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天际的雷鸣声,让天地都为之失色,原本晴朗的白日一瞬间变成了黑乌乌的夜晚,锯齿状的雷光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那划破天际的阵势,把大地都震得瑟瑟发抖。
周围的变异植物也害怕的左右摇摆起来,变异动物都躲进了洞穴深处,不管是谁,都不敢这时候来冒霹雳雷神的忌讳。
摄人的响雷最初还有些虚张声势,它虽然把架势都摆出来了,可是打到萧谷诚后背时,只剩一道小小的电流。所有人都以为一记雷击就是极限了,毕竟没有人运气那么衰,能接二连三的被变幻莫测没有规律的雷鸣击中。
但萧谷诚就是那千万分之一。
接下来,除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雷光的攻势越来越猛,一道比一道更有力无情。
并且,虚张声势的响雷变成了威猛的滚雷。
四道带着嗞响的电流打下来,都诡异的、无比精确的瞄准了萧谷诚的后背,融进萧谷诚的身体里,与他的骨髓相匹配。
萧谷诚的大掌一软,双手有些支撑不住自己惨遭磨难的身体,可他还在坚持,双手死死地攥住大地……又一道轰响,他沉重的身子终于轰然倒塌,软瘫在了叶柳的身上。
可就在这时,火系丧尸还是不愿意放过萧谷诚,它又发出一个足有三个篮球大的火球,射向萧谷诚的后背,这好像是它的全部血本,带着要让萧谷诚死无全尸的狠劲。
打扰它进食美味的食物,就该死!火系丧尸的本能就是“吃”——进食人肉。
叶柳刚想把晕倒在自己身上的萧谷诚推开,自己来迎接着这一记巨大的火球。但就在此刻,萧谷诚马上睁开了眼,他强有力地按住叶柳,不让她动弹,然后直盯着她,那近于红的妖艳紫眸,没有感情,令人惧瑟、胆颤……
就在连叶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一惊的时候……
萧谷诚从叶柳身上跳起身来,他的身体毫不退闪,伸手就把那记巨大的火球接在掌中,血肉做的肌肤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烈火滚烫的温度,无比强悍。
然后,他的五指用力,手掌揉碎了火球。
三个篮球大的火球在他的手心越变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萧谷诚把巨大的火球都吸收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之后,又转而本能的向火系丧尸发出了一记“雷夹火”的轰掌。
雷火双系!
并且双系都是二阶!!
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忘了动弹一样,呆立在原地不动。
萧谷诚就如同被雷神附身一般,他的全身都闪烁着微小但清晰可见的电流。在暗淡的天气中,那电流贯穿他的骨髓,疏通他的血肉,然后铸造了他的钢筋铁骨般的躯体,进而使他的躯体具备了铜墙铁壁的力量。
不用一秒,火系丧尸就被那记带着电流、带着火光的“雷夹火”轰掌轰得粉碎。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见证匪夷所思的神奇大逆转时,萧谷诚就突然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样,瘫倒在地。
“萧谷诚……”叶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奔跑过去,她颤抖着手握住萧谷诚的右手手腕,心巍巍的,认真地观察他的脉搏,还好,还好,他只是休克过去了。
他还活着!这个念头一摄入脑中,叶柳紧绷的神经就好像松了下来一样,她身子一软,也瘫坐在一旁的地上。她茫茫然地看着乌黑的天空,听着旁边的他和自己的心跳声,低低的“咚咚咚”声合在了一起。
天空已不再响雷,乌黑的云朵也在渐渐的散开,露出被遮住的晴朗的天空。
天放晴了!
易玄从不可思议的大逆袭中清醒过来后,急忙叫人拿药给萧谷诚和叶柳疗伤。
*
“诚哥,诚哥,我看见你的小指头动了一下,你醒了是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声。
萧谷诚转醒的时候,只觉得耳边的鸭子嘎嘎叫声异常的难听。
搞什么?为什么连他死了都不放过他,派了一个声音这么难听的勾魂使,要派也得派叶柳那样软侬清脆的声音啊,要不然,他哪能心甘情愿的进地狱。
可萧谷诚用尽全身力气一张开眼,就被眼前放大的带着青春痘的大饼脸吓了一大跳。
“青蛙?”萧谷诚怀疑地问道,他半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好像在确定眼前的虚实。
原来他没死吗?还是说青蛙和他一起命归黄泉?
“是我,诚哥。呜呜,诚哥你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名字,我好感动。”青蛙用手背抹去眼角涌出的眼泪加眼屎,看得萧谷诚一阵恶寒。
为什么不是叶柳在他身边?萧谷诚揉着发胀的额头,苦思回想,但无奈旁边的聒噪声太扰人了。
“闭嘴。”在萧谷诚威严的命令后,青蛙马上噤声。
“滚蛋,别哭了行不行,搞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对了,叶柳呢,她没事吧?”
萧谷诚只记得自己护住了叶柳,然后在火系丧尸的火球攻势下晕了过去,后面……后面发生的事情他都没印象了。
对了,他明明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垮掉了,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没事,刚刚还在这来着,但又走了。”青蛙贲张着蒜头鼻,流着眼泪,感动地说,“诚哥,你知道吗,你最后那一下实在是太威猛了,我都差点被你迷住。”
看萧谷诚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青蛙小声地邀功道:“诚哥,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别这么娘兮兮的,屁大的事,快说。”
青蛙把身子欺过去了一点,凑近萧谷诚,带着说小秘密的神秘感,偷偷道:“叶柳在你晕过去的时候哭了。”
萧谷诚一巴掌就扇在青蛙的头上,难道他是变-态吗?为什么叶柳哭了他会高兴?
“我去找她。”萧谷诚拒绝了青蛙的相扶,自己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走向门外,
青蛙在身后,挠着头,他觉得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告诉诚哥,到底是什么呢?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