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眼放光的接过钱,仔细翻来覆去欣赏半晌,小心的折起来放进口袋。——你们说钱这玩意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正想告辞却见阵正律一边抽烟一边冷冷的盯着我,眼神有些凶狠。
我不知道哪得罪他了,后退一步,他拿起一罐新的啤酒打开喝一口,道:“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要穿的这么暴露?下次再看到你露着胸部,我不保证你还会安然无恙。”
我才想起来因为刚吃完火锅很热,我把外套脱在火锅店了。我不担心衣服会丢——周蕴她们一定会帮我拿回宿舍——只是我现在仍然只穿着一件背心,是我用来代替内衣的运动型背心,穿着不影响活动,比较舒服。
我连忙拉高背心的前襟,告辞离开,吓的心咚咚直跳。他说话时嘴里酒气真喷向我,可能是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可能我这个打扮真的刺激到他了,他的表情像是想把我撕了,烤着下酒吃。
——不过狐狸肉好吃吗?听说有腥气啊?
真重口。我忿忿不平。连腥气这么重的肉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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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找个公用电话亭,我开始四处打电话寻找偷拍叶白霜裙底的变态家伙。一开始总会遇到一点小挫折,但我没那么轻易放弃,当你真心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一定有办法能做到。
打了没十个电话我就知道这家伙叫邵成岭,因为性格孤僻早就搬出了学校公寓,在外面租房子住,大概住在北门外的“大学巷”里一户民宅。
“大学巷”原本不叫大学巷,只因为太多大学生在这里租房子,所以才得了这个外号,后来渐渐大家忘记这巷子的本名,所有人都叫这里“大学巷”。
走进巷子我挨家挨户仔细分辨气味,不久我就闻到那家伙的气息,他大概不久前才从这里出没,走的越深味道越浓。一半得益于这家伙不爱洗澡,体味很重;另一半得益于一点血腥味——和昨天在阳台上闻到一模一样的血腥味。我对于血腥味特别敏感。
他住的地方在巷子深处倒数第二家民宅,是屋主自建,格局类似四合院,一共四层,一层是屋主自用,上面三层全部出租,基本都是一间一户制,厨房和卫生间一层共用,租金相对便宜,很适合大学生租用。
进门时房东见我面生,便问我找谁,我说是邵成岭,房东脸上立即显出有点厌恶的神情。
“你是他女朋友?”他上下打量我。
“不不,同学。”我立即道。
他表情缓和一点,仍是道:“你要是见了他,告诉他一声,房子是所有租户共用的,不能任由他随便搞,搞成这样子,别人都不好住,你让他给我把‘那些’都洗掉。”
“好好。”我道,也懒得问“那些”是什么,反正上去就看见了。
“他住三楼东面那间。”房东终于说出我最想听的话。
我三步并两步往楼上跳,冲到三楼,却急忙刹住脚步,怔在当场。
一个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男人,听到我上楼的声音,转回头冲我望过来。
——阵正孤?
“你怎么在这里?”我欢快的问。
他见是我,又转回头,道:“我顺着线跟过来。”
对哦,他看得见那根“线”。我搔头。又觉得奇怪,他先上来,怎么房东提都没提?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房东根本不知道?
阵正孤不理会我的疑虑,道:“现在没人在。”他一指东面的房子。
我还没答话,有个女生从旁边出来,看到我们站在这里,带着方音道:“你们找那个男仔吗?”我们转回头看她,我道:“是,他去哪了?”
那女生狐疑的望着我,我道:“我是邵成岭的同学,找他有点事。”
那女生才带着一脸厌恶道:“拜托你们跟他讲啦,快点把‘那些’都洗掉,恶死人,早都跟他说,都不知道他要怎样,怎讲也讲不通,有够烦。”
我连连答应,又问他的去向,那女生却道:“莫栽喽,那男仔白天都不在,晚上才返来,整夜开亮灯,还叼叼念什么,吵的我们都睡不好,我们有跟房东讲,他再酱就要搬家喽。”
我连连称是,那女生这才下楼走人。我向阵正孤道:“要不我下楼问房东要个钥匙吧?”
“不用。”阵正孤道,从口袋摸出一张卡片,轻轻贴在门锁上,那卡片立即便开始发出幽暗的光芒,只听“嗒”的一声,门锁似乎开了。
我睁大眼。阵正孤向我比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轻轻推开门。
进屋打开灯,我就和我的小伙伴(就是阵正孤)都惊呆了。——难怪房东和邻居的表情那么恶心!
房间里满地、满墙都用深色油漆画着奇形怪状的图形。大多数图形是一个圈,中间画着线条,看上去是模仿“天宫九星图”,但画的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还有一些看上去像道士的“鬼画符”,至于什么内容,恐怕只有邵成岭自己才懂。还有五芒星、六芒星,有些地方还有烧剩的蜡烛液,整个房间鬼气森森,像童话里老巫婆住的房间,就差支口锅制作巫毒魔药了。
“这……这都是什么?”我吃惊的四下打量。
“诅咒图。”阵正孤走到桌前道。
“他要诅咒这么多人?”我惊讶道。
阵正孤道:“很多图没有用。”他从桌前拿起什么道,“只除这一个。”
我好奇的凑过去看,先没看见阵正孤手里拿着是什么,先看到桌子上贴的十几张裙底的照片,有几张照片上用黑色线条画着不知什么咒符,有几张上面还粘有已经干了的什么液体,有点像鼻涕。
我动手就把那些照片全扯下来,撕成碎片丢进垃圾筒。这王八蛋,还真是学不乖,居然还把拍的照片打印了出来!
我余怒未消转头看阵正孤,见他手里抓着一个用黑色毛线织成的毛线娃娃,娃娃脸上钉着一张照片,身上还扎着几根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