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父皇在位的时候,一直以仁德待人,宫里的太监、宫女多对他十分的敬重,有念旧的宫女、太监的剩没人时,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辛婉莹眼神飘渺,似乎沉浸在尘封的往事中。
呵呵!就是因为先皇太憨厚了,才让后宫的一帮女人肆无忌惮吧!穆静染心中嘀咕。
“那母后,我们就先告辞了!”
轩辕赫拉着自家女人的手走出了泰安宫。
“染染,你刚刚在想什么?”
一路默不作声的轩辕赫,上了马车后,才将心中的疑问提出。
“咦!你啥时候感觉这么灵敏啦?”
穆静染笑亏。
“醋喝太多导致的!”
男人酸溜溜地回答。
“喔!喝醋有益健康啦!别忘了以后多喝点哦!”故作不知的穆静染憋着笑。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一把将女人拽进怀里,轩辕赫猛地堵住了嫣红的唇瓣。
“唔······”
女人悉数的抗议,全被吞进了男人炙热的深吻里。顿时,马车里的弥漫着醉人的甜蜜······
一夜相安无事!可第二天早朝上,轩辕泽明的决定却像,油锅里撒了一把冷盐,顿时炸开了锅。
“皇上,这事事关宫讳,无论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失皇家的威严,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军机大臣梁洌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诸位爱卿你们有什么想法,今日尽管畅所欲言,朕都恕无罪!”轩辕泽明似乎不以为意的鼓励。
轩辕戟和轩辕勒吉相视一眼,担心自家兄弟冲动的轩辕戟,眼神向着轩辕勒吉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躁。
“皇上,臣斗胆问一句,您怎么会想起这事的?”
御史窦淦小心翼翼地问。
“哦!窦大人这是问到了点子上了。昨晚泰安殿家宴,看着兄弟姐妹济济一堂,朕突然想起大皇兄还身陷囹圄。宴席后,朕回到御书房,忍不住翻看了当年的卷宗,发现当年的案子颇多疑点,遂决定将当年之案重新彻查!”
“皇上圣明!”
窦淦恭维后退回队列,金殿上陷入了沉寂。百官心中纷纷思量着皇上此举的意义。
“柏爱卿,你有什么想法?”
见无人吱声,轩辕泽明转头问道。
“启奏皇上,臣也赞同梁大人的意见,此事就当它过去吧!”柏元褚忧心忡忡地拱手。
见自家老丈人都反对,轩辕泽明心底颇不是滋味。“朕知道诸位爱卿担心彻查当年之事,会牵扯到很多枝枝节节的东西,但是,大皇兄如果是被冤枉的,朕愧对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皇上圣明!”
轩辕泽明话语里的悲呛,让大殿上的众臣纷纷跪倒在地。
“好了!任何人都不要说了,这事就交给三王爷即日查办!”轩辕泽明一锤子定音。
“臣弟领旨!”
轩辕赫出列拱手领命。
“对了!刑部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四王爷查办,朕希望尽早破了这血案,好还京城一片安宁!”
“臣弟领旨!”
有些吃惊的轩辕戟,愣了一下才想起领命。
“至于城门口的盘查重任,朕就交给五王爷。”
“啥、啥?”
惊讶地长大嘴巴的轩辕勒吉,完全找不到北的迷茫着。
轩辕泽明语气凝重,“老五,案子还没有破之前,你的责任重大,事关无辜之人的冤屈,你必须慎之又慎、切不可鲁莽草率!”
“遵、遵命!”
轩辕勒吉稀里糊涂地点头。
看着自家弟弟的傻吧样儿,轩辕戟心中感慨!这么多年了,朝堂之上自家俩兄弟一直被漠视,甚至被明里暗里地打压着,才会让自己和老五两人心生怨恨,甚至想取而代之!可今日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幻想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其实,朕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从朕登基到今日,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的事情数也数不清,但是,朕今日当着诸位爱卿的面,再次严戒缩在暗处的主谋:不管你有多大的怨恨、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目的!有本事你冲着我轩辕泽明一个人来!伤害无辜的百姓,即使你坐上这张龙椅,也是全天下百姓的敌人!”
轩辕泽明的慷慨激昂,像一根定海神针,一下子插进了百官的心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的山呼声中,几乎察觉不到往日的散漫和有气无力,一股强盛的气息缭绕在金銮宝殿的每个角落······
泰安宫
一早进宫的穆静染刚跨进殿门,就感觉到一股怒气扑面而来。
“儿媳给母后请安!”
