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考核让高汉很满意,所有人都达到了他的要求。
“人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和可塑性,你们用你们的努力证明了你们可以创造一切奇迹。”
高汉暂短的发言肯定了所有人的努力,这是原世入伍时自己的教官对那期新兵讲的话,当时着实让高汉兴奋了一阵子,今天把这句话用到了他们身上,也让他们兴奋不已。
“接下来你们要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告诉我你们能做到吗?”高汉大声问道。
“能!”
整齐划一的狂呼显示了队伍绝对具备迎接挑战的决心和信心,但真的能吗?
高汉笑了,“很好!为了你们这份自信,我决定头一个月由我来亲自督导你们的训练!”
于是,悲催的魔鬼式军训开始了。
“匍匐前进,你他娘的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怕敌人发现不了你?”
“瞅瞅你这样子,十五里负重越野而已,怎么把你累的舌头吐的比狗还长!”
“就拔了一个时辰的军姿,你他娘的竟然晕过去了,还比不上那边的女人!”
“你,说你哪,没吃饭还是打摆子了?你面前就是你的敌人,下不去手你就得死!什么?她是女孩子?那你把她娶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少在这里搞暧昧,谁瞅着都腻味!”
……
从这天起,高汉狼嚎一样的吼叫成就了所有人的恶梦,李唐他们做错也不例外。尤其是戎戈,一见到高汉打心里发颤,高汉对他那是相当“照顾”。
“狼性坚韧、团结、凶残,我要让你们都成为雪原狼,狼性什么样儿你们就得什么样!因为敌人是强大的狮子、老虎,如果你们不能学会象狼一样的战斗,等待你们的将是残酷的自然淘汰!只有最聪明、最团结的狼群才能在雪域称王称霸,让狮、虎在你们面前呜咽、乞怜!”
高汉经常这样狂吼着,对军队这种集体来说狼群的生存法则相当适用,高汉就想把飞凤国的军队打造成一个懂得进退取舍的狼群。
“你这么说不如把飞凤军改成狼军得了。”有一次戎戈忍不住对高汉发了一个牢骚。
“很好的建议,如果你同意将来这支军队可以叫狼军。但是现在,因为你在训练中不经批准就随便说话,你这一火的人都要受罚。第一火听令,所有人原地俯卧撑两百个,负重百斤蛙跳一百次,两组动作限时一个时辰,有一个完不成,今天整火晚饭取消!”
枪打出头鸟,戎戈不幸成了第一只出头鸟。抗争是不行的,那容易招来更多的惩罚。整火的人两眼幽怨地瞅着戎戈,不得不接受这种惩罚。其他火的人则心有慽慽地看着,多有议论。无形中,戎戈的身份地位在这支军队中的人心里被淡化了。
“这些人是种子,给种子的思想种上平等的基因,那么将来就会催化出平等的观念,还想抱着君权至上的理念不放,那就得看民众的意愿了……”高汉在心里冷冷地说道。
也许被高汉逼极了,训练中误伤事故颇发,高汉不得不及时进行纠正。
“你这女孩子太狠了,人家的祖孙根也下得去手?我让你们学狼,不是让你们成为狼。你们是有思想的人,训练中你把他当成敌人无所不用其极没错,但他终究不是你的敌人,你的动作到位就行了,不能力量也到位。敌人和同伴要有所区分,竞争和抗争是两回事,一般情况下,你看哪只狼会对同伴下死手?”
类似的问题多了去了,高汉开始一点一滴地在训练中给灌输先进的训练理念。原世陆军无敌于天下,靠的不光是纪律和技巧,还有一系列独有的思想观念在里面。尤其是家、国的概念,那是整个民族共同坚守的信念。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其说作风的顽强、无畏,不如说是保家卫国这种代代相传的传统思想观念,经过系统、科学的强化造就了坚韧不拔的国家机器。
很自然的,高汉特意灌输的这种理念也被急需保家卫国的飞凤军全然接受了。说到底,他们也是成就华夏文明的参与者之一,在文化上有共通之处。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集结号响过不到半分钟,男女两个方阵就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营地的训练场上,高汉要求的精气神初现端倪。
“与一个月前相比你们可以说是已经脱胎换骨了,感觉如何?”高汉笑着问道。
没人敢随便回答,一个月的军训已经让他们明白了军队的规矩。用不着多说,浑身结实的肌肉和无坚不摧的信念真实地反应了这些人的训练成果。
“没有人挨不住退出,很好!”高汉满意地点头说道:“接下来你们要进行的是野外生存训练。这可不比每天上山打猎那样轻松,是真正意义上的实战演练。前一个月,女营主攻,男营进行积极防卫,后一个月互相调换角色。
这是无规则对抗,我会安排专人,把你们每个人的表现一一记录下来,将来这就是划分兵种的依据。互虐结束后出山,参加骑术和兵团作战训练,有问题没有?”
