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家的一走,文妈妈便皱眉说道:“算来沈氏那个白眼儿狼如今已有近六个月的身孕了,崔家距京城少说也得一个时辰的车程,谁知道会不会有闪失?她又还未正式与姓崔的拜堂,算不得崔家的当家奶奶,推脱的借口都是现成的;最重要的是,沈氏有孕之事,可是有意瞒着旁人的,不然让旁人知道姓崔的早在谋害姑娘之前,便已与沈氏珠胎暗结了,——孩子生下来后,差了一岁半岁的,旁人等闲还瞧不出来,还在肚子里时,可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的,到时候姓崔的痴情郎君的形象可就尽毁了,只怕就是陆氏肯来,姓崔的也未必肯让她来亦未可知。Www..Com”
周珺琬却是一脸的笃定,勾唇笑道:“她会来的!”只是脸上虽在笑,那笑意却未抵达眼底,眼底一片冰冷。
沈冰如今的确还不是崔家的当家奶奶,但以沈添财和杜氏的浅薄贪婪,只怕早在崔家摆足了老太爷老太太的款儿,毕竟沈冰腹中怀的,可是崔之放迄今为止惟一有可能平安生下来的孩子,甚至极有可能是崔之放这辈子惟一的孩子,彼时在沈添财和杜氏看来,显然崔家上下内外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至于旁人的说嘴诟病,他们才不会在乎。
而西宁侯府又是崔家花卉生意最大的买家,可以说崔家一年的进项十之六七都是来自西宁侯府,以沈添财和杜氏的爱财如命,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笔生意,放弃上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关键要见她们的人是她,西宁侯府的内眷,就算崔之放不愿让杜氏和沈冰来,也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除非他宁可放弃这笔生意,更何况,沈冰怀的可是他翘盼已久的子嗣,他只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会对沈冰杜氏沈添财百般容忍的。
所以惟一的可能,便是沈冰在杜氏的陪同下,一块儿来见她。
这个结论,让周珺琬浑身的血液都禁不住沸腾起来,沈冰,杜氏,真是久违了,此番咱们可得好生叙叙“旧情”才是!
傍晚,齐少游又使了小子回来传话儿,说有同窗约吃酒,晚间就歇在外书房了,让周珺琬不必等他。
周珺琬虽觉得齐少游一连两日都歇在外书房有些奇怪,但更多的却是庆幸今晚又可以不必与后者虚与委蛇了,与文妈妈锦秀一道吃了饭,便洗漱一番,早早歇下了。
果然不出周珺琬所料,陆炳家的第二日便带回了沈凉与杜氏会于明日过府拜访周珺琬的消息,“……那崔大奶奶听了奴婢的话后,尚还有几分犹豫,说她如今仍在为姐姐服孝的孝中,实在不方便登门拜访,怕冲撞了奶奶,只是话还未说完,在一旁的崔家亲家老太太已满口应下了会于明日登门给奶奶请安之事,还说她这辈子还从没去过侯府呢,此番倒是可以大开眼界了!”
‘崔大奶奶’、‘仍在为姐姐服孝’、‘崔家亲家老太太’……周珺琬闻言,就忍不住暗自冷笑着攥紧了拳头,她这才死了多久呢,沈冰已迫不及待的以‘崔大奶奶’自居了,偏又还要假仁假义的为她服孝,还有杜氏,没有了她,她就可以越发肆无忌惮的以老太太自居,在崔家横行霸道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她倒要看看,这群鸠占鹊巢,没人伦没人性的东西,到底还能蹦跶多久!
打发了陆炳家的后,周珺琬去了宜兰院给宁夫人请安。
宁夫人的病仍是老样子,将养了几日也未见什么起色,又因日日吃药嘴里发苦,夜间盗汗多梦睡不安稳,几日下来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儿,憔悴干瘪得都让人有些不大认得出来了。
周珺琬忙上前软声细语的请了安,又亲自服侍宁夫人吃了药,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才趁势回了明日要见沈凉和杜氏之事,“……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夫人这般信任看重妾身,妾身万万不能让您失望,且妾身听说那崔家种花儿已有好些年头了,对花啊草啊彼此间相生相克的原理很有一番见地,之前妾身之所以给夫人献花儿,便是听陆炳家的说了后才想到的。妾身想着,若是崔家的人真对花草有独特的见地,指不定比太医的药还要有效,能早日让夫人好起来亦未可知。”
如此小事,宁夫人自然不会驳了周珺琬的面子,更何况周珺琬这几日管家是真管得不错,连一心等着抓她小辫子好给宁夫人难堪的周太夫人冯姨娘都没抓到什么空子,宁夫人心中满意,是以很爽快便应了她,还让她明日早上就不必过来请安了。
于是翌日清晨,周珺琬起身送罢齐少游,刻意装扮了一番后,便安心等候起沈冰和杜氏的到来。
周珺琬当然知道沈冰和杜氏不可能来得太快太早,毕竟从崔家到西宁侯府,少说也要一个时辰的车程,还不连二人临出门前收拾及中途歇息的时间,沈冰与杜氏再紧赶慢赶,抵达侯府再被陆炳家的等管事婆子领着到她的院子,只怕也得巳时二三刻去了。
但她没办法抑制自己心里的激动,没办法抑制自己浑身血液的燃烧沸腾,甚至没办法让自己安坐哪怕片刻。她几乎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墙壁上的西洋钟,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儿个的时间怎么会过得这样慢!
