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被绑走了,庄子上找不到她,昕桐会不会以为她被烧死了?
接连得知小莲、昕桐、腹中胎儿都还活着,倾颜这才有心思去想这次的大火。
在她看来,这场大火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定是人为。
否则怎会那么巧,正好趁着她熟睡时大火。
你说白天厨房炒菜,不小心走水也就罢了。
大晚上大家都歇息了,哪里来的火源?根本就是有人刻意而为!
倾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珍贵妃临走前放狠话,说是让她等着,还说她死定了,诅咒她不得好死。
但珍贵妃当时说的,是等其找到证据后,她死定了。
可当天夜里,珍贵妃前脚刚走,后脚她的院子就着火了,显然珍贵妃还没找到证据。
再说了,哪怕珍贵妃想要害她,直接偷偷派人放火不就得了?
干嘛还得上门对她进行死亡威胁加警告后,再放一把火,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吗?
难道珍贵妃已经嚣张跋扈到大摇大摆杀人放火的地步了?
倾颜眸光微转,还是觉得不像是珍贵妃。
可是,如若不是珍贵妃,她实在想不到最近还得罪了谁。
自打被贬后,她就一直在龙泉山庄过田园生活,她碍着谁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后宫里的宫斗,不全是正面冲突引起的,而是嫉妒引起的。
她怀了皇嗣,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得罪。
倾颜重重呼出一口气,这一次,甭管是谁害的她,若是她有朝一日回到皇宫,定要揪出那幕后凶手!
她倒要看看,是谁想放火烧死她和腹中胎儿!
接下来的日子,倾颜乘坐的这辆马车除了偶尔在驿站换马匹,给马喂食粮草,其余时候,都在赶路。
这个叫瑶瑶的女子,瞧着只有二八年纪,青春、活泼、靓丽,还是个小话痨。
虽然倾颜被五花大绑,但她要是饿了渴了,瑶瑶都会喂她。
但只要倾颜提问是谁绑架的她,瑶瑶不是装听不懂,就是不说话了。
元瑞十一年的大年三十,倾颜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大年三十,瑶瑶给她开了窗,让她看了外边的景色。
还让她的双手解脱了一会。
倾颜趁着双手短暂的解脱,给自个诊了脉。
正如瑶瑶所说,她的脉搏跳动得稳定,胎位也很稳定。
而她背后的伤,几乎好得差不多,也已经长了粉色的新肉。
只是还有一层光滑的疤痕,需要涂抹祛疤膏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等到马车在目的地停下时,已经是元宵过后了。
这一日,倾颜一觉醒来时,发现自个已经不在马车里了,也没了马车内那种颠簸和摇晃的感觉。
睁开眼,倾颜眼前是一个宽大的雕花架子床。
粉红色的床帐,像极了古代公主的闺房。
倾颜转头一看,才发现床边有一群人。
昨天夜里,她明明像往常一样睡着了呀?怎的不在马车上了?
而且,她对后来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莫不是那个瑶瑶为了让她不知道来时的路,所以给她下了迷药,让她短暂性昏迷?
紧接着,宫女太监伺候倾颜更衣洗漱,还端了早膳给她吃。
在这个过程中,倾颜发现自个会说话了。
看来瑶瑶说话算数,给她解了哑穴。
吃过早膳,本来她想在周围逛一圈,了解一下地势和情况的。
奈何她才走到殿宇门口,就有一群侍卫和奴才拦住了她的去处。
说是没有皇帝陛下的准许,她不得出入这个宫殿半步。
于是,倾颜只好站在门口观察了情况。
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处高山,周围有许多宫殿,像是一座皇宫。
一想到“皇宫”二字,倾颜就没来由的有种压抑感。
她可不想从一个皇宫,又来到另一个皇宫。
这不就等于从一个牢笼,进到了另一个牢笼?
可她所住的地方,又是个金碧辉煌的殿宇。
想来,这就是瑶瑶说的目的地了。
倾颜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回到殿内,找了张玫瑰椅随意坐下。
可她才坐下,就听门口传来太监的唱报声:“皇上驾到!长公主到!”
不多时,殿门口就出现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着明黄龙袍,腰系五指宽龙纹玉带的男人。
这位身形高挑颀长,通身的君王之气,一看就是当皇帝的人。
小麦肤色,一双子夜寒星般的黑眸,高挺笔直的鼻梁,轮廓如刀削般分明,显示出男性的冷硬之气。
这位,无疑是个英俊到让女人心动的男子。
光是远远望去,就能看出他腰身匀称,身躯健壮,结实得钢桩铁柱一般,显出一副英气逼人的男子气概。
可是这样的男人,却没有一丝莽汉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男人姿态优雅,容色睥睨。
王者之气,风采卓然。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而男人的身后,跟着的正是瑶瑶。
待走近后,倾颜身边的宫女太监朝男人行礼,“陛下圣安。”
见状,倾颜仍然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因为她不认识他,也不知对方是好是坏。
她只是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整个人呈高度警惕状态。
这时,瑶瑶走到倾颜右边坐下,“你不同我行礼倒也罢了,见了我皇兄不可不行礼的!”
“无妨。”男人没所谓道,还在倾颜左边的玫瑰椅坐下了。
倾颜防备地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与男人分开一些距离。
她微微侧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如今近距离之下,这位看起来约摸三十有余的年纪。
也是,当皇帝的,除去那种先皇英年早逝继承皇位的,基本都是人生阅历丰富者胜任。
在古代,三十岁当上皇帝的,还算是年轻有为的了。
有些人熬一辈子,都当不上皇帝。
男人看出倾颜眼底的防备,黑曜石般的黑眸带着柔柔笑意,“怎么,不认识朕了?”
倾颜柳眉微微一挑,诧异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瑶瑶:“皇兄,我已经帮你试过了,她多年前从楼上跳下来导致失忆,在那之前的记忆,她全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记得你了。”
闻言,男人浓眉微蹙。
他靠近倾颜,薄唇紧呡,藏锋卧锐的黑眸看着倾颜,“你当真连朕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