”
迎面而来的崔谨看着暗自神伤的女人,一直都是俏皮灵动地温暖着她周围的人,这一刻柔弱的模样,让他心中泛起阵阵的不舍。
低着头的穆静染慢慢地跟着崔谨来到新的监舍,也不多话地蜷缩在角落里。
崔谨摇头无奈地锁上门锁。
“崔侍卫!”
小德子匆匆过来叫住刚想离开的男人。
“德公公有何吩咐?”
“地牢里又湿烟雾还大,找两个壮实点的,把下面的人先扶这边来吧!”
“是!属下遵命!”
崔谨赶紧招呼了两三个士兵,跟着小德子匆匆消失在黑暗里。
“小染!小染!”
隔着三四个空着的监牢,看着四下没人,焦急的方仲呼喊。
“呃!”
沉浸在伤痛往昔里穆静染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机械地四下寻找着。
“小染!这边!这边!”
方仲紧张地敲打着铁栅栏。
“方伯伯!”
“咦!”
方仲这才发现穆静染的不对劲。“小染,你怎么啦?”
“方伯伯,我没事!刚才我的监牢里失火,可能有一点吓倒吧!”
“小染!是谁下的手?”
方仲双手紧张地握着铁栅栏。
“哦!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引起的,和其他人没关系。”
“那你没受伤吧?”
“方伯伯,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方仲放下了突然揪起的心。“小染,刚刚小德子去了地牢,估计大皇子可能会被暂时放出来!”
“噢······”
穆静染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算了,小染,老头儿估摸着你也吓坏了,还是先歇会儿吧!”
“方伯伯,谢谢您的关心!”
“快!快把那边的监牢打开!”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中,崔谨大声地指挥着。
“哗啦!哗啦啦······”
只听见铁链撞击声中,一个虚弱的男人被半拖半抱地挪了进去。
“崔侍卫,赶紧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小德子嘱咐。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转身而出的崔谨走过穆静染的监牢时,看着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着的女人,心头越发地沉重起来。
终于大夫检查后,并无大碍。所有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监牢外多了两个站岗的士兵。
稀里糊涂、半梦半醒地睡了大半天,穆静染才感觉自己的恢复了气力。站起身来到紧挨着男人的铁栅栏边,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头乱蓬蓬的黑发中,长期缺少营养的尖瘦的脸颊惨白的没有一丝生机!
似乎感受到打探的目光,男人缓缓地睁开双眸,清亮的双眸里没有一丝虐气。“你醒了!”
“你、你······”
穆静染想问又担心被站岗的士兵听了去。
“我、我很好!”
“嘘······”
穆静染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自己没有好心办坏事!唉!可是有很多的话,当着两个士兵的面确实不好问呐!
“我叫轩辕瑞,你呢?”
“我、我啊?”
穆静染心思一转,既然可以视为普通人之间的搭讪,自己也可以跟着往下演哦!“你可以叫我小猪!”
“小猪?”
男人讶异地看着穆静染,“普通女子可是很忌讳这样的称呼的!”
“所以,我就是那个不同寻常的!而且,能被关入这天牢之内,想不普通都难哦!”
“可是你和小猪一点儿也不像啊!”
“唉!是不一样呢!自从被关进天牢,我才明白能像小猪一样吃饱睡足,真的是一种福气呢!”
“呵呵呵······”
男人温润地笑着,“你果然是个异类!就同我娘一样,算是个奇葩!”
“那我可好奇了,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我娘她、她不在了!”
轩辕瑞有些黯然。
“不在了?”
这个不在了,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呢?穆静染搞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娘在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如果悲伤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整日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甚至毁掉大好的前程!”
“你娘一定是个好人!”
只有如此豁达的人,才会教出不争权夺利的孩子吧!想起手札上的那个女人,穆静染心服的感叹!
“对了,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轩辕瑞奇怪,自己亲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曾去地牢里给了自己解药!
“我啊,吃饱了撑的!”
“呵呵呵!”
轩辕瑞淡笑。“再怎么撑也不能把自己弄到这地方来呀!”
“唉!”
穆静染悠长地叹息,“我也没想到来到这里,遇上这么多的人和事!”
“那你后悔吗?”
“后悔?”
