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骆柯或许是因为被下咒才喜欢他,叶析顿时垮下脸。
他开始担心,如果骆柯被下的咒解开了,那么自然就不会再喜欢自己,而是会像以前一样,去找那些漂亮又可爱的女生。
“傻瓜,看来我让你太闲了,才有功夫胡思乱想。”见他脸色乍红乍青乍白,跟调色板似的变幻不定,骆柯就知道这少根筋的家伙,又开始胡思乱想到不着边际的地方,不禁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干脆用双手支起身子,半俯在叶析身上,用火热的唇封堵住他的。
对于这种肌肤相接的亲/密,无论经过多少次,叶析都习惯不了,别别捏捏地躲避着:“别,别这样。”
“怎么?你不喜欢?”骆柯微微抬起头,将他松开点,漂亮的眼瞳盈满了委屈失望。
完了,被他这样一看,叶析顿时心脏怦怦乱跳,大脑短路:“也,也不是。”
“那就是……你也喜欢?”
叶析咬着嘴唇,尴尬得说不出话。
“喜不喜欢?嗯?”
“嗯”的尾音像拔丝糖浆一样,缠缠绵绵,满满诱哄的味道,偏偏叶析对这样的骆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好半天,才僵硬着象征性轻轻点了下头。
骆柯露出满意的表情,声音越发柔和:“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有什么不对?”
叶析被他绕晕了,还没等他想清楚这“喜欢”和“做喜欢的事”之间的因果关系,骆柯已经毫不客气,再次低头寻找他的嘴唇。
柔软的嘴唇覆盖住他的,先是轻轻触了触,试探般,接着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用舌尖轻轻撬开叶析紧闭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去。
灵巧的舌头温柔的舔舐着每一颗洁白光滑的牙齿,连一丝缝隙都不肯遗漏掉。
几乎把叶析的口腔内部彻底刷洗了一遍,带着粗大颗粒的舌头才勾住叶析的舌尖,纠结缠绕,肆意翻搅。
叶析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搅乱了,狂躁地叫嚣着,几乎要蹦出胸腔。
浑身兴奋得轻轻颤抖,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本来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紧紧搂住他脖颈、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难堪姿势。
被他亲,被他触摸,被他拥抱……
这种感觉,幸福而愉悦,整个人仿佛都在云端里飘……
那个阳光促狭的下午,他们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对方,一遍又一遍,用最亲热亲昵亲密的姿态,向对方述说着自己浓浓的爱恋。
***
忽略生命中有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忽略传统道德,不去想将来会怎样,被家人朋友老师同学知道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和骆柯交往的感觉还是很幸福的。
叶析从来没想过,骆柯会愿意跟他做那么多那么多的傻事,像所有热恋中头脑发昏的情侣。
在暗黑的电影院里,悄悄拉住彼此的手,尝试那种在众人眼皮底下偷欢的快感;在夜幕掩映下的仙戟亭里热烈接吻,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把彼此间的关系,直接飞升到另一个高度。
趁宿舍里没人,热情拥抱、彼此爱抚,险些被莽莽撞撞推门进来的夏宇撞破奸情,把叶析吓得半死,一脚把趴在他身上的骆柯直接踹到了地上。
幸而被踹的是骆柯,如果换做他,肋骨非断了不可。
当然,当天夜里,他就为这一脚付出了相当沉痛的代价。
弄得他第二天从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吓得姜凯瑞差点没给他叫救护车。
某天的午夜时分,俩人悄悄溜出寝室。
在教学楼后面那块据说乾隆皇帝御笔题字、有几百年历史的石雕底座下,偷偷刻下两颗相连的心和彼此英文名字的缩写。
骆柯说,那是爱的烙印,会如同这块磐石一样恒久远。
手指灵巧、心思细腻的叶析,甚至勇敢地顶着别人的嘲笑和讥讽,跟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学着折了串幸运星风铃,挂在宿舍窗前。
每颗幸运星里面也都有他和骆柯英文名字的缩写。
他傻傻的,对那个近乎童话的传说深信不疑——有风吹过的地方,就有他们爱情的存在。
如果说叶析本来就不太聪明,做出些莫名其妙的傻事,也情有可原,可是向来聪明得不能再聪明的骆柯,居然比他还要无厘头。
一时兴起,竟然半夜爬墙,偷偷跳进距离b大不远的c大校园内,去偷摘一朵百合花。
因为他很喜欢那花的象征意义,想要把它送给叶析。
结果被学校巡逻的警卫发现,骆柯到底是骆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警卫敲晕。
