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还是如期去了阳城。
余家早已入局,现在正处于收网前最关键的时期,沈默言需要去再添一把火。
因为担心余家会狗急跳墙,可能会发生危险,所以,沈默言这一次没有让墨清尘跟着他一起去。
沈默言和季铭风目前都不在海市,而沈宁和吴兮月的目的尚不明确,出于这方面考虑,墨清尘也需要留在海市,不能放任不管。
沈默言走了之后,墨清尘一直都亲自接送小小上学。
这天,墨清尘和程孟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看到小小正被吴伟雄抱在怀里,旁边还站着方玉琴。
两个人满面笑容的在逗弄着孩子。
墨清尘看到这一幕,当下后背一凉,惊出一身冷汗。
她快步走向前去,把小小从吴伟雄的怀里夺过来,冷脸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妈妈,外公来看小小,还送给我了一只会说话的苹果熊哦。”小小没有察觉到她不开心,举起手里的小熊给她看。
“把小熊还给外公,妈妈再给你买一个。”墨清尘说道。
吴伟雄一脸尴尬,说道:“我很久没有见孩子了,很想她。你琴姨也想见见你的孩子,我就把她也带来了。”
“她?”墨清尘双眸似电,看得方玉琴下意识往吴伟雄身后躲了躲。
“我喜欢外公送我的这个小熊。”小小嘟嘴,把苹果熊抱在怀里藏得紧紧的,“小小也很久没有见过外公了,我也很想念外公啊。”
墨清尘沉着脸看向小小,声音冷漠:“沈小小,我再说一遍,把小熊还给外公。”
“我不要!”小小鼻子皱起来,眉毛拧的紧紧的。
墨清尘一着急,伸手把小熊夺过来,扔进吴伟雄的怀里:“如果你真的疼小小,就请离她远一点。”
小小‘哇’一声就哭了,墨清尘不顾上哄,抱着她转身朝车门走去。
吴伟雄的声音充满无奈和苍凉:“清尘,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墨清尘忍下心中的不快,把小小交给程孟,然后转身盯向吴伟雄,问道:“方玉琴和吴兮月对你来说是亲人,对我来说却是几次三番想要我性命的仇人,你如今带着她来看小小,到底是在疼小小还是在害她?!”
她的话刚说完,一直在吴伟雄身后没有出声的方玉琴又开始泪水涟涟:“清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孩子啊……”
“没有吗?”墨清尘冷笑,“当初她尚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是谁想方设法想要除掉我?是谁逼迫我让我去打胎?是你和吴兮月!你以为如今哭一哭这些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方玉琴扑进吴伟雄怀里哭诉道:“伟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吴伟雄哀叹连连,一边拍着方玉琴安慰她不要哭,一边看着墨清尘请求:“清尘,你就不能给你琴姨一次机会?她是真的改了。就连小月,这一次回来也彻底放下默言了,她说要跟沈宁好好过日子。”
墨清尘怒极反问:“我给她们机会,谁给过我机会?谁给过我妈机会!”
“……”吴伟雄张了张嘴,叹了气,说道:“你当初不是也同意让月儿回来陪陪爸爸吗?爸爸现在年纪大了,你们能在跟前的日子也不多了。”
墨清尘冷哼道:“我当初是想如果我和小小出国了,可以让吴兮月回来,但是现在我和小小依旧生活在国内。今天方玉琴一句想要看看孩子,你就把她带来,明天吴兮月如果说想要我小小的命,你是不是也要帮她取!”
她想要硬下心肠,但是看到吴伟雄一脸不知所措的喃喃解释,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墨清尘咬了牙,转身上了车,把小小接过来,跟程孟说道:“走。”
程孟担心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道:“墨姐姐,你没事吧?”
还在大哭不止的小小,听到这句话,也停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看向墨清尘,抽噎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让外公来看我?”
“我没事。”墨清尘先回答了程孟,然后深吸一口气,拿出纸巾帮小小擦了眼泪,说道,“以后外公给你的东西都不能收,放学要等妈妈或者张姨来接你才能走,记住了吗?”
“为什么?”小小嘴巴瘪瘪的问道。
真相太过肮脏复杂,墨清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只好说道:“等你长大了,妈妈就说给你听,现在先记住妈妈的话,好吗?”
“嗯。”小小似懂非懂,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一滴眼泪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墨清尘在她额角亲了亲,说道:“乖。”
小孩子忘性大,没过多久就忘了刚才的事情,开始叽叽喳喳的跟墨清尘讲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墨清尘看她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到家之后,没想到吴伟雄又打来电话,说明天想来接她和小小去家里吃饭,消除一家人这么多年的误会。
他言辞恳切,却口口声声说从前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
墨清尘不知道方玉琴是怎么给他洗的脑,让他竟真的信了当年的事情是误会。
听着父亲把她几次命悬一线称作‘误会’,她的心已经不知道疼了。
终究这些事情不是落在他身上,所以没有办法对墨清尘感同身受,哪怕他们是父女。
吴伟雄自说其词,一心想要化解墨清尘和继母继妹之间的成年旧恨。
她面无表情的把电话挂掉,心中一片凄凉。
片刻之后,吴伟雄的电话又打进来,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还是接了起来,那边传来吴兮月的声音:“我亲爱的姐姐,我劝你明天还是来吧,你要是不来,爸爸会很难过的。”
墨清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听着吴兮月的声音,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你想做什么?”
她故作冷静的问道。
“我们一家人许久不见,该好好聚聚了。”吴兮月在那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这次回来,到底想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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