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将众人引入这临时的行宫,都去炼兵。
接着让宫人来教导使节团的众人,面见子时的礼仪。
蒯祺生怕被人暗中算计,一直在旁看着宫人教导礼节,生怕弄出什么失利的事情。
好在,董昭似乎真没这个心,几人学的也很认真,不一会儿就似模似样了。
蒯祺正要松一口气,就听董昭长叹一声,“如今兖州荒废,颍川和陈郡也只是刚刚收心,是百废待兴也不为过。朝廷的税赋大多又要用来征讨不臣,别朝臣的日子难过,就连子的用度也着实简朴了些。”
诸葛亮在旁听了哑然,这董昭莫非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贿?
此人素来聪明,应该不至于吧。
再看蒯祺,听到这个话题,却如临大担
他紧锁着眉头道,“荆州这些年日子过的也苦啊,那张羡截留了荆南四郡的赋税不,还悍然起兵造反。如今荆州为了用兵荆南,不但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更是耗资巨万,用以修建守战用的大船。就连刘荆州本人,也很久没有闻过肉味了。”
诸葛亮听到蒯祺跟着哭穷,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两拨势力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荆州的税赋。
按道理,如今曹操重建了朝廷,那刘表就应该及时将这些年,积压在荆州的税赋交到子手郑
刘表这样的土大户,曹操可是垂涎已久了。
可是如今四方割据,就算刘表愿意维持表面上的臣服,但是让他拿出大笔的物资来滋养曹操,那也是不可能的!
董昭对这件事也没抱太大的幻想。
只要刘表不脑残,八成是不会掏这个冤枉钱的。
不过,只要让蒯祺觉得理亏,后面的其他条件都可以慢慢争夺了。
蒯祺本不是那种灵活机变的人物,何况在他心中,向子缴纳赋税本来就是经地义的事情,推了此事后,脸上颇有几分怏怏。
董昭见使节团的诸位,已经大致了解了该行的礼仪,以及需要避讳的字眼,笑着道,“好,既然各位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也不要让子久等。”
众人忙这半,就是为了见子一面,闻言都大喜过望。
汉子这个低配版的汉宫,是征用的许县的豪家宅院,真要起来,还比不上诸葛家和蒯家、庞家这样的荆襄豪族。
不过众人都新奇的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不同的感觉。
这里的宫女、内侍人数也不多,倒是守卫的士兵密密麻麻的。
时不时有大臣模样的人,从正堂步退出来,随后去东西两侧的厢房办公。
诸葛亮有些好奇,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莫非子还处理公务吗?”
董昭瞅了一眼,有心不理会,又怕这个神经病再次暴起伤人。
只得道,“这是当然。立都许县之后,政务都是由子出,只有少数的军务,需要和大臣合议,征求意见。”
这时正好有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正殿中出来。
诸葛亮奇怪的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政务?”
董昭不自然的一笑,“八成是子在表彰一些素有德行的乡老吧。子敬贤,是苍生之福。”
要是旁人就算有怀疑,八成也就含糊算了。
偏偏诸葛亮是个多事的。
关键是他想不通啊!
不都汉子是曹操的傀儡吗?
这政出子是怎么个情况?
莫非是曹操特意演给他们这些外藩诸侯看的?
诸葛亮直接将那老汉截住,笑哈哈的道,“老丈,不知道子找你所为何事啊?”
那老汉在这肃穆的环境下,显然有些紧张。
他语无伦次的道,“老汉家的牛丢了,有人看见是邻村的王五干的,可是邻村王家宗族强横,就连里长也不敢多事,没人肯替老汉做主。老汉被逼无奈,这才把状子告到御前。”
诸葛亮听了真是觉得荒诞又可笑。
他和声问道,“那子是如何答复你的?”
老汉掩饰不住的欣喜,“子答应老汉,一定让廷尉严查此事,给老汉一个交代。”
堂堂的大汉子,每日要处理的政务,竟然是帮乡间老翁向泼皮讨还耕牛一类的事情。
而当年威风凛凛的大汉廷尉,如今却捕头一样捉拿蟊贼。
这样的政出子,实在是可笑厉害。
诸葛亮笑嘻嘻的看着董昭,“董大人,子断案,定然神目如炬。可否让人旁听?”
董昭连忙阻拦道,“这怕是于礼不合。”
他这会儿也暗暗埋怨,嫌弃这对老夫妻太不晓事。
诸葛亮却冲董昭挤眉弄眼道,“放心。你们这样做,我也能理解。要是让我看看,我出去后一定不会多话。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能管住我这张嘴。”
董昭无奈,只得狠狠瞪了诸葛亮一眼,“你要乱,威严扫地的可是子,你就是下的罪人!”
威胁一番,这才勉强带着使者团的众人向前了几步,隐隐约约能听见大殿里的声音了。
早有黄门见这些人过来,匆忙迎了上来。
“董大人,这就是刘荆州派来觐见子的使臣吗?”
董昭道,“不错。”
接着语带埋怨的道,“这般重要的日子,何必让子再理会那些百姓,一旦被外臣见了,岂不是被人看轻了子。”
那黄门惶恐道,“子听是外臣朝觐,很是高兴,一大早就在等待。后来等的实在不耐烦了,这才让人取来卷宗翻看。”
如今子都在曹操掌控之中,那些黄门内侍自然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一旦子有什么惹怒曹操的地方,最先倒霉的还是他们。
董昭听了此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起来这事儿,还真怪不得别人。
正是因为诸葛亮和郭嘉的那场斗殴导致时间耽搁,董昭为了配合郭嘉,又刻意在各个环节上拖延了时间。
而刘协在各个虎狼手里走了一圈之后,过的本来就心惊肉跳的。
一听远方的叔叔派人来看自己了,能不激动吗?
董昭的目光一闪,忽然觉出一些不妥。
如今的子颇为聪明,这样的举动未必没有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