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金手指知道不?”
卓不二一摇头,“不知。”
“就是开挂、牛逼、尿性……”
“不知。”
“那怎么寻宝、怎么升级、怎么设计感情线呢?”
“不知。”
“啥叫**,啥叫代入感,啥叫悬念,何时填坑呢?”
“……”
对这些现代词,卓不二要是能知道是啥意思那才叫见鬼了!
卓不二现在研究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街谈巷语的民间杂录,再不就是《黄帝说》、《百家》之类的志怪、野史,因为这就是这些古人眼里的“”。
古代“小而杂”,有些确是精品,可雅俗共赏。但篇幅都很小,不过都是一个个单独的故事而已,互相之间的关联极少,甚至互相矛盾让人不明所以的东东。
“我靠,一问几不知,这些都不知道,你还写个屁呀!怎么寓教于乐?怎么唤醒大众?”
高汉跳脚大叫,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请小先生教我。”事关自己最看重的领域,卓不二深施一礼,虚心地向高汉求教。
鸡说鸡语鸭不通,高汉充分利用信息不对衬的优势,成功地把卓不二忽悠瘸了。反之,卓不二要是摇头晃脑地给高汉说一段《伊尹说》,估计高汉也得蒙圈。
“不过现在主导权在我手里,这就有得发挥了。”高汉心里偷乐,面上却很严肃,俨然一付得道高人的模样,“要说在的推广上,佛家倒是走到了前头。”
卓不二一愣,这都哪跟哪啊?不过既然也跟有关,或可一听。
“佛祖菩提树下悟道,达摩一苇渡江,护法金钢发威服魔之类的手抄本你都看了吧。”
高汉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把有关的佛教故事类的传抄本挑了出来。在一般人眼里,卓不二就是个败家孩子,这书架上啥书都有,就是没有圣贤书。要知道现在的书真的很贵,一般人家让孩子读正经书都供不起呢,哪有闲钱收集得起这么些孤本、残篇的“破书”。
不过,在卓不二眼里,这些都是宝贝,他都仔细地研读过,包括高汉挑的这些。不光读过,而且自己也写了一些,但人家识字的根本不稀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识字的……
“还不赖乎,知识储备挺多,文笔不用说,只定超强。但你仍然不成功,或者说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知道什么原因吗?”
卓不二当然想知道,这是现在最让他苦恼的事儿。只是高汉说话这东一下西一下地让他有些转不过弯,不知道高汉到底想说啥子。
“方法不对,再写千年也是白搭,该没人理时还是没人理。”
高汉说到这里随意地翻看起卓不二写的东西来,很认真、很仔细。
看着卖了个大关子就住口了的高汉,卓不二想骂娘!“这不废话么,我也知道方法有问题,但问题在哪、怎么改你倒是说啊?”
“什么烂玩意儿!”高汉把手上的书稿一抛,抬腿就走,“态度不好,我没心情教你了。”
目送高汉离开,孤傲的卓不二也没挽留他,就是大长脸涨的通红,很有便秘的感觉。
见高汉下楼,等待良久的卓川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有个问题想当面请教卓兄。”高汉冷冷地对卓川说道。
卓川心中一紧,慌忙回道:“高公子请讲。”
“你热心帮我,又请我们二人规劝令弟,是否都是为了以壮声势,利用我们回家争夺家产?”
卓川闻言反而坦然了,“起初是有过,但刚才我跟汪公子深谈了一番,受汪公子所劝,已经熄了此念。”
“哦?”高汉看了汪子华一眼,汪子华笑着一点头。
卓川接着说道:“我三弟卓立虽是大房所出,但自小与我们大哥俩感情还不错,对我们刻薄的只是大房的其他人。而且仔细比较之后,感觉卓立之才确在我之上,卓家日后交与他手应该比我强。所以今后我不争了,一心在军中效力,为后辈们博取些功名才是要紧的。”
高汉扑哧一乐,“这还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拿得起、放得下,真大丈夫也!我以茶代酒敬卓兄一碗。”
三人同时大笑,碗中茶水一干而净。
汪子华放下碗好笑地问高汉:“怎么样,领教了吧?是不是也铩羽而归?”
