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观戏的姜睿的既视感，相较于顾想来说，她就没想那么多了，对着朝自己靠近的司靳棠也没别的想法，本着求证的原则，伸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
还真的有点烫……
她了解司靳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血的关系，如果是寻常的话，身体的温度摸着完全没有温暖的感觉。
所以她一摸他的额头就感觉出来了。
“还真的发烧了……”她嘀咕着。
司靳棠点头：“嗯，出门前量过，39度。”
姜睿：？
“？”顾想睁大眼，“你家低烧是39度？？”
姜睿也惊了，连忙道：“棠总，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回公司，去医院才对啊！39度可不是低烧啊！”
别说39度了，他平时烧到38度整个人就已经晕乎乎，连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了。
棠总烧到39度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
他此时心中只有两个字足以形容：牛逼！
“不用，直接去公司。”
“少夫人……”姜睿没办法，只好求助。
顾想消化了他发高烧的事实后，淡定地说：“听他的吧。”
他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或许每个人体质不同，39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吧。
不过……
她忽然想，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他的心脏可以负荷吗？
高烧要是持续不退，对身体里的脏器不好吧。
算了，他自己都不珍惜的身体，她操那心做什么。
“也不用去药店吗？”姜睿还是担心，“买点退烧药什么的？”
棠总还真是胡来啊！发高烧不去医院就算了，药也不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弃疗了！
就这样，夫人是怎么让棠总出门的？
姜睿正想着，忽然就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是夫人！
心头一惊，不妙！
看来大白天的也不能背后念叨人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棠……棠总……夫人的电话……”
姜睿预感到是因为什么事。
夫人没事不会打他电话的，一定是打给棠总没有接，这才会转打给他。
果然，司靳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淡然地回道：“说我退烧了。”
姜睿：“……”
欲哭无泪。
敢情棠总是趁夫人没醒直接溜出来的！
棠总啊，这谎可怎么撒？医院不去，退烧药也不吃，今天结束回家前烧是能自己退了怎么的？
一到家夫人不就知道了吗？
姜睿深呼吸一口，接了起来，开的是免提。
“喂？夫人早安，有什么事吗？”
“姜睿，”司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靳棠在哪？他怎么不接我电话。”
“哦夫人……我们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呢，棠总好像昨晚没睡好，靠着睡着了，夫人您找棠总有事吗？”
“你赶紧把他给我送回来！昨天都烧糊涂了！今天居然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出门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还烧着！”
“没有呀……摸着很正常，应该是退烧了夫人。”
嗯，夫人到时候要是问起罪来，他就说是自己感觉错了！
“真的？那你也把他给我送回来！刚退烧往外跑什么？公司少他一天又不会倒闭！”
“夫人，这……”
就在这时，顾想出声：“司阿姨，我们去公司有点事。”
“……”那头一愣，“乖乖？是乖乖吗？”
“……嗯，是我。”
“你忽然改口，我还挺不习惯的……”司夫人干笑一声，“不是还没有离婚吗，怎么就先改口了呢。”
“也就半个月不到了，迟早是要改的，先适应一下。”
好像离婚是既定的事实了，因此司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心中觉得可惜，这时再说却也没有什么用。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离，她这个做母亲的，又能做什么。
“虽说你们最终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缘分，但乖乖，爷爷待你还不错吧。”
“……恩呢。”
“爷爷最近老念叨你，你再怎么生靳棠的气，爷爷没有对不起你，你有空的话就去看看爷爷吧。”司夫人忍着心中的悲伤。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老爷子一倒，家里全靠她撑着。后来她有些忍不住想要告诉千寻一些事的时候，儿子先嘱咐了她，让她别去打扰晏家。
现在也是，时隔半个月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忍不住想告诉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想告诉她靳棠病了，精神异常了一段时间，近期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愈了，终于不再喊着要找什么想想。
想告诉她他没有对不起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第三者。
“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看爷爷的。”
“那……”司夫人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们路上小心点。”
司夫人还是有私心的，因为千寻在就没有着急喊他回去，想着两人好不容易才又见着面，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挂了电话。
想起司爷爷病倒也有她一份，心里不是很舒服，问道：“爷爷最近还好吗？”
司靳棠沉默着，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
事实上昨天是他近半个月来第一次走出家门。
但这个事实，他却没办法告诉她。
“？”顾想没听到回答，侧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猜到什么，“你没去看爷爷？”
“我最近有点忙。”
“你忙？”顾想更奇怪了，“你忙什么？听说你这段时间都没在公司里，里外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还有说你因为要离婚所以在家里一蹶不振的可笑传闻。”
司靳棠身上的视线太多，他在做什么没在做什么，外人都知道。
事实上听到后面那个传言的时候，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呢！
怎么会有这种完全偏离事实的传言出现？
司靳棠会一蹶不振？还是因为要离婚？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因为跟他们无关，他们也就没去管他为什么没去公司。
“……”司靳棠沉默三秒，答，“私事。”
“哦……”
私事就私事吧，不想说就算了，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呢。
他侧头看到她脸上的笑意，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
她应该觉得那个传言很可笑吧。
是吧，在她眼里，他对晏千寻无情，又怎么会因为跟她离婚而一蹶不振？
但传言也并非完全不对，他确实一蹶不振，却不是因为晏千寻。
而是因为……
你啊，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