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亭晚,甚好。【高品质更新】”南青支着头,调理气息,乐声似有缠绵,似有不舍,渗入人心,分外舒心。夜莲早已不知何处睡去了,只有日间的日莲像是和着乐声。
南青手轻轻扶了一下空气,这时的空气中少了一些浊气,多了一丝灵气;南青弯下身子,触了一捧黄土,果然,这黄土中也少了很多的浊物。这世间,能将乐曲弹奏至如此境地,可驱散污浊的,怕不出三位,分别为悲音蓝罗,净音楼龄,幻音莲坛,而正如名字所示,幻音莲坛最爱的就是莲花,如此看来,这位就是莲坛了。不过识君如此,何必管他什么身份?天涯相逢一萍水,相逢是缘分。
莲笛人看着南青低头沉思,长久不语,心里早已明白:怕是猜出了我的身份。心中又有不快,自己居于莲城有十年余,认出自己的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唯唯诺诺,或是有事相求,这个也不例外吧。
南青抬头对莲笛人笑了一下,对着远处的祭涟大喊:“酒!”
莲笛人呆了一瞬间,大笑:“好,好。”
祭涟手中的酒是用十年的蓝莲花酿成的,辅以红串子,酒色澄清,味意无穷,淡香醉人。
莲笛人浅酌了一口,惊诧的看着祭涟:“阁下可是莲花公子?”
“只喝一口就能猜出这酒的主人是谁,可是,这酒是我买来的,我可不是什么莲花公子,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这样啊,倒是有些遗憾。【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当年我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乐师,偷喝了一口进贡的‘忘生’,终生难忘,就是这酒的味道。莲花绽放,在华美的花瓣中情愿忘了一生,就此睡去。为此我可是挨了几十鞭子,好几天都没能下床,却也记住了这种酒,只盼有一天能见到此酒的酿酒人,莲花公子,只是听说难得有人见过他,名声虽响,却大多是市井之间的口头传颂,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莲笛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祭涟,想从上面得出点什么。
“无均。”祭涟神色不变。
莲笛人歪着头:“你们也猜出了吧,我就是当前莲宫内的第一乐师:莲坛。”
南青抢着说:“啊?原来莲坛如此年轻,长的也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貌呢。”的确如此,莲坛双目微微上翘,黑发松松地扎在脑后,让人想起了追随自己影子死去的水仙花,却又不只有美艳,莲坛眼中藏着令人舒心的力量,或许与他多年修习器乐有关,他人本身与周围的自然如此相合,这大抵也是人们看到他便有亲近感的原因。
三人会心一笑。
南青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的酒,不免贪杯,当他喝了接近五、六杯时,祭涟伸手将南青手中的酒杯拿走:“少喝点,后劲很大。”
莲坛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两人,对周围的气息极为敏感的他发现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心下一转,放下酒杯,抱臂看着两人,两人觉得奇怪,齐齐看向莲坛。
莲坛笑了笑:“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想那时,我还为此作了一曲,名为《晓梦》,南柯梦一场。我听人说,清渊大陆上有一美男子,爱上了一个人,那人也极爱他,偶然有一天,但那美男子却一直不相信那个人爱的是他,总是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替代的,直到那个人为了他死了,美男子才明白世间最爱他的是那个人。其实,明白爱与不爱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明白自己爱的是谁,又何必在乎太多呢?等到失去才明白,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了。”
说完,莲坛看着升起的太阳,眼中透出了无力的悲伤。
“人已去,我现在爱的是你,就够了,不是吗?”祭涟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南青很难接受这样一件事,尤其是自己还把他当成了夜阑,但在说出了生,老,病,死,在听了你的话后,我也想着,爱的人在面前便是好的,如果去了,又遇到了爱的,便也是好的。
南青低头不语,对他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爱,不会变质,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淡,他不希望自己像夜阑一样,在复仇的路上死去了,生前的爱人却爱上了别人。虽说爱他就要为他的幸福而开心,可南青明白自己没那么大度,自己可是自私的很。
是啊······况且,自己是个不能爱人的人,祭涟更不能爱上自己。
“我是薄情人,可我会尽一切努力用我的所有去爱你,我不敢说是否会变心,但我愿意为了你去做我所能做的事。给我个机会,让我试着真正爱一个人,好吗?”
祭涟的失控仿佛还在眼前,南青细细回想,那时祭涟的表情里似乎更多的是歉意。
原来如此啊······南青想起了当年的一件事,前后一想,便明白了始末。可是,南青开始犹豫,不是爱的问题了,是我们能,在一起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与间隙了。
莲坛饮一口酒,说:“人生一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若被太多俗事牵绊就不值了。”
一瓶酒共只有那么多,莲坛喝下最后一杯,抱拳告别:“走了。”
“其实他说的不错,是不是?”祭涟拦住南青,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自己都想听一个结果。
南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微微蹙起的眉,棱角分明的唇角,漂亮的桃花眼,虽然只认识了几天,这样貌却像是相识了几世一样清楚,连他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痣都知道,连他右边眉毛比左边稍稍多一点都看得出。
南青踮起脚,在祭涟的唇角下吻了一下:“他说的不错。”
祭涟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南青,抑制不住的心暖,不约而同的微笑,弧度都那么一致。
只是······
只是,越是温情,想来越是残酷。
ps:半死桐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
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一首鹧鸪天硬深深的改成了半死桐,那么祭涟,我该如何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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