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光和尚德的友谊赛如期举行,虽然结果都是一成不变的,在初中篮球界,和帝光比赛就等于被虐。
即便如此,也有前仆后继的人过来找虐找调.教。
尚德不是第一次输,但是是第一次输的这样纠结和痛苦。
他们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虐的体无完肤了,帝光虽然是神话,但是和对手比赛时却能让人感觉到尊重,因为他们不会觉得你弱就毫不在意,但是这一次尚德觉得再也不会爱了。
先是那个传说中的从来没有‘露’过面的来无影去无踪的简直跟修了隐身术一样的传球手黑子哲也,他居然传错了球!就算最后尚德得分了也很无辜的好么。
尚德跪了。
再是那个不可超越的王牌,说好的不可超越的呢!传错球神马的就已经赢得很纠结了,投错篮框又算怎么回事啊!敢不敢认真一点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高兴好么!
尚德再一次深深地跪了。
最无法原谅的是帝光神一样的队长居然被篮球砸到了脑袋,作为一个专业的被砸到脑袋的这种事先不说几率是多么的小,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赤司征十郎啊!那个有着传说中能看透一切的“天帝之眼”的神一样的男人啊!不是神游天外的男人啊!
尚德长跪不起。
不算缺席的黄濑,正选里面估计就紫原和绿间这两个家伙最给面子,虽然最后大魔王紫原大爆发把他们给速战速决了。
两队选手赛后互相敬礼之后,尚德神‘色’复杂的走了,赤司什么也没说,和大家依次道了别,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绿间叫住。戴着眼镜的绿发少年眼神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因为同在一个班级的缘故,绿间和赤司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再加上两人除了篮球部在将棋社又是社友,赤司这个人虽然一向给人的感觉是完美的滴水不漏,但毕竟不是完人,时间久了,绿间自然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
不仅篮球比赛,就连偶尔下棋也是,赤司有好几次明显的心不在焉,赤司这样的情况是从知念千里消失之后出现的,最开始绿间以为是因为知念千里的失踪给他的打击,虽然知念千里和赤司明面上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赤司却一直都很看好知念千里,毕竟就篮球上的天赋,知念千里确实很不耐,至少他们每个人都承认他,虽然知念基础知识简直烂的要命。后来绿间发现,事情又没那么简单,因为赤司偶尔不经意的表情居然是‘迷’茫。
这样的情绪会出现在赤司这种人的身上已经可以用稀奇来形容,无论做什么,赤司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藐视众人的样子,作为他的对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下意识的服从他那种天生的就该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姿态,无论是目标‘性’还是行动力赤司都不在话下,所以要从他脸上看到‘迷’茫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绿间不是近视眼,虽然他戴了一副眼镜。
面对绿间真太郎疑‘惑’的目光,赤司征十郎平淡的回复了一句:“没什么事,大概是没睡好吧,最近要尝试打理一下父亲公司的事情,时间安排的有点紧。”
虽然这些话和赤司的表情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很符合赤司最近的‘精’神状况,但是绿间真太郎就是知道,赤司撒谎了,直觉上。
绿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散了。
走出场馆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他和赤司大概是最后走的两个,赤司接了个电话先走一步,绿间真太郎决定走回去,场馆和家的位置并不远,走回去也可以当做散下步,盛夏慢慢过去,现在的气温已经不再炎热的让人动不动冒汗,偶尔起风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有小孩子笑闹着跑近,最后一脸好奇的在他面前停住问他:“哥哥,你为什么大热天的戴一顶‘毛’线帽子呀,你不热吗?”
绿间低下头看到好奇的注视着自己的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时表情柔和下来:“因为这是幸运物。”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层出不穷的:“幸运物是什么?”
“就是能带来幸运的东西。”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小孩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哥哥,你脑子有病吧。”
孩子已经跑远,绿间还怔在原地,最后那句话让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是,用同样单纯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说过同样的话,他记得那天他只是穿了一件有点‘女’式的粉红‘色’小背心而已。
知念千里这个人绿间并不是特别了解,他们接触的不多,而且知念千里似乎也不怎么和他往来,听紫原说,知念千里不怎么和他往来的原因是“不喜欢戴眼镜的家伙”。
就算不是这样,绿间也不知道怎么和那个少年相处,大多数时候知念千里都是和青峰黄濑一起的,加上黑子哲也,那样和谐的气氛他也曾羡慕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他和知念千里永远都是远远观望的距离,也许是因为不在那个圈子,又或许是因为隔得远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日子久了,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这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并且像无中生有,他还是觉得,知念千里身上有种说不清的违和感,而他却不知道这份违和感表现在哪里。
汽车的鸣叫声在耳边响起,绿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斑马线上站了这么久,他立刻退后几步,眼角却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的头发,帝光的队服,那个人是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背对着他,站在马路边,似乎是在打电话,接着他将电话放了下来,走进了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辆黑‘色’的轿车里,绿间只看到他半个表情,沉闷凝重的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淡定的扑克脸家伙。
那辆很可疑的车子最后消失在街角,绿间不放心还是给黑子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绿间君,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一贯的毫无起伏的礼貌语气,什么也听不出来,绿间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那边也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绿间君会这么觉得?”
“我看见你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绿间直接陈述了事实。
“绿间君多虑了,开车来接我的是我一个朋友,我们准备找个地方聚一聚,绿间君要一起吗?”
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来,绿间觉得自己有可能真的多虑了,于是道:“不必了,你们玩就好,再见。”
黑子哲也放下电话,对上后视镜里正在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时,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眼神却有些凌厉起来:“坂本君,你想告诉我知念千里的什么消息?”
被问到话的少年嗤笑一声,嘴角咧开,让那张瘦骨嶙峋的仿佛重度吸毒患者的脸庞显得有些吓人:“只是知念千里四个字就能把你叫上我的车,看来黑子君是真爱呢?”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不再是那副平淡到无害的样子,温润如水天空一般蔚蓝的眸子此刻像是冻成寒冰的湖水,整个人有种无声的压迫感。
坂本停止笑容,随之而来的‘阴’暗慢慢在他有些无神的眼底浮现,他嗓音并不高,甚至有中磨破的砂砾感,像是长久尖叫过后的后遗症,但是每个字却是咬的清清楚楚:“我知道知念千里的下落,赤司把他藏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坂本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侧蓝发少年身上紧绷的气息,密不透风的车内,气氛冷凝和沉重,坂本饶有兴味的观察者黑子哲也的表情,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伯乐一样敬重的队长,他想知道黑子哲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