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哪儿在滴着水滴,一下,一下,在黑暗的环境里,只有坍塌的上方依稀有一丁点光线渗透下来,不至于让人连彼此都看不见。
命犯桃花的肩膀处盔甲都被装的歪了去,还好装备抵抗属性还过得去,要不然这一摔都要掉去许多血。
虽然没有伤口,但是疼痛并没有被避免,命犯桃花开的是30%的痛感,只是隐约感觉到应该是骨折了,不过游戏里还是比较方便的,等会找个奶爸施展个回春术就什么伤口全都好了的。
感受到洛轻尘趴在他胸口上动都不敢动,命犯桃花皱了皱眉,还以为她昏迷了过去,借着那一丁点光线才将洛轻尘脸上的表情看个清楚,只见她紧皱着眉毛,闭着眼睛,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呼吸很是不平稳,显然并没有昏迷。
“走吧,去看看哪儿有没有出口什么的,说不定我们是进入到特殊场景了。”命犯桃花站了起来,并且将企图卷缩在光线下的洛轻尘也个拉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她丝毫没有回应。
“还好吗?”命犯桃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蛊惑般的平静稳重,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人可以依靠,“如果有什么问题,那我们就强退吧。”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怕黑而已。”洛轻尘倔强的睁开眼睛,好像已经不害怕了似的,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命犯桃花的衣摆,一只手则将幻音鼓抱着,横呈在胸前,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黑暗里,一副生怕有什么怪物会从黑暗里冲出来一样。
“呵呵。”
“你笑什么?”洛轻尘站定,松开拽着的衣摆,然后双手握着幻音鼓,召唤兽现在全部在上面,她这里现在连那些兽兽的状态也看不到了,只不过知道它们肯定还没死,死了的话会化作宠物蛋形式,在宠物空间里休养。
没有宠物在身边,小火又是一只靠不住的,至于火龙宝宝,都才六级更加靠不住,眼前,笑的莫名其妙的他,让人觉得陌生。该不会是哪只怪物假扮的她师傅吧!
看着洛轻尘一副警惕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刺猬,随时张开着全身的刺,靠近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刺成窟窿。这样的她,莫名的让人心疼,比那晚哭泣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疼。
“没有,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黑,安了,没关系,有我在!”一句有我在,说的那样斩钉截铁,直接拉过她紧紧握着幻音鼓手柄的右手,一步一步,稳稳的前进。
洛轻尘先是一怔,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害怕于四周的黑暗,最后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边,拽着幻音鼓的手越发的用力了,指节都开始泛白。
“其实黑暗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黑暗里存在着未知的东西,但是,或许,那东西也不一定让人害怕,你之所以会害怕黑暗,其实只不过是害怕你心里的恐惧而已。”他走在前面,侃侃而谈,就好像并不是行走在黑暗里,而是坐在一个悠闲舒适的地方而已。
“你难道没有恐惧的东西么?”洛轻尘试探的开口,而后又立马住口,突然意识到好像这个问题太过于探讨别人的隐私了。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将那句‘抱歉’说出口,她想,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和别人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而已。
“有啊!人怎么可能没有恐惧的东西呢!假如没有恐惧的东西,那么他一定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也就不会再害怕了。”对于这个问题,命犯桃花并没有掩饰,很直白的承认了自己有恐惧的东西。
“那你恐惧什么呢?”洛轻尘问着,太过于在乎答案,反而不再专注于黑暗了。
命犯桃花笑了笑,步伐依旧稳健:“我啊,我恐惧自己会失去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呢喃细语,洛轻尘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为自己解开什么,然而又好像让她变得更加的难过了。
黑暗好像漫无边尽一般,两人已经走了大约十分钟,然而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早已经由那一丁点亮光处走到了全黑的地方。
良久,洛轻尘幽幽的开口:“我们为什么不用夜明珠呢……”
“呃……”命犯桃花一阵堵塞,难道说他只想着要展现男子气概,忘记了还有夜明珠这东西么?
洛轻尘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然而,这一片黑暗已经很黑,没有半点要被照亮的感觉,夜明珠从背包里拿出来之后,洛轻尘自己都看不见夜明珠了,只能紧紧的抓住夜明珠又放回背包里。
“好吧,你是明智的,这片区域黑的不太正常,夜明珠也没办法照明。”洛轻尘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手指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是的,她现在真的开始害怕了,而不是之前的那惯性的怕黑。
“好了,别害怕,我在呢!既然前面不管怎么走都好像是一样的,我们走回去怎么样?至少那边还有些亮光,或许我们能爬上去。”命犯桃花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却暗地里连悄悄都试过了,一起都被隔绝掉了,两人不知道是掉在哪儿去了。
或许一开始就不要移动比较好……哎。
“恩,我不记得路线。”洛轻尘坦言,她一个路痴,你还能指望着她给你找出路线来么?
“没关系,有我在!”还是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洛轻尘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好像一下子就不再害怕了似的,周围的黑暗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哪怕看不见人,洛轻尘的目光有一丁点的呆滞,顺着右手被牵着的方向,就好像依稀能看见他的背影一般,心里的恐惧好像在一点一滴的退去。
滴答——滴答——滴答——
滴水声又开始响起,然而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没有哪一处地方有一丁点的光线,就好像眼睛被蒙住了一样,只能听着那声音响起,敏感的就好像水滴是在耳朵边上响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