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你可有话说?”楼月王看向自己站在湖边上的小女儿,三公主落了水,怎么这个也湿漉漉的,那眼珠子还转来转去的往人群里看,在找什么?
师攸宁还真没找什么,她是一不小心被美『色』所『迷』,早从龙凤册上知道楼月国人多貌美,可却不知道这美人是一堆一堆出现的,看都看不过来,师攸宁一时间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呆头鹅,叫你呢!]龙凤册无奈的以下犯上,在师攸宁脑袋上敲了一记,当然敲是真敲,这个“无奈”么,可就有待商榷了。
师攸宁回神,她已经继承了宿主的记忆,自然认得人群众星拱月的那个中年美大叔是楼月王,不咸不淡的道:“父王。”
对万事万物都不咸不淡是宿主楚茵茵一贯的态度,简而言之便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倒不是她真的有多骄横跋扈,而是亲娘楼月王后去的早,若是自己再不凶一些,没娘的孩子在哪里可都过的不大痛快。
“为了威胁你三姐去和亲,你竟然推她下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楼月王对外是个和软『性』子,可对内却最好摆威风,见小女儿竟还有功夫左顾右盼,不悦的冷声斥责。
“推她入湖?”师攸宁委屈的紧一紧身上的披风,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随即语气又硬邦邦起来,清艳与稚气糅杂的面容上满是不屑解释的骄傲:“父皇,你问问他们,我是救三公主上岸,还是推她下水!”
“三公主是被六公主推下水的,然后,然后六公主又救了三公主。”楼霏霏的贴身宫女愈说声音愈小,她想帮腔是真的,可这样说似乎有些奇怪。
在场的除却宫人外不是妃嫔便是皇室子弟,往日里多数人早就指责六公主了,可没人看见六公主推人下水,可她跳进水里救人,这不少人可是看见的,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一时间竟再无人开口。
寂静中,一声不轻不重的嘲讽声响起,站在湖边,湿漉漉的头发还黏在脸颊上,脖子上,于狼狈中又因惊人的美貌而像落难神女一般的少女冷冷道:“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胡闹!谁想冤枉你不成?”楼月王沉着脸,他最不喜欢小女儿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若不是她才十三岁便长成这等模样,是个极好的筹码,他哪里会如此容忍:“大楚和亲的人选,本王自有主张,你们一个个的都安分守己些。”
“自有主张?”少女潋滟中带着寒意的眸子扫视周围的人一圈:“父王,大楚是天朝上国,这些普通货『色』人家哪里看得上,整个楼月国,还有人比本公主更合适和亲的人选吗?”
众人都看向昂着下巴,桀骜而高贵的少女,六公主是疯了吗?
那楚国皇帝可都能当她祖父了!
“自说自话,不要脸!”楼霏霏嫉恨的看向师攸宁的脸,自己长的还不够美吗,凭什么还要出一个楼茵茵,若是没有她,自己才是楼月国第一美女。
“三姐要脸,又何苦为了不去和亲来陷害我?”师攸宁不屑的看了神情不忿的楼霏霏一眼:“不过就是和亲而已,你不敢去我去,所以,现在可以闭嘴了吗?”
楼霏霏涨红了脸,可终究不敢再说话,她的确是不愿意去和亲的。
前世宿主是顶着恶毒的名号出的楼月国,如今历史重演,师攸宁宁肯怼天怼地也要为她出了这口气,和亲自然还是要和的,可她更要堂堂正正的去和!
“三公主陷害亲妹,在月神像前思过一月。”楼月王看向师攸宁:“六公主自请和亲大楚,是我楼月国的骄傲,若有人再敢冒犯,本王决不轻饶!”
他原本便更属意小女儿去和亲,如今既然她自己主动站出来,那先前没有礼仪规矩的样子便先忍一忍罢,一场闹剧解决了和亲的人选,楼月王心情颇佳的离开了。
“阿嚏!”到底是受了寒,师攸宁将披风裹的更紧了些往自个的住所走,路过被宫女搀扶着,恨不能从眼睛里飞出刀子来的楼霏霏,她很不雅致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人气的差点晕过去。
一月后,大楚使臣到达楼月国王都,比起楼月国或人或物都带着的绮丽来,大楚人显然要清爽俊朗的多,风格差异巨大。
当然,若是让师攸宁来形容,大约是大楚人比楼月国的人能打的多。
“主上,楼月国此次和亲的人选是六公主楼茵茵,听说是楼月第一美人呢。”着大楚副使朝服的品宴凑到正擦拭宝剑的年轻人身边,那人看背影个子挺高,衣裳却不过是普通的大楚护卫服,乃是易容换装的大楚太子殿下萧引之。
“十三岁的第一美人?”清越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萧引之擦拭宝剑的动作半点停顿都无,显然对什么劳什子美人不大感兴趣。
“主上,楼月国人貌美者众,属下昨日见过三公主楼霏霏,那容『色』已然是世间少见,那六公主比三公主还美,您就真的不想见一见?”品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入自家主上的眼。
萧引之浅淡的斜睨他一眼,倒是不曾说话,品宴便知机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窜了。
按照楼月国的习俗,迎接大楚使臣的宴会在月挂柳梢的时候正式开始,楼月王早早便吩咐了师攸宁一定要盛装打扮。
打扮好了,师攸宁打发掉看着自己便忍不住痴呆呆的宫人,铜镜能看出个什么来,她让龙凤册施了点小术法,魂魄从宿主的身体中溜出来打量盛装的自己,只看了几眼便匆忙忙的返了身体,她算是体会到自己爱上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了,惊为天人不过如此。
师攸宁知道日后的楚帝萧引之就在使臣队伍中,这才是她盛装打扮的目的,好不容易长了张倾城绝丽的脸,能刷脸就刷脸,想想都觉得刺激。
挂满灯笼而显的暄腾腾的宫道上,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窜了出来,是只黑猫。
这位小祖宗倒不怕人,还绕着师攸宁走了两圈儿。
师攸宁『摸』『摸』下巴,她可记得,宿主因为小时候被猫惊过,对这东西向来又恨又怕,见到了必定会差人打死的。
“公主,奴婢这就命人将这畜生打死。”跟在师攸宁身边的宫女道。
同一时间,宫道相隔不远的岔路上,楚国使臣一行人正由内监领路往设宴的地方去,已经隐约能听见这边的声音,譬如“打死”什么的。
【作者题外话】:每日三更的勤奋作者君报道~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