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余铭愕然。
坦白讲,他完全可以把徐天放救下来。但一来,徐天放不值得他出手相救,二来,对面那老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你这老头不讲究啊。”
余铭咂着嘴,表达不满,“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起码让人把遗言说完呐?”
“这些普通人,没有说话的权力。”
白须老头语气充满不屑。
“那拉屎撒尿的权力呢?”余铭期待地问道。
“当然也没……”
白须老头一愣,才知余铭在消遣他,顿时鼓起掌来,“呵呵,你这小辈,倒是好胆识,本座佩服!”
“哪里,哪里。”
余铭摆摆手,表示自己很谦虚。
白须老头冷哼一声,奔入主题:“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怪不得我那两个徒儿死在你手里。”
“这话可就说错了。”余铭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万旭光是我杀的,刘森的死,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哼哼,既然承认旭光为你所杀,那就证明本座没有找错人了。”
白须老头背负双手,语气怆然,“旭光是个天才,是我苍翔山庄振兴的唯一希望,而这希望……都被你这小辈一手毁了!”
说到最后,语气又变得无比愤恨,凶神恶煞。
余铭斜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语气比白须老头还怆然:“刘森,你死的好冤啊,人家心里只有一个徒弟万旭光,至于你,屁都不是,没人惦记啊没人惦记。”
“小辈大胆!”
白须老头被戏弄,登时怒火中烧,刚要动手,就被拉住了。
“掌门,等等。”
样貌猥琐的老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白须老头的怒火才渐渐消下去,冷哼一声,把脸撇到一边。
“这位小兄弟,容我僭越。”猥琐老头笑着冲余铭拱拱手,“这位,乃是我苍翔山庄的掌门卫文亭,本人,乃是山庄长老刘继,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啊?”
余铭莞尔,这是要打听他有没有靠山了。
“不必拐弯抹角,本少孑然一身,你们不用担心报复。”余铭打了个响指,戏谑道,“所以,尽情打,千万别顾忌。”
“哈哈,小兄弟真能开玩笑。”刘继干笑道,“二十岁的先天,无论放到哪里,都会像宝贝一样供着,所以小兄弟一定是某个大家族秘密培养的天才,刘某说的可对?”
“不对。”余铭摇摇头,慷慨激昂地说道,“本人,自学成才。”
自学成才?怎么可能!
刘继明显不相信:“小兄弟又在开……”
“刘继,不必再跟他废话。”卫文亭无法忍耐,一甩袖口,喝道,“如果他的师门来报复,本座一肩承担!”
刘继还想再劝,但卫文亭语气很坚决,他只得低着头讷讷不敢言,心里却已经骂翻了天:草,万旭光跟这年轻人比起来,屁都不是!你丫眼里只有万旭光,师父把掌门之位交给你,简直是天大的错误,卫文亭你个大脑残……
卫文亭当然不知道师弟在骂他,他的眼里只有余铭,紧紧握着拳头,阴测测地说道:“余铭,你胆敢杀我的徒儿,本座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方能消心头只恨!”
“不要急嘛。”
余铭伸了伸胳膊,懒洋洋地说道,“放心,我马上就让你们师徒团聚。”
卫文亭气极而笑:“桀桀,小兔崽子,不要以为入了先天就天下无敌了,本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先天中期的实力。”
哧!
卫文亭的身形平白涨大了一圈,上衣爆裂开来,露出虬实的肌肉,很能让人相信,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额,暴露狂。”
余铭咧着嘴,不忍直视。
“桀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卫文亭真气外放,脚下石板应声裂开,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向余铭逼近,“古武者的实力,就算仅相隔一重,也是千差万别,本座本不想以大欺小,奈何你不知死活,可就怪不得我了!”
余铭挖了挖耳朵,这老家伙,和昨天那个南宫傲一个毛病……智商是硬伤啊。
“小兔崽子,去死吧!”
卫文亭骤然加速,一爪拍向余铭!
余铭微微振臂,左拳出击,笔直迎了上去。
两人并没有实质性接触,真气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霎时间,罡风四起,扬起阵阵尘土。
十几秒后,灰尘散去,场内三人,有两个已经呆若木鸡。
余铭依然站在原地,晃了晃脖子,淡然道:“实力还不错,万旭光说你即将晋入先天后期,看来并没说谎。”
刘继心里咯噔一下,二十岁的先天中期啊,咱们更惹不起了!
“掌门……”
“闭嘴!”
卫文亭重重一挥手,把刘继的话顶了回去。
刘继脸红脖子粗,只得继续低头,在心里怒骂。
卫文亭此时半跪在地上,但并没有受伤,缓缓站起来,狞笑道:“小兔崽子,倒是小瞧你了,二十岁的先天中期,果然是天才!不过,有个先天中期陪葬,我那徒儿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哦,是么?”
余铭显得兴趣盎然。
“桀桀,不要得意忘形,本座刚才只用了五成功力。”卫文亭开始凝聚真气,“好叫你知道,本座晋升先天中期十年有余,不是你这被药物堆起来的小毛孩所能比的!”
此言一出,刘继登时恍然,寻思道:早听说某些大家族和宗门,会用药物把根骨差的直系亲人堆成先天,难道这个年轻人也是这样?
余铭就迷糊了,只得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大骂道:“麻痹,老子不是瘾君子。”
卫文亭以为说到了余铭的痛处,顿时仰天大笑道:“呵呵,原来真是个废柴,本座这就帮你结束垃圾的一生。”
说着,功力全开,再次向余铭袭来!
余铭仍旧岿然不动,任尔千般变化,我只一拳破之。
砰!
一声巨响。
卫文亭倒飞出去,借了水泥院墙的力,才止住势头,满眼的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余铭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不可能个毛线,身为反派,你们能不能丰富一下自己的词汇量?譬如不会的、我不相信、此事必有蹊跷,我眼前的一切像雾像雨又像风……”
“不可能!”
卫文亭哪还有心情理会余铭的调侃,一声大吼,又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