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归艰难。
抱怨归抱怨。
解决眼前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算来算去,操字符剩下的不多,百鬼印已经动用的情况下,唯一一张尸气符必然是不能使用的,谁都不知道使出尸气符的后果是什么。
索性我给符收回钱包,给钱包揣进裤兜。
开始活动身体,右手掐剑指,左手结罗汉拳拳印,一个步子向前蹿去,借着百鬼印的力量催发两个手印各自的伤害。
左手罗汉拳拳印率先砸向飘在半空中,却与我身高齐平的女孩脑袋。右手剑指竖在我的小腹前,找准时间刺向女孩的肚子。
结成手印的手掌被因百鬼印产生的阴气包裹,勉强算是有与虚体鬼怪直接接触的能力。
她不躲不闪,硬接我一拳后,跟练过新疆伸头摇似的,脑袋不动,脖子带动身体向后拉了半米长,成功躲过我意图偷袭的剑指。
“卧槽!”
我目瞪口呆的看她玩出这么一招花活,惊愕的大叫一声,随后猛的一跺脚,向后撤退一米远。
两者之间,重新拉开一段适当的距离。
我喘着气不再动弹,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实不相瞒,对于她的技能,真是没有任何了解。
所以绝对不能主动攻击,等待机会寻找弱点。
“你妈的!你到是动一动啊!”
我和她僵持够足有三分钟,她迟迟不攻击我,似乎也是在等待我先动手。
这么下去,绝对是我吃亏啊!百鬼印所当做燃料的,可他妈是我的寿命。
不行!得另寻他法。
狗日的旭哥,你老弟都要凉了,你咋还不出现呢?
不对不对,按照旭哥说的,遇事不能乱。
我现在太过慌张,心从追抢劫犯开始就已经遭了,得冷静下来。
“呼~”
我主动散去浮现在身体表面的百鬼印,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心无一物不惹尘埃,沉着冷静的念道:“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谁说听歌没有好处的?我要是不听歌哪能知道常清静经,哪能会背这段经文。
随着心态安稳下来后,经文背的越来越快。
我闭着双眼,依然能够感觉到周围磁场发生了变化,之前的磁场特别杂乱,似是特意在给我拱火一样。
到是此刻的磁场像是春天里的万物复苏,夏日里的一杯解渴凉茶,秋收过后一场老天馈赠的绵绵细雨,冬季之时家里的热炕头。
怎么让人心生舒服怎么来。
我终于背完常清净经,缓慢的睁开双眼,面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张牙舞爪的女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懵逼的抢劫犯,人脸,女孩。
三个躲避在一旁,不敢瞎乱吱声的鬼。
难道刚才发生的所有,只是我心魔搞出来的幻境吗?
果然有颗坚韧不拔的道心,才是入世抓鬼的根本。
抢劫犯见我转醒过来,有些害怕的问候我:“大兄弟,你咋的了?刚才我们看你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打起来了,噼里啪啦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我们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他一说,我方才觉得自己脸蛋火辣辣的疼,腮帮子有点鼓,不用摸,绝对是脸肿了。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出了点问题,现在好了。”我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对三个小鬼说道。
控制禁锢在不知不觉间被解除。
抢劫犯见我不愿意说出事情,知趣的没再多问,指指女孩:“大兄弟,我们的事都给你说完,真就这一个愿望,你帮我们实现了吧。”
“哦哦哦,抽烟是吧?”我点点头,重新确认一遍女孩的执念。
由于心魔的原因,让我有点分不清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抢劫犯没说话,女孩非常有哲学含义的开口说道:“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总告诉我,让我戒烟,我每次都敷衍过去,到她死的那一天,我也没戒掉烟。活着总需要给自己打口气吧,这死了气也就泄了,就让我抽最后几口吧,等到下面,等到下辈子,就真戒了,再也不抽了。”
“行,抽吧,抽完好走,下辈子咱不说投个富贵人家,也得找个父母双全的人家,要不然活着太累。”
我掏出万宝路烟盒和打火机,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颤抖的人将打火机对准烟头打火,点燃之后,自己先是猛抽一口,吐掉在深夜里特别浓重的烟雾,掐着烟,走到女孩身前,弯腰给烟立在她身前的地面上。
“呼~呼~呼~”
女孩连抽三口烟,直接给一整根烟抽剩下个烟屁股,心满意足了绝自己在阳世最后的执念,面带微笑的对我表示谢意,化成点点星光,去到地府进行转世投胎。
抢劫犯和人脸眼巴巴的瞅着女孩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也想要跟烟抽。
“嘎嘣。”
我掏出三根烟放在嘴里用火机按次序点燃,自己叼着一根,剩下的两根分别放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
这玩楞的不就讲究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一个是抽,两个也是抽,反正我现在也不差几根烟钱。
我看着他俩兴致勃勃的抽着烟,很是心累的盘腿大坐在地面,吊儿郎当的眯着眼睛抽烟:“人家走了,你哥俩有啥打算啊?你俩的话,我是没有能力送走了。”
“我俩……”抢劫犯抽完一口烟,失魂落魄的说道:“我俩是罪有应得,在这待着吧,要是没有你,我俩晚上都不出来,怕一不小心伤着人,等啥时候有过路鬼差看着我俩,把我俩勾到地府受刑,啥时候算。”
“行,那我就走了啊!”
我没有瞎逼逼说旭哥能帮助他们,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业报,要是没事乱蹦哒伤人,我还得和他俩刀剑相向。
“走吧走吧,抽完烟,我俩就继续找地方猫起来了,就不出来了。”抢劫犯为鬼处事啥的,给人一种挺靠谱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站起来,拍拍屁股子上的灰尘,拿下嘴里叼的烟,准备按原路返回去找旭哥和嫂子。
“啊!”
正当我放下防备的时候,抢劫犯突然在我背后凄怆的嚎叫一嗓子,给我吓的菊花一紧,如同膝跳反应的瞬间回头。
我看见一个类似LO里的锤石角色手拎的锁链铁钩子,从抢劫犯的脑袋后面伸出来,锋利的钩刀正正好好扎进抢劫犯的喉咙,向后不紧不慢的拖拽。
最为主要的这是一个对鬼魂有伤害力的法器,要不然抢劫犯也不能疼痛的大喊大叫。
我好奇的顺着钩子的长铁链向后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准确来说又不是人。
一个穿着白色的古朴寿衣,身材高瘦,头戴一顶古时候的细长白色官帽,官帽正面刻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一见生财。
他长得是脑袋微微上扬,脸颊发紫,翻着大白眼,口吐长舌,两道须眉,面带笑意,不算太过吓人。
到是身边那位,长得惨不忍睹,难以言表。
穿着古时候黑色的装老寿衣,头戴黑色粗短官帽,官帽刻的字和白衣男子的同出一人之手,写的是天下太平。
整个人身材臃肿,大腹便便,比白衣男子要矮上半头。
最引人瞩目是他的眼睛,瞪的直老圆,如同黑夜里最明亮的灯笼。
五官单拿出来还好说,可是凑到一块,怎么瞅怎么不像好人,凶煞恶煞的劲,让人望而生畏。
且脸色白中带黑,黑中带白,时白时黑。
眼睛能看见的皮肤也是像长时间被水泡发了一样。
此二人,一个像是唱白脸的善良老好人,一个像是唱黑脸的凶猛刽子手。
正是他手中握着的铁链钩子,钩住了抢劫犯的脖子。