“报告!”李唐大声喊道。
“说。”
“进山需要带什么装备?”
“没有限制,可以带一切你们认为需要带的。”高汉笑着回答到。
高汉头一回这么好说话。让所有人不禁琢磨高汉这是不是又在设圈套算计他们。
高汉不管他们怎么想,让李唐等各级主官自行总结这阶段的训练成果,自己则回到了营帐,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一个月不光是训练有成果,高汉自身的修炼也很有进展。
以前的“道种”还是一种混沌、朦胧的气感,功法运行时就象一个不停旋转的气旋,由内而外地产生吸力,勾引着外界的元气通过身体的孔窍进入体内。被勾引来的元气也都只散于周身各处,聚合不到一起,虽然对筋骨的强健起了很大作用,但控制起来很难,争斗时得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才能发挥威力。
可在此修炼一个月来,现在高汉对“道种”的感应清晰了很多,气旋的吸力大了吸纳的元气量也有了长足的增长。
每次运转功法,筋骨中的元气都会快速地聚合到丹田内“道种”的周围,就象是筷子粗细的一条灵动的小蛇,只需意念一动便可游走全身。所过之处细胞似乎都被激活了,一周天下来,身体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高汉偷偷地试过,在功法的加持下,他现在一拳能轰碎一块人头大小的花岗岩,还能举起近五百斤的石块。身体的灵活性和柔韧性更是有了飞速的提升,以前作瑜伽时还略感生涩,现在则是游刃有余。
“这元气还真是好东西,哪天我得探探这片山林,看看元气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之所以进展如此之大,与这里的环境密不可分,身体贪婪地日夜汲取着元气,如鱼入水,这让高汉不禁对元气的性质和源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相比高汉,其他十一鹰的进步也相当明显。李唐是他们中基础最好的人,现在能与戎戈对打个平手,冯归和三女紧随其后,看样子超越戎戈用不了多长时间。
如白纸似的六卫心无旁骛地修炼了一个月,身体丰腴了不说,实力更是突飞猛进。高汉没看走眼,这六卫在武学一道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还不算,六卫曾私下决定,为了回报高汉,除在修习武道外,六人还专攻某项学问。允刚和戎奇专攻法学,格桑、扎西专学算法和机谋,戎代、允真则主修兵法,目前都有小成。按高汉的判断,他们的基础算是相当扎实了,除了继续研习外,缺少的就是实践机会。
“机会会有的,都不要急,学习上的事儿要张驰有度。”高汉暗中叮嘱道:“我们就象一支打造中的剑,基本成型了,想要锋利还得需要一点点地精心打磨,总有扬眉出鞘那一天的!”
队伍就要进山了,高汉进行了最后一次检阅。有此士兵把全套装备都背到了身上,有的甚至把做饭用的铁锅也背上了,就象一只大乌龟,而且这样的乌龟不是一个,是好多个。
“都是顾家的好男人啊。”高汉暗地里肠子都笑抽了。
真正有实力、有信心的人不会带这些累赘,一刀一绳最多加一火镰足矣,比如戎戈、李唐等。这样的人在队伍中算少数,大概只有五六十人。
叫乌德巴勒把所有人的表现都记下,等以后会跟戎戈进行具体分析,以作为将来任用的参考。有十几个人在以前的训练中受伤了,赶不上这次的拉练,被安排守护营地。
“所有人记住,今天你们带了多少装备,出山时必须一样不少的给我带出来,否则军法处置。这都是国家财产,容不得半点浪费。”高汉冷酷地命令道。
所有人一震,对自己的选择开始反思,不知道高汉这句话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国家财产?”戎戈则眼睛一亮,从政治的角度把高汉的话引伸开来。这一个月,类似的话戎戈可没少琢磨,高汉与当世迵异的训练方法和言行让戎戈的印象极深,思想上开始有了些许改变。
“出发!”
一共两拔,潜龙军前行探路,男营紧随其后。隐凤军引领女营随后错开方位出发,六卫各分三人分别游弋在男女营的两边,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