岂料那警卫后面还跟着只牛犊子大小的獒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鄂伦春人的后裔。
骆柯打人打鬼打恶兽心里都有谱,打狗就不太能掌握好分寸了,无奈之下只好溜之大吉。
自古以来,就有九犬一獒的说法。
意思是说鄂伦春人习惯把同一胎生出来的九只小狗关在一起,不喂食物和水。
最后吃掉其余八只,侥幸能活下来的那唯一一只就是獒。
由此可见,这种獒犬其实很不好对付。
也合该骆柯倒霉,生平第一次做贼,就遇到它。
獒犬在后面穷追不舍,骆柯舍不得打伤它,只好狼狈逃蹿,结果跳墙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一只鞋。
这还亏得他身手敏捷,要不然就不仅仅是一只鞋的问题了……假如他被逮个现行,非被校长直接拍死不可。
这罪行实在太丢脸了,简直是把那个什么盆子直接砸在了b大的牌子上。
校长百年之后估计都没脸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
情正浓时,俩人都做了许多许多自己回头想想,都觉得愚不可及、不可思议的傻事,但当时,他们真的感觉很幸福。
爱情,在最美丽的季节,绽放出最绚烂的花朵。
而不幸的阴影,却如同天边徘徊不去的乌云,悄然无声地步步逼近。
许多时候,爱情都如同荼縻花。
花事荼蘼花事了。
而越美丽的花朵,凋零的时候越令人伤心。
***
半个月后,罗雅的尸体被发现。
那天是星期一,依旧是阴天,苍灰色的天空郁郁的,和叶析最近的好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用过晚饭后,考虑到宿舍里人太多,不适合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举动。
骆柯连拐带骗,别有居心地把叶析带到仙戟亭。
“今天下课的时候,你跟夏宇说什么哪?我看他笑得像只刚下了蛋的母鸡似的。”骆柯弯着眉眼细细地笑,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刚下了蛋的母鸡?叶析实在无语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骆柯还是个醋坛子?动不动就泛酸。
“嗯?”没有得到回答,骆柯斜眼瞟他,拖着绵长的尾音。
叶析咳嗽了一声,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他就是问我明天能不能去农家乐吃饭。”
“你答应了?”
叶析摇摇头。
“那他傻乐什么?”骆柯不信。
“我说有两张金筷子的免费餐券可以送他,不用老去农家乐耗着。”
“金筷子啊……你还真大方。”骆柯似笑非笑,表情甚是讨厌。
他说错了,这家伙不是醋坛子,绝对是醋缸!叶析叹道:“我这不是为了一劳永逸吗?省得他继续缠着咱俩废话。”
“咱俩?”骆柯慢悠悠重复。
蓦然察觉到语误,叶析尴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骆柯眼睛里溢出坏坏的笑意,软软地挥了挥手:“叶析,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什什么可爱,你别乱用形容词。”叶析红着脸,“呸!”了一声。
骆柯笑笑,表情戏谑,可是语气很认真:“在我眼里,的确是可爱得无人能及。”
说着,他一只手就搭在了叶析肩膀上,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叶析的腰。
腰部被搂紧,两个身/子自然而然紧密贴合在一起。
唇舌热烈交缠之际,骆柯忽然听到有人在哭泣,细细碎碎的,很微弱。
叶析什么也没察觉到,他被吻得全身都苏苏麻麻的,软软的瘫在骆柯怀里,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这时,骆柯突然放开他的嘴唇,歪头倾听:“好像有人在哭。”
在激/情中p,是很令人不快的,尤其叶析又露出意/乱/情/迷的诱人模样。
简直是满汉全席摆在眼前,静等品尝,但是与炙烈的欲/望相比,骆柯却不能不更在意那诡异的哭声。
不管怎么说,知道附近有东西窥视,他都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叶析亲热下去。
他没有特殊癖好,对表演亲/热戏给别人看没兴趣,更不愿意叶析此时情/动的表情,落入别人眼中,当然,不是人也不行。
听他说有人,叶析吓了一跳,慌乱地打量四周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纳闷地问:“哪里有人?你听错了吧?”
骆柯当然不可能听错,他仔细聆听了几秒钟,然后肯定地说:“是个女孩子在哭。”
“哦?”叶析还是什么都没听到,东张西望了半天,依然没瞅见人,猜度,“也许有人失恋了,躲在哪棵树下伤心呢,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打扰她比较好,免得撞见了她会尴尬……”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