穆静染轻颦秀眉,如果没有那一晚的援手相助,自己或许还只是生活在现代文明里的小孤女一枚,又何来N多的奇遇!“你呢?毕竟轩辕这个名字是皇家的姓氏,在这天牢之内,你是否也心怀怨恨?”
“小的时候,一位游方的高僧曾说过,我这一辈子必遭磨难,方能超脱凡尘!所以,记事之后,娘一直带着我潜心佛道。可能当初娘的意思可以帮我化解这份历练,只是,事与愿违,诸多的佛经、禅理倒成了我痛楚之时的支撑!”
“这也许就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林!”
“小猪的话透着佛家的禅悟!”
轩辕瑞赞叹。
“呵呵!这是别人说的,我只是盗用而已!”穆静染轻笑。
“能盗用最起码可以证明一点:你是一个豁达之人!”
“唉!和你相比,我差远了!”
穆静染直摇头。如果自己是轩辕瑞,被关了这么多年,很难心淡地看待一切!“对了,你想不想获得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是啊!任何的挫折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啊!”
“傲出头!呵呵!”
轩辕瑞苦笑,“即使能出去又如何?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一切!又有何地是我的容身之所?”
穆静染怔住了。轩辕瑞的孤独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亲情、没有了友情,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其实、其实只要你坦坦荡荡地做人,朋友就会越来越多,孤独就会越来越少呀!”
“坦坦荡荡做人!”
轩辕瑞星眸炯炯地瞪着眼前的女人,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升起。“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吗?”
“当然好啊!等哪天我把夫君再带来你认识,这样你一出去,最起码有两个朋友了哦!”穆静染慧黠地说到。
“你、你已经嫁、嫁人了?”
轩辕瑞难掩失落地惊讶。
“嗯!”
“那他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奇男子!”
姻缘天定,既然上天注定这颗珍宝不属于自己,但并没有限定自己对珍宝的守卫!
“是啊!就是被我给气跑了!”
“气跑了?”
“唉!说来话长······”
穆静染将三气轩辕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戏说了一遍。
“哈哈哈······”
听完的轩辕瑞止不住大笑,“没想到小猪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喂!你还笑,我都愁死了,监牢期满要被赶出门了啦!”穆静染摇头。
“小猪,你放心吧!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放弃你这么好的女子的。”
“是喔!我也得想想,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凭我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拿什么养活我自己呢?难不成真的落难到烟花之地当花魁的下场!”
靠着栅栏坐下的穆静染,双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
监牢外,因为这两天老不安定,不放心过来巡查的崔谨将穆静染的这一段话听的一字不漏!依自己这两天的所见,三王爷对三王妃的容忍,简直颠覆三王爷在自己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印象!不过,三王爷这两天确实被气的不轻!眼看出牢的日子越来越近,万一三王爷真的不许三王妃进门,三王妃一气之下去当了花魁,可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行!我的赶快地禀报皇上!心焦的崔谨急乎乎地向皇宫赶去。
“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听小德子传报,说天牢的崔谨求见,轩辕泽明也没往心里去,咋一听崔谨的上报,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皇上!属下亲耳听三王妃这么说的。属下当心真的会出现那样难以收拾的局面,故急匆匆来禀告的。”
“胡闹!简、简直荒谬!”
气的两眼发黑的轩辕泽明,双手插腰地在房间里直转!
“皇上,您可要想想办法啊!”崔谨担忧地说。
“好!好!朕知道了。你、你先回天牢里盯着,朕、朕这就想办法!”
气昏头的轩辕泽明挥挥手。
“属下告退!”
兀自为穆静染捏了把汗的崔谨低着头退了出去。
“皇上,三王妃不会来真的吧!”
一旁听的冷汗涔涔的小德子郁闷地问。
“那个女人!鬼灵精怪地什么事儿都有可能!”轩辕泽明恨恨地怒斥。
呵呵呵!满脸黑线的小德子同情地看着焦头烂额的主子。脑子里不由浮现一个问题:皇上都气的够呛,不知道三王爷知道了,会不会当场掐断三王妃的小细脖子啊?
“皇上,要不趁早赶紧把三王妃放了,那戏里不是说两夫妻分离久了,感情就慢慢地淡了嘛!干脆把他俩弄一起去,时间一长再多的刺刺球也磨光滑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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