低眉敛目地来到怒火满面的辛婉莹跟前,穆静染缓缓一福。
“今儿草堂上的事情,你知道吗?”
压抑着满腔怒火的辛婉莹冷冷地问。
“儿媳不知母后指的是什么事?”穆静染装糊涂。
“啪!”
辛婉莹气的拍案而起。“哀家就知道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母后,这是皇上的决定,他这么做想必是有他的思量的。再说了,即使儿媳知道此事,最后做主的不还是皇上吗?”
“你、你、你还敢狡辩!”
辛婉莹气的直发抖。
“母后,您不要介怀!皇上已经今非昔比,他有规避风险的能力,也更知道哪些事情对自己有利,哪些决定不能做!或许您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呢。”
“呵!虚惊一场!”
辛婉莹咄咄逼人。“那哀家问你,夜市街的血案是什么人胆大妄为?净月里出现的神秘人又作何解释!”
“母后,其实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不是吗?”
穆静染意有所指地看着辛婉莹。
“你、你······”惊恐的辛婉莹,慌忙转身背对着穆静染。
“母后,京城的血案和当年邺安的血案手法完全一致,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当年你是知道那场滔天罪行是谁犯下的,你瞻前顾后,却不愿让给无辜生灵一个交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很自私、太残忍了!”
握着双拳的穆静染低吼。
“我、我······”
辛婉莹痛楚地紧抓着胸口的衣衫,悔恨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三、三王妃!您不能这样说太后娘娘,这么多年了,太后娘娘经常被噩梦惊醒,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呜呜呜······”
一旁的锦绣上前抱着簌簌发抖的辛婉莹,不舍地抗议。
“你闭嘴!”
穆静染气恼。“如果当年她心怀坦荡,又何来今日的种种折磨!”
“哇······”
被剥去伪装的辛婉莹,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呵······
见此情形,穆静染也悲呛地扭过头,酸楚地红了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
当散了早朝的轩辕泽明和轩辕赫,刚跨进泰安殿的大门,屋子里凝重的气压,让他两大吃一惊!
“染染,怎么啦?”
轩辕赫上前搂过自家女人,心急地追问。
“没、没啥?”
想不到这俩会这么早过来,穆静染慌乱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母后,您没事吧?”
锁着眉头的轩辕泽明则上前,蹲下身扶起地上的娘亲。
“皇、皇儿!”
陷入悲伤的记忆中的辛婉莹,听见儿子的声音,一下子从惊惶中缓过神来,怔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儿子。
“母后,您怎么啦?”
母亲慌乱无助的模样,一下这震颤了轩辕泽明的心,他下意识脱口问到。
“没、没什么?”
辛婉莹更加惊惶地回头看了看穆静染。
“三王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轩辕泽明心头一沉。
“皇、皇儿,这、这和静、静儿没关系,真的!真的!”
事关自己的品德,担心穆静染被逼无奈会说出来的辛婉莹,更加慌乱地解释。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轩辕泽明更加笃定。“锦绣!她们不说,你来说!”
“啊!”
扶着辛婉莹的锦绣,没想到事情被推到自己头上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眸光不停地在辛婉莹和穆静染之间摇晃。
“大胆!你想蒙蔽圣听吗?”
轩辕泽明怒吼。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呜······”
左右为难的锦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委屈地抽噎着。
“来人!将······”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跟、跟母后提到、提到父皇、父皇以前的事情,可、可能触到了母后伤心的往事,所以、所以母后才会这么伤心的!”
因为哭泣的缘故,大脑有些缺氧而失去了往日灵活的穆静染,终于挤出个蹩脚的理由。
“对!对!皇儿,都是母后老了,太容易感伤了,你不要责怪任何人。”
同样焦急的没了主张的辛婉莹,急忙抓住这根解围的稻草。
“锦绣,真的是这样吗?”
轩辕泽明半信半疑。
“嗯!”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轩辕泽明厉色。
“皇、皇上,奴婢、奴婢见太后娘娘伤心,心里乱成了一团,反应没有平时灵活了,再被您一吼,奴婢、奴婢差点连自己叫啥名字都忘了!”
低着头的锦绣郁闷。
“这么说,都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下次再不敢说了、再不敢说了!”
可怜的锦绣吓得不停地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