卓川长叹一声,“朝廷现在要对南诏用兵,我已经决定去南诏了,可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老二。连高公子都劝他不动,这让我如何安心哪……”
“我说你们俩就对我那么没信心?”高汉打断道,“如果明天他不主动来找我,那恐怕这个人要一辈子死钻牛角尖了,非巨变不能挽之。如果来找我,后果可能有两个。”
“如何?”卓川紧张了。
“一个是我继续刺激他,然后一言不和打上一架,以他的个性弄不好会出人命。我死不要紧,有汪子华在这里,我保证不会让家里人来报复卓家。关键是我一不小心把卓不二弄死了,你卓家会怎么办?”
“啊?”卓川没想这第一种情况会这么严重,汪子华则一脸诧异地瞅向高汉,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良久,卓川一咬牙,叫店里的伙计拿来文具,刷刷地写了一篇文书,然后交给了高汉。大意便是为了让浪子回头,卓家甘愿冒险,事后不予追究,官府追查下来,由卓家一力承担。
唐律很严,按说这种保证只能减轻伤人者的罪责,并不能全免。但这是蜀地,卓家又很有能量,也是极要脸面的望族,所以有了这纸文书,事后的处理就用不着高汉操心了。
高汉满意地把文书揣到了怀里,接着说道:“第二种结果是我尽量小心地不弄死他,想办法降服,让他洗心革面,重新作人。”
卓川感激地冲高汉一抱拳,“为难高公子了,事后卓家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们还有要事得办,说不准上哪。卓家给东西我们不好带,让我们去作客也没那时间,所以权当我们交卓家这个朋友了。”
高汉的高风亮节把卓川感动的无可无可地,连下拍着胸脯认下了高汉和汪子华这两个兄弟。
汪子华才不信高汉自己麻烦一大堆还有闲心管这种事,憋笑看高汉继续忽悠。
“不过,有件事我得先说到头里。”高汉一开腔,汪子就知道肉戏来了,“大禹治水时说过,堵不如疏。同理,令弟痴迷于之道,一味打压不是办法,得顺势把他引向正途。可我们没时间在这里长留,如果卓家还想挽救他,他恐怕就得跟我走。”
汪子华一口茶刚入口,好悬没全喷了,“把那个死倔死倔的人带在身边,你不嫌累赘啊!?”
“相逢即是缘,为成全卓兄的兄弟情谊,我有什么办法呢?”高汉苦恼道。
“哎——”卓川长叹了一声,“让我二弟跟着公子行走倒真符合他的心意,留在家里反而让其难受。此事我没意见,家里估计也无所谓,只是让贤弟受累,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呐。”
“别,你得忍呐,要不然我怎么带人走?”高汉心里狂喊,嘴上却说道,“不二兄可是个奇才,归正之后,没准今后的成就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但愿吧,一切有劳两位贤弟了。”卓川再三谢到。
回到驿馆,汪子华哧溜一下跟着高汉进了他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了,小声急问:“你这家伙又想拐人了?”
“什么叫又?我拐过人吗?”高汉翻了翻白眼儿。
汪子华一指自己的鼻子尖,“不说那三千多个孩子,就说我,我不就是你拐的吗?”
“瞅你哪傻样!那叫拐?是你自己赖上来的好不好?”高汉不乐意了,“不但硬赖着不走,还反拐走了我那娇滴滴的好妹子,你见过有这么拐人的吗?”
“呃。”汪子华没嗑了,“我怎么感觉就不对劲儿呢?算了不说我,就说你要拐那个疯子吧,为什么?”
“切,疯子我还能拐?弄不好他跟你差不多,恐怕得哭着喊着非得跟我走,我这命啊,身边怎么这么多二货!”
“滚!”汪子华怒了,跟高汉瞎掰扯还真掰不过他,只得改口道:“他有什么长处让你看上了?”
“这才是句正经话。”高汉也严肃了起来,“你的眼力不够啊,就没看出来他的‘意’锤炼的比你还高?”
“啊?”汪子华大吃一惊,“光顾着堵气了,还真没看出来他有这等实力。”
高汉冲他撇了撇嘴,“所以说你还真欠练。我说的是‘意’比你高,不代表他的综合实力强。他的剑意很厉害,大概是积怨太久,着重一个‘破’字。整个人修的象一把利剑一样,想要斩破一切脱困而出。”
“那还不叫强?”汪子华又迷糊了。
“强不强的明天你看着就知道了。我困了,要睡觉。”高汉连推带搡的把汪子华赶出了房间。
“有啥了不起的,净整些神神叨叨的事儿。”汪子华嘟囔着走了。
高汉躺在床上回想起汪子华的话直乐,“哥没啥了不起的,哥就是要拐人,拐不走人就拐走你们的思想,前提是得有人值得我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