好在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巳时二刻,周珺琬正焦灼的打算让锦秀再去瞧瞧怎么人还没到,就有银铃小跑进来屈膝禀道:“回二奶奶,才陆妈妈使人传话儿进来,说二奶奶要见的人已经到了,很快就领着进来给二奶奶请安,请二奶奶再稍等片刻。”
说也奇怪,周珺琬才还焦灼烦乱的心,竟在听完银铃的话后,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是呀,她有什么好焦灼烦乱的,如今占主动地位的是她,能将崔之放沈冰等负过害过她之流玩弄于鼓掌之间,操控他们命运的也是她,她惟一需要做的,就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在她膝下摇尾乞怜,万劫不复!
又过了不多一会儿,陆炳家的终于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不是别个,正是杜氏和沈冰。
陆炳家的一进来便屈膝给周珺琬见礼,满脸堆笑道:“给二奶奶请安。二奶奶要见的崔举人家的女眷奴婢已经带来了。”
周珺琬却并不看她,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在了杜氏和沈冰身上。
杜氏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桃红衣衫,虽一眼便能瞧出是新做的,但因做工粗糙,式样不够端庄,再配上她早已发福了而显得水桶一般滚圆的腰身,实在让人由不得不发笑。偏她还没有这个自觉,不但衣衫穿得不伦不类,头上更是横七竖八插了满头的金钗银钗,也不知是不是把她所有压箱底儿的首饰都戴了出来?让人一眼望去,便能知其浅薄粗俗。
沈冰倒是打扮得清爽得多,不过一身月白广袖衣裙配三二枝银钗罢了,看起来倒也像是服孝的样子,但不论是衣裙还是银钗都簇新,显然也是才新做的。
周珺琬的目光只在杜氏和沈冰的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便落在了沈冰已凸得十分明显的肚子上。饶是沈冰的衣衫有意穿得宽松,毕竟已是近六个月的身孕,瞧着又怎么可能不显怀?以致她走路时都小心翼翼的,无时无刻不记得以双手扶着腰肢,再配上她因有孕而圆润了不少,看起来红光满面的脸庞,活脱脱一副等待为人母的幸福小模样儿。
周珺琬就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看在下首陆炳家的眼里,却以为她是不待见沈冰和杜氏满身的村样儿,见了她也不知道行礼问安,委实上不得台面,因忙转身低声呵斥起二人来:“怎么见了二奶奶也不知道行礼问安的,才我一路上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竟是一副当老子的训作儿子的口气。
直瞧得周珺琬嘲讽又玩味的勾起了唇角,暗想也不知道这几年来已当惯了堂堂崔举人府上老太太的杜氏被陆炳家的一个下人如此对待,会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地便发作起来?况杜氏向来便不是一个吃得亏受得气的人!
但转念一想,杜氏见风使舵的本领可是与生俱来的,陆炳家的再是下人,那也是堂堂侯府的下人,比崔家门第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她又怎么有胆儿得罪侯府的人?只看她脸上那足以让人将隔夜饭都呕出来的谄媚笑容,就可知她心里这会子只怕待陆炳家的已比亲娘还亲了,又怎么可能当面儿发作陆炳家的?
果然就见杜氏被骂了却丝毫儿不恼,反而笑得一脸谄媚的道:“陆娘子恕罪,我们娘儿俩这不是头回见到侯府的体面气派,被晃花了眼吗?这便给二奶奶磕头,这便给二奶奶磕头!”
说完当真拉了沈冰,“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结结实实给周珺琬磕了三个响头,压根儿想不到自己跪的,竟是已被自己和沈添财沈冰合谋害死的大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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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打B超,胎盘下置,医生说比较容易流产,心里压力一下子大起来,惟一的安慰就是,据说将来生时